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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楼是任家镇最大的酒楼,装修好、服务好、菜好、酒好……生意好的很,尽管价格昂贵,但依旧天天宾客满座。
黄昏,饭菜飘香,引人意动。
云来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早已经热闹一片。杨铭和赶尸道人闲聊着下了黄包车。
“客官,您几位里边儿请?”
还有四五米距离,门口小二就一脸笑容的招呼。杨铭心里微微点头。这服务……哪怕现代很多饭店都没这好。
对小二微微颌首,杨铭侧身伸手,笑道“师叔,您请!”旁边赶尸道人也不推辞,笑着点点头,昂首阔步的走进去。
“小二,好菜好酒尽管上!”
吩咐了小二一句,杨铭和赶尸道人往楼上走,来了好几天了,熟得很,也不用人带路。
走进包厢,饭菜没上,杨铭递了支烟给赶尸道人,笑着道:“师叔,吃完饭咱去怡红院玩玩怎么样?”
“你小子……行,去玩玩儿!”赶尸道人接过烟,笑骂一句,爽快答应。杨铭嘿嘿一笑,赶忙给点上烟。
呼、呲……
酒肉香味勾的人食欲大动,二人被勾起了馋虫,说了几句便没什么兴致聊天,微微着急的等候。
烟雾缭绕升腾,如梦如幻,杨铭眼神微眯,心中念头转动:“今晚过后,火候差不多了……”
想到最近几天的成果,心里泛着喜意,嘴角微微翘了一丝。
那晚迎接僵尸进义庄后,他并没有走,而且接下来几天都一直呆在义庄,为的就是要和师叔搞好关系。
第一天,不是很熟,杨铭就是不断和师叔聊天,什么好听说什么,马匹狂拍。
第二天,以酬谢众人两个月来的照顾为理由,请义庄所有人大吃了一顿,自然师叔也在列。
第三天,找了个借口拉着师叔出来逛街,好吃好喝伺候着,通过观察将其爱好给弄清楚。
第四天,天天将师叔给拉上镇,好酒好菜伺候着,晚上澡堂、青楼挑好的去,本来师叔还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被杨铭给连哄带骗给弄进去。
尔后几天,对症下药,大把大把大洋撒出去,吃喝玩乐、好礼好物样样跟上,杨铭和赶尸道人间的关系已经好的犹如经年之交。
尤其是两人共同逛过青楼后,关系更加好,不时说说荤段子开玩笑也不在意。
今天过去,便是十天,杨铭估摸着时机也差不多了,找个合适的机会便可以提提武功秘籍的事。
“功夫啊~!呵呵……”
一想到即将成为武林高手,杨铭兴奋的浑身都飘乎乎的,像是吸毒一般。
“嗨,你想什么呢!来,喝酒……”
“啊……,哦!来,师叔,干了……”杨铭连忙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借着斟酒的机会,压下一众杂念,。
“干……”
“师叔好酒量!来,师侄我再敬你一杯……”
“嘿嘿,这算什么!干……”
“……”
杨铭内心沉住气,满脸笑容,连连劝酒拳菜,奉承话大堆往外冒,说的不留痕迹,听的师叔心花怒放,来者不拒。
两个小时后,酒席即将落下帷幕,杨铭找了个借口离开,走到柜台处结账:“三掌柜,您给算算吧!多退少补……”
“杨爷,您稍等!”
掌柜是个瘦高的老头儿,名字里带个三,因此熟客戏称‘三掌柜’。云来楼杨铭连着来了六七天,懒得一次次算账,索性放了一百大洋在柜台,几天算一次。
三掌柜带着个虎皮帽子,显得有些滑稽,不过眼明手快、心思麻利。当着杨铭,拿出个小账本儿,一边翻看一边拨动算盘。
啪、啪……
只见手指翻飞,算珠上下碰撞,清脆响亮,极有韵律,很是动听,眨眼工夫就完事:“杨爷,还剩三十四个铜板,您看……”
“不用找了,送你喝口酒吧!”
摆了摆手,杨铭转身上楼。
今天任发差人来义庄请九叔谈事,意味着剧情即将开始,时间估计没多少了,钱多了也不用,够用就行,杨铭甚至将沙发的买卖都给停止了。
酒稍稍喝多了,有些上头,杨铭放缓步伐,两个楼梯硬是走了几分钟才爬完。
“呼……”
走廊窗户里冷风灌进来,杨铭精神一震,呼了口气,迈开步子,往自己包厢走去,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朵,让他脚步一顿。
“杨……铭!”
侧耳细听了下,的确又提到自己名字,杨铭眉头微皱,转头看了一圈,将身影躲在转角处处,贴着细听。
杨铭是个很普通的名字,若是遇见同名同姓的人不奇怪,但里面竟然还提到了刘大飞和王七,这就不得不让他怀疑谈论的是自己。
刘大飞、王七,是杨铭从五河庄带来的另外两个兄弟,因为和丧狗打架没跑掉被抓进号子里去了。
本来最近有钱了,杨铭就准备去将二人给弄出来的,不过却得到消息说二人早就出去了。打听了一阵,狱卒啥也不知道,只能作罢。
前两个月,在养伤,杨铭吩咐马三和马四寻找,可惜一直没有消息,不想竟然在此听见。
包厢隔音效果很好,若不是门没有关死,根本无法传出声音。侧身紧紧贴在墙上,静下心,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耳,不是很清晰,但这……已经足够了。
“丧狗!”
听的里面换了话题,杨铭没有再听。转身离去,嘴里轻轻念叨,语气森寒,脸色更是阴沉之极。
杨铭越走越慢,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但眼神却是更加的冰冷,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丧狗,杨铭进入这个世界便碰上的角色,以为只是个小龙套,根本未放在心上,若不是刚刚听到,都想不起来了。
但就是这么个已经快要遗忘的人,却正提着刀子静静的站在他背后,刀已经高高举起,就差落下。
一步……一顿,思绪翻飞……
渐渐的收敛情绪,到包厢门口,杨铭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呼……”
露出笑容,杨铭推门走进去:“师叔,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有错,我自罚一杯……”
“行啊!要满杯啊……”
赶尸道人戏谑道:“不过你小子还行不行啊?别给整醉了啊,我可不背你回去!”
“咕咚……”
杨铭没接话,自顾自到了杯酒,一口喝干,翻转酒杯,一滴未剩,才笑着道:“您说我行不行!嘿嘿……”
赶尸道人:“行!算你小子厉害!”
“那是!我别的不行,喝酒……不谦虚!”,杨铭挑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傲然道。
对于自己的酒量,杨铭充满自信,特别是莫名其妙身体变好后,更是厉害。若不是最近几日天天喝,今天根本不会上头。
“师叔,您抽烟!”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演戏要演全套,奉承也必须到位。
吞云吐雾一番,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了,杨铭开口:“师叔,您吃好没?”
赶尸道人:“好了!走吧……”
踏上走廊,杨铭手掌竖起,三指弯曲,留下拇指、食指,成铁线拳印,手臂轻挥,如同戏剧里的小生,嘴里哼着京剧腔调:“嗳,好嘞,怡红院,走起……啊呀呀呀呀……”
赶尸道人吓了一跳,一把捂住其嘴,将其拽回来,探头察看,见周围无人才松了口气。
随即瞪眼道:“你小子小点儿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咋滴!”
“嗯!好,我小声点儿……”
闻言,杨铭郑重的点头,很是认真,不过嘴里却又小声道哼了一遍,气的赶尸道人吹鼻子瞪眼睛,呼呼喘着粗气。
“嘿嘿……”
杨铭大乐,眼见师叔即将发火,赶忙溜出去:“师叔,别担心,没人听到的!当然,如果我不高兴,或许会给文才说说,哈哈……”
“这个小王八蛋……上了贼船了!”赶尸道长哑然失笑:“等等我!”
……
纵观古今,环视中外,若说哪个职业长盛不衰,经久不绝,估计只有:娼妓!
怡红院,建筑古典,青绿环绕,不时有丝竹管弦之音传出,看起来,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
不过任家镇的好那一口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家妓院,一家高档的妓院。
姑娘好、服务好、技术好、声音好……总之,在寻欢问柳客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如同天堂一般,他们愿意将大把大把的钞票花在里面。
银盘皎洁、光辉清凉,处于镇中心的怡红院已经灯火通明,娇声一片。
二十分钟后,杨铭和赶尸道人从黄包车上下来,付了车钱,二人会心一笑,彼此传递了过眼神,立即大步杀向街对面。
“哎哟,这么爷,您可来了,小花都想死你了……!小春子,招呼人……”
进门,浓妆艳抹的老鸨谄笑着上前,娇喋喋的来了一句,听的杨铭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挥手:“别!不用了,我们在大厅坐会儿,去给爷把小云和晓苏叫来……”
“好的,马上来!您自个儿找地方坐……”
“嗯!你忙你的……”
挥手打发了老鸨,杨铭和师叔找了张桌子坐下,欣赏着台上的戏曲。片刻后,香风袭来,两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娇笑着到来。
“爷,奴家可把您盼来了!都想死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