第十八章 第二人

九月蚀的假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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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凭与江月白分开后,回了自己住处一趟,从住处出来后,便直奔文渊阁而去。

    他才刚踏入文渊阁的宫门,就被一个相熟的君子楼弟子拍了肩,挤眉弄眼的道,“我说东师弟,你最近干嘛去了,也不在文渊阁里当差,整天神秘兮兮的……”

    那男弟子名唤刘吟风,素来性格大咧,喜欢和人称兄道弟,与东凭是同年进君子楼的,又同在文渊阁里当差,因此有事没事的就爱找东凭说话,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

    东凭倒也不在意刘吟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只是淡淡道,“刘师兄,我有师命在身,恕不奉陪了。”

    说罢,便抖开刘吟风的手,自己往文渊阁深处走去。

    刘吟风见惯了东凭这个冷淡的样子,倒也不甚在意,又听得他说有任务在身,便低声抱怨了几句,回身整理书架上的书籍了。

    就在这时,东凭止住了步子,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刘师兄,我听说,前些天晚上乾师兄来文渊阁了?”

    刘吟风见东凭和自己说话,忙兴奋地冲了过来,狂点头道,“没错,那天晚上就是我执事,第二天才知道,乾师兄晚上偷了密室里的东西,被宗主兴师问罪呢!可是,后来这件事却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抱怨道,“谁让人家有个好师傅呢!君子楼的楼主,宗主的亲传……哪像我们,有师傅跟没师傅一样,直接放养!”

    东凭听到那天晚上正是刘吟风在执事,便自动忽视了他的抱怨,若有所思的道,“刘师兄,那天晚上乾师兄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刘吟风闻言仔细想了下当天晚上的场景,正要摇头,却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乾师兄确实有点奇怪,按往常来说,他要是过来文渊阁,肯定会问我们文渊阁的近况,再叮嘱几句要我们好生值守……可是,那天晚上的乾师兄,不仅未发一言,而且……他出文渊阁的时候,不知为何,脸上表情有点奇怪,感觉是有些惊讶,还有点生气?”

    他有些不太确定,但是仔细回想过之后,便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绝对没错,乾师兄当时的状态和往常区别甚大,我敢确定,他当时一定是生气的。”

    惊愕、发怒?

    东凭听到这里,却是皱起了眉头,按道理来说,若真的是那个冒牌货偷走了玉牌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不应该是惊怒才对。

    除非……

    “哎哎,东师弟,你干嘛去?进密室啊,带我一个呗!”

    刘吟风见东凭转身就直奔密室的石墙而去,也跟了上去,笑嘻嘻的道,“好兄弟,快借我颗珠子。”

    东凭总共就两颗熠华珠,一颗还在江月白那里,但他现在有宗主给的玉牌,进密室自然畅通无阻,因此就把自己身上的那颗熠华珠拿给了刘吟风。

    这些年,刘吟风也多次向他借熠华珠进入密室了。

    二人进了密室,刘吟风直奔那些记录着修仙界各位前辈的八卦轶事的书架去了,边翻看边啧啧有声。

    东凭则走到了一个角落里,三十多年前,他就是在这里见到那块青玉壁的。

    他拿出了宗主给的玉牌,贴在了空中,果然见禁制缓缓解开,露出了一个梧桐木雕刻而成的底座。

    传说,青鸟栖息在梧桐木上,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只是,现在梧桐木上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空无一物。

    东凭伸手摸了摸那座梧桐木,见没有任何异样,便循着梧桐木周围仔细搜索起来,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良久,见实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东凭这才起身,淡淡道,“刘师兄,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哎,这珠子,你借我几天,改天我再还你。”

    刘吟风抱着那些杂记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的道。

    东凭轻应一声,便离开了密室。

    他才出文渊阁的大门,正好碰上了前来找他会和的江月白,现在他二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为了得到各自趁手的武器,也是费尽了心思。

    “东师弟,你那边有何收获?”

    江月白将自己在乾清处了解到的消息说了,又问起东凭那边的进展。

    东凭把自己从刘吟风处得知的细节告诉给了江月白,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猜测,那晚上冒充乾师兄的人,并没有拿到玉壁。”

    “这怎么可能……不是那个冒牌货拿的,那还会是谁……”

    江月白讪笑道,可是,刚刚说完,她却想到了自己当时是如何得知密室所在的,正是因为见到一个天阑寮的弟子从青石墙处出来,所以才让她得知了密室的所在。

    可是,她现在再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名天阑寮弟子的相貌了。

    江月白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从发现密室开始,到晚上她和凌霄去看望乾清,乾清受伤、玉珏被盗,再到有人冒充乾清进入密室,最后密室里的青玉壁失窃……

    “除非,有人在那个假货进密室之前,就偷走了青玉壁……”

    江月白喃喃道,越想越觉得这才是唯一的真相,“所以,文渊阁的执事弟子才会看到假乾清离开时脸上惊怒的表情,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晚来了一步,东西已经不见了……”

    东凭垂着眼睑,站在一边,默然无语。

    “你说,那人偷了青玉壁,会拿去干什么呢?”

    江月白支着下巴,沉思道,“宗主并未和我们说清当年刹雪岭的真相,也没有告诉我们这块青玉壁的真正作用……如果真的只是用来摆设的信物,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偷。”

    东凭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道,“再去落英林下的洞天一探。”

    “咦?”

    江月白皱眉想了想东凭的话,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上次他们在那山洞里看到了青鸟翡羽的假象,虽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也可以肯定,那个地方,和青鸟翡羽脱离不了干系。

    “走。”

    江月白说走就走,二人当即就动身去了刹雪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