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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怔愣着看着代伍出了门,直到传来门锁上的声音还久久没有回神。
知道代伍嫌弃他臭,他起身去了浴室,好好清洗了一下,热水碰到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而他却感觉不到似的,眉头紧皱,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每天坐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帮了他?
往事种种不堪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颤抖。
他从出生就是一个不幸的存在,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他母亲的存在,可他母亲却非常厌恶他,从他记事起,就一直遭到各种殴打惩罚。
要不是偶然在入学的宣传活动中被发现了他的天赋,并且学校愿意给他一些补贴,那个女人才不会让自己来学校,只会让他自生自灭。
这么多年以来,他每天负责做饭,做家务,而他母亲却抹着各种劣质化妆品到处鬼混,经常不回家,更没有他的饭,只是偶尔丢给他一些吃剩的东西,或者是过期面包。他从来都不敢说什么,可稍有差池,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错在哪里了,就会迎来一顿责打辱骂。
而那个出租屋里也只有一张床,那个女人从来不许他上床睡觉,他只能窝在外屋的角落里,无论春夏秋冬皆是如此,为此他自小没少生病发烧,可从来没人在乎过他的死活。然而此刻他感受着水的温度,又想到了昨晚睡过的那张床,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那个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又为什么会帮自己?他不明白。
他整理好了自己,摘下了自己的衣服换回来,然后清洗了床单和昨天自己穿过的衣服仔细挂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时间还早的很,他独自坐了一会,感觉非常不适应,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却在门口碰到了代蒙。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下。
“你......”
“回去。”代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把他赶回了宿舍。
男孩看了看代蒙,没有反抗,顺着她的意思退了回去。
“这就对了。”代蒙见他居然这么听话,不由大胆了一些,指挥着他坐回在座位上。
“我刚去给你请假了,你这两天都不用去上课了,留在这里安心养伤吧。另外,这些是我刚去医务室开回来的药,专治跌打损伤。”代蒙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一样一样的取出来给他看,告诉他用量和方法。
最后还掏出了一个小食品袋,把里面的粥和包子放桌上摆好。“你应该一直没吃饭呢吧?这是我刚刚顺路带回来的。趁热快吃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男孩盯着代蒙,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啊?不是你先帮我的吗?”代蒙理所当然的问。
“我只是不想因为我波及到你。”男孩淡淡道。
“那也是你先帮的我,我只是回报你。”代蒙耸了耸肩,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
“那你为什么坐我旁边?”见那个问题问不出所以然,男孩也没死咬着不放,直接问引起发生这一切事情的最根本的问题。
“我没地坐了啊。你没看到没人愿意收留我坐同桌吗?”代蒙没啥犹豫的回答他,好像这就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人愿意坐我旁边,他们都嫌我又脏又臭。”男孩神色黯然。
“那有什么的?他们还嫌我丑呢!这不是刚好,我还没谢谢你愿意让我坐你同桌呢。”他看到代蒙微微一笑,神色自若,是任何人都没有对他释放过的善意。
“我不吃,也不用请假,我要回去了。”男孩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
“乔澈。”
男孩站住了,没错,他的名字叫做乔澈,但是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此刻从一个并不算太熟的女孩口中听到,他心情很是复杂。
代蒙见管用,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上次查成绩的时候她特意关注了一下,不然还真是麻烦了。她走过去,把男孩再次按回来坐下,“快吃,别浪费我的包子。”
“我没钱还你。”乔澈皱眉,偷偷咽了口唾沫,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眼前的食物对他来说真的很诱人。
“我不要钱,但也不是让你免费吃的。”代蒙挑眉,拦着他不许他走。
“你想让我做什么?”乔澈别开眼,努力不去看那些吃的,可扑鼻的香味根本没法忽略。
“当我跟班。”代蒙略一思索,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