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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琴忽然来了一句,问道:“这乌龟都已经长到这么大了,即使没有万把年也得是千岁,怎么就只剩下一具龟壳了呢?”
我一边双手来回交叉的拔着湿滑的绳索,一边凝视着河水底下,注视着河水中的一静一动。想起先前我和王大鹏两人在黑水河的时候,王大鹏将船上的瓶瓶罐罐丢进河里面后,可是险些害得我俩栽下跟头,致使我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河面上的雾气很重,所以没过多久,我们三人的头发丝和睫毛上面都已经凝结起了一颗颗的小水珠子,看着无比的晶莹透亮,但是这暗河中的河水却与之截然相反。
耳朵里面传来石津与李小琴两人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这河面太过宽阔的原因,还是心里作用在作祟,只感觉两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被河水与浓重的雾气吞噬了一般。
我回答道:“兴许是老死了吧。”
石津迟疑了一会儿,重复着我说的话,半信半疑地问道:“这种都快要成精了的乌龟也会老死吗?”
“如若是别处快要成精了的乌龟,兴许不会老死,但是别忘了,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可是修仙人的后代,想来这些人一定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对付区区一只乌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我继续回答道。
石津与李小琴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便安静了下了来,寂静得周遭只听见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过了一会儿,隐约中,我感觉身后似乎有些不对劲,石津与李小琴两人的气息,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顿时不由得使我想起许多关于过河时,被河中的水怪无形之中拉下水的故事来。
发觉到不对劲后,我心中猛然间一凌,随即猛地回头过去一看,却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龟壳的边上,眼看就要掉下河水中去。
难怪我会感觉到,两人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远,眼见情况不妙,我急忙冲两人急忙喝道:“快停下!”
见我猛然间回过头来,紧接着听见我的声音后,两人双双一怔,顿时一个激灵,扭过头去往身后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退到了乌龟壳的边上了,若是在往后面腿一步便会掉下去。
但就在这时候,只见石津与李小琴两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我,然后抬起手向上面斜着指了指。我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此刻我的身后十有八九是出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存在,才会致使两人突然间变得如此恐惧不堪。
但类似这种被着弄的事,我和王大鹏两人可是没有少干过,于是我心中仍有几分怀疑。但当我仔细一看,发现两人的神情,以及不知不觉中都已经退到乌龟壳的边上,加上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又似乎不像是故意作弄一般。
既然不是作弄,那两人此刻的神情,就只能是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身后的确是有东西,想到这里,不由得使我感觉后背位置凉飕飕的!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始终要来挡也挡不住,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顺着两人手指所指的位置转身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不禁心想,难道这两人是觉着这河面上的气氛死气沉沉、阴森森的,为了活跃活跃气氛,所以故意而为之?可是石津与李小琴两人脸上方才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一般?
就在我疑惑不解,打算转身询问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透过河面上那飘渺不定的雾霭,忽然看见对岸的悬崖上面,也就是水马门的位置竟然站着一个人影。更加令人恐惧的是,此时此刻,那人影正在朝我们三人的位置凝视着。
李小琴顿时尖叫了一声,失声喊道:“鬼呀!!”
听见身后留下的尖叫声,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一股寒气从身体的四肢百骸倏地就蹿了上来,直逼心口位置而来。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阴风,将眼前的雾霭吹散得七零八落,当我透过重重雾霭看清楚那人影后,赫然发现那人竟然是——王大鹏!
河面上的雾气时而散开时而聚集,时而浓时而淡,聚散变化无常,但凡有一丁点的风力作祟,便会因为风力的影响而瞬间变化,常常不可琢磨。只眨眼间的功夫,河面上雾气便如云层一般层层重叠,遮挡住了我们三人的视线。
我当即对身后的二人说道:“那人影不是鬼,而是大鹏!”
李小琴闻言,浑身一震,急忙问道:“难道……那是大鹏的鬼魂?!”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我陡然间发现李小琴的想法,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这般来越活跃了。因为我坐在前面,加上有比石津、李小琴两人要高出一截,所以刚才那一刻,石津与李小琴两人肯定是没有看清楚,那站在上面的人影具体长什么模样。
李小琴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担心则乱而已。我寻思着,带着几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瞧着,那应该是人。”
比起李小琴的胡猜乱想来,此刻石津显得要冷静得多,不紧不慢地说道:“难怪我第一眼看见那人影的时候,隐约觉着有几分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大鹏!”
因为之前从悬崖上面下来时,我们都是徒手抓着悬崖上面的那些扣眼下来的,手上不免留下了脏污,李小琴的脸上本就留有泪痕,再加上河面上凝结的雾气湿润的脸颊,李小琴左手一抹、右手一抹,不消几下就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李小琴顶着个大花脸,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跟石津两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说……大鹏、大鹏他没事儿?”
当我的手松开绳索后,便感觉脚下的乌龟壳在缓缓地向后移动,奇怪了?我们三个人的重量在加上这具乌龟壳自身的重量,四者加起来的重量说有多重也不是多重,但说轻的话也并不是很轻,纵使这暗河的河水湍急,但也不至于致使怎么大一具乌龟壳向后倒退啊?
我思来想去的寻思着,难道说问题出在这暗河的河水上?
思及于此,我遂向河面上望去,发现河水的流向是跟着河道而流淌的,河水的流动的确很快,但并没有什么异常,令人想不通的是,脚下的这具乌龟壳怎么会向后面倒退呢?
莫非是这暗河河水湍急的流动速度所指不成,还是说……真正的问题或许并不在意河水,而是这具乌龟壳的本身?
当时我们看见这具乌龟壳,从迷雾中穿行而来的时候,便觉着十分奇怪,这乌龟虽然巨大,但却早已经归西,只剩下一句空壳而已,也不知道这具乌龟壳是怎么过来的。
起初,我和石津、李小琴我们三人都以为是因为河面上那根绳索的缘故,也就没有多想,但是现在看来,我手里面的绳索以及这暗河的河水,两者并没有什么异常。
寻思间,我让两人重新坐好了后,拔着绳索继续向前,一边说道:“你看他像短命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