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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阿娱,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周南行凑到江娱心身前说道,满目幽怨,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江娱心反问道。
“不像。”周南行眉眼低垂,小声说道,“但是,阿娱~”
“好了。”江娱心正色道,“别说废话了,我们先上去再说。”说完就踏空飞身而起,周南行也紧跟其后。
峡谷间虽没有雨,但雾气倒是不小,因为看不见崖下的情况,倒是给人增添了莫名的惧怕。不过对于周江二人这样的高手,既然从上面摔下来,大约了解了情况,心里有了底,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啊!”江娱心本想借力,却滑了一脚。周南行赶紧伸手环抱接住了江娱心,落在下面一个怪石上。
良久看周南行还搂着自己,江娱心顺手给了他一掌。
“好好,我放手。阿娱,你自己站稳。哈哈哈!”周南行赔笑道,放开了江娱心,站在外侧。
江娱心这才整理整理衣服,竟发现鞋底有血渍,于是奇道:“刚才莫不是踩到了血?”
“难道那个暗道的另一个出口竟在峭壁边上?”周南行猜测道,刚才暗道里有个岔路口,他们选择了向上面走的那个分道,才到达悬崖上的。如此来看,另外一条分道通向这里也不无可能。
江娱心望了望上面,说道:“上去看看。”
于是二人飞身上去,落在了江娱心刚才踩滑的怪石上,仔细看来,果然石上都是血渍,地上半干的血渍痕迹是从前方藤蔓延伸出来的。二人一惊,“看来这暗道出口就在这藤蔓后面。”周南行说道。
“试一试。”江娱心长剑几挥,藤蔓掉落得差不多后,竟然真的露出一个山洞来,最里还有一条通道,血渍的痕迹就是从那黑道里出来的。
“那张怜薇会不会在这里?”周南行说道,如果张怜薇真靠饮人血保持尸身不烂的话,倒是有可能就藏身此处。
“走,进去看看。”江娱心说着就走在了前面。
周江二人慢慢向里走去,越往里血腥味越大。
“呃~,”周南行五官都拧到一处去了,有些受不了这个气味,于是从袖子里掏出两块手帕,又在上面撒了些什么东西,就递给江娱心一块,说道:“阿娱,拿这个将口鼻遮住吧,这个味道确实太大了。”
江娱心接过手帕,靠近口鼻一闻,清香异常,随后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周南行。
“有些地方没有好的客栈,就只能勉强住在次一点的客栈。客栈里难免会有些味道,就用这个熏一熏。”周南行解释道,“阿娱放心,这个香料还可以提神醒脑的,是上好的香料。”
听了这话,江娱心不免又对周南行多了一层看法,真是个活得精致的公子哥。江娱心用手帕蒙面,闻着上面的香味,确实神清气爽不少。
往里走了大概半刻钟,有一间密室。周江二人进去一看,密室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具尸体。各个面白如雪,神情狰狞,其中有几个已经是皮包骨了。他们或脖子上有伤痕或脖子上有牙齿印。
“咦~!这都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吧?”周南行眸色微震,嫌弃地说道。眼前这一幕确实有些瘆人,但周南行的表情更多是恶心。反倒是江娱心面目并没有太多情绪变化。
“那个女子前日我还在项府里见过。”江娱心指着其中一具女尸说道。
“这不是我们刚住进项府那日,为我们整理房间的丫环吗?”周南行认出了女尸,“难怪项府的下人都神经兮兮的。大概他们也知道府里的人常莫名其妙地消失吧。”
“从尸体的情况来看,他们死的时间各不相同。最晚的也就前两日吧。”江娱心这句的话音刚落,突然背后侵来一股诡异寒冷的风,周江二人立即回头,看见张怜薇的利爪正在眼前,两人随即往两边一闪,躲过了张怜薇的利爪。
此时的张怜薇瞳孔如针眼大小,眼白突兀,眼眶深陷,双唇完全不见半点血色。利爪长出了血色长指甲,上面还残留有一些肉屑。
张怜薇突然转头,飞向江娱心,利爪就要掐住江娱心的脖颈。江娱心拿起一根木棍挡在身前,用力一甩将张怜薇甩出两米距离。
站立起来的张怜薇又张着血口獠牙向江娱心而来。
“阿娱,接住!”这时周南行扔了绳子一头给江娱心,自己抓住另一头,两人一前一后,用绳索绊住了张怜薇的双手,再用力将她往墙面一甩,张怜薇就被狠很摔在墙上了。
周南行拔剑抵住张怜薇的脖颈,哪知对方根本不是活物,哪会害怕利剑割喉,竟直直向前来。这倒引得周南行后退几步。
“别靠她那么近!”江娱心说道,说完就又拿起绳索来,想将张怜薇捆住。哪知对方竟长了记性,看见绳索竟面露惧色,随后不知按动了哪里,左侧墙面竟开了个石门,张怜薇就从石门逃了。周江二人被石门拦在了这边。
“阿娱,她认得绳索!她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呢?”周南行说道。
“这张怜薇比前几次见她发病时更加疯魔,想必是病情恶化了吧。”江娱心想到前几日见张怜薇虽然神色恶狠凶戾,但面容却与常人无异,这次出现,整个就是恶鬼模样。
“我看是时间拖久了,饮人血也挡不住尸身异变吧。”周南行说道。
江娱心在刚才石门开的墙面上察看,并说道:“这上面一定有机关,快找找。”
因为项历尘说还要等名医为张怜薇诊治,所以沈听白和项露画就等他一日,不过沈听白以跟周南行有约为由没有回项府去住,而是住在城里客栈。
入夜,项露画刚洗漱完准备睡下,“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项露画记得沈听白叮嘱过,不要随便开门,有事记得叫他。
“是我,师兄。”项历尘开口说道。
听是项历尘的声音,项露画于是赶紧将房门打开,问道:“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哦,我怕你在客栈住不习惯,就叫人收拾了一些东西给你送来。”项历尘进来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了桌上,又随手将房门关上。
“哦。谢谢师兄。”项露画过来给项历尘倒了一杯水并说道。
项历尘的脸色有些不安,又用眼睛余光瞟了房间四周,后问道:“小画,你跟沈师弟很熟吗?”
“啊?”大概项露画没有想到项历尘会问这个问题吧,“沈大哥跟周大哥是师兄弟,他们都是阿姐的好朋友。”
“哦。”项历尘略略抿了一口茶水,眼波有些流转,又问道,“那周师兄和沈师弟是做什么的?”
“这个,不知道。可能就是一般的江湖游侠吧。”项露画想了想说道,“不过为人都很仗义。这一路来,他们可帮了我和阿姐不少忙。”
“哦,原来是这样。”项历尘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又伸手在袖口里掏着什么。
“师兄~”项露画刚抬起头要说什么,看见项历尘拿出的铜铃,一下就怔住了,双目瞬间就没有了灵气,只是呆呆地平视着前方。
项历尘轻摇铜铃,小心问道:“小画,你家住何方?”
“晋中城郊。”项露画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地说道,毫无感情。
看项露画如此模样,项历尘目光变得不可测起来,问道:“小画,玉轮钥可在你手中?”
还没等项露画回答,沈听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画,你没事吧?”沈听白是听到铜铃声过来的。
项历尘示意项露画回答沈听白的问题。
“没事呀,沈大哥早些休息吧。嘻嘻!”项露画回道,语气极是轻快。
“哦,好。你也早些休息。”沈听白刚要走,又突然发现不对劲,项露画何时在自己面前这么轻快地说过话。于是一掌打在房门上,却没将房门打开。
“何人在里面?”沈听白正声问道,却没有回应。于是拔出剑来,朝房门劈了几下才将房门劈开。
房门刚开,就看见项历尘掳走了项露画,已飞走到对面屋顶,沈听白于是赶紧追了过去。
沈听白一路跟着项历尘又来到了悬崖边。
“项历尘,将小画放下!”沈听白持剑在前怒声道。
“项左使,您夜以继日为武林忙碌,我们项家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了。”项历尘说道,随后抱起项露画转身就跳下了悬崖。
“不要!”沈听白赶过来,往悬崖下望,却早不见对方身影。
项历尘抱着项露画落在了峭壁上,那个留有血渍的山洞外。项露画此时神志仍未清醒,只能任由项历尘摆布。
看见洞口的藤蔓被人动过,项历尘竟眉头紧锁紧张起来,没有继续问项露画问题,而是急忙进了山洞。
此前的周江二人在那间暗房里摸索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机关,打开了石门,不过张怜薇早就不见了踪迹。这时两个人就靠着火折子在黑道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