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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舱最后一个房间里面,发现一道门是虚掩的,推开门后,发现里面有一张案几和一把太师椅,在案几上面堆放着几本书,不过几乎已经成了一堆纸屑,一支放大镜和墨水瓶,还有一支玻璃罐子,里面放着几只羽毛。
地上散落着各种金银制造的器具,虽然上面已经布满了尘埃却依旧耀眼夺目,它们看上去精美至极,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还有数十口敞开的大箱子,里面堆放的全是一锭锭沉甸甸的银元宝,底座上有“大清库银”和“咸丰元年”八个字。
看到船上的这些东西,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停泊在这里的船只就是当年英国人搭乘来到中国的英国船只。当时,清王朝的腐败可以说是深入骨髓、病入膏肓,如同这些浸泡在海水中残破腐烂的船只一样无法挽救,就算没有外强的入侵也注定会走向灭亡。
但是船上既然有这么多的白银和一地的纯金纯银打造的各式各样的器具,就证明这艘英国的船只不是从英国而来,而是带着这些财宝返回英国,可为什么这艘返航的船只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个岛屿前,船上的英国人又去了哪里?
看船上的各式陈设,这些人仿佛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可船上的长枪、大炮和白银都还在,不像是遇上了海盗……
这时候,我们三人突然间听见另外一艘船上传来了响动,在船身的一侧发现竟然有一条很大的豁口,就像是活生生在这艘船上撕开的一道口子,能够容得下一个三百斤重的胖子穿过去,豁口的底下有一条长长木板,连接着对面的一艘船,对面的那艘船上也有一道豁口,看样子像是人为破开的,中间的木板也是人为搭建的。
连接两船之间的木板不是很宽,时间过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早已不堪重负,我们三人只能一个一个的慢慢走过去。在这艘船的船舱里面同样发现了一箱箱的炮弹和白银以及散落的长枪,但是堆放白银的位置明显空出了很大一部分的空间,按理来说旁边原本的位置应该也是堆放存放着黄金白银的箱子才对,但却偏偏空了出来,而且这些堆放白银的箱子也早已经被人打开过,但却并没有拿走一锭银子,就好像是被人挑剩下遗弃在了船上似的。
我不禁纳闷,这得是怎样有钱的人才会连一箱箱白花花、沉甸甸的白银都舍得丢弃在船上不顾,这人恐怕不是家里有数座金山银山就是实在不爱这身外之物,才懒得理会这些人人都爱不释手、拼死相争的真金白银。
我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这船上明显后来有人进来过,但船上这么多的白银却没有人搬走。”
“是奇怪得很……”刀疤脸看着船上的一切,回答道。
搬山疑惑的问道:“方才明明听见这里有声音,怎么什么也没有?”
我们搜遍了整艘船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虽然有时候这些被遗弃的船只也会有鸟儿的到访,但是听声音的大小不像是一只鸟能够弄出来的,在船上一处灰尘较厚的船板上发现上面有一只清晰的脚印,这脚印像是刚刚才踩下的。
我猜测着说道:“这里就我四人来过,看样子应该是光头留下的。”
出了船舱,发现这里的每一艘船上都被人为破坏出了一道很大的豁口,每艘船之间都是相互连通的,如此众多的船只停靠在一起,船与船相连,简直堪称宏伟,不由得使人联想起三国时期,曹操怒伐孙权时闻名天下的“赤壁之战”。
只有翱翔过长空的雄鹰方可知道蓝天的辽阔与美丽,青蛙是永远都无法体会和明白的;一代伟人的眼界和胸襟,就如同屹立高山之巅上的古松,有些人可能永远也无法真正体会到站在那上面凝视一切的感觉。
当一个人长时间沉默或者过着蝼蚁一般的日子,生活已经到了麻痹的程度,渐渐地消磨了曾经无比坚强的意志力和自信心,对于一切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种宏观的景象,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一般,使人眼前为之一亮,重新燃起了昂扬的斗志,如获重生。
但是眼下的这艘船与对面的一艘船所停靠的位置却相对较远,中间搭起来的木板也是用两节木板绑一块儿搭起来的,看着都让人很不放心,贸然踩着过去肯定危险。豁口的位置是在船舱的底部,站在豁口往下看,下面却是很高,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海水里面,船只在海水里面泡久了便会生出青苔来,船身侧面也会变得无比的光滑,压根没有办法从海水里面爬上来。
我们三人依旧轮流踩着木板过去,刀疤脸站在豁口位置,看着脚下的那如同一条飘来荡去的彩带般的木板,闭目深吸一口气,须臾,一只脚轻轻地踏上了木板。刀疤脸在确认每迈出的一步都踩实在了,才缓缓的迈出另外的一只脚,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都会不断向下沉,发出“吱吱……”的声响来,此时此刻,那种声音就像是汽车在上坡的时候,发动机发出的那种难以为继的声音,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熄火的那种感觉。
“大哥,小心些!”搬山看着刀疤脸脚下的木板都快要折弯的样子,生怕木板会突然间断裂,担心的说道。
当看见刀疤脸一脚踏上了对面的船时,搬山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皮这才舒展了开来,接着便是搬山,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对搬山说道:“请。”
刀疤脸站在对面朝这边点了点头,接着看了我一眼,示意搬山可以过去,然后带有几分命令的语气对搬山道:“快过来。”
对于刀疤脸的动作和眼神我没能理解,是朋友之间的默契还是对于我一直走在后面为之殿后的一种感谢,反正是一种模棱两可的味道。
正思量间,搬山已经顺利通过了,接下来便是轮到我了。但我心里清楚一件事,看着搬山过去后,因为余力的关系尚且仍在上下震动的木板,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来,那就是“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尤可为,四摘抱蔓归”的道理。
同理,这木板经过日晒雨淋已经多时,原本承受力就使人颇为担忧的情况下已经过去了三人,再过去一人保不齐会发生个幺蛾子,很有可能走到一半时,木板就会突然断裂,所以,我必须要格外小心。
刀疤脸朝我点了点头,道:“到你了。”
我微微笑了笑,左手食指和中指动了动,隔着衣服已经摸到了身上的飞镖,木板因为承受到了重力不断发出“吱吱……”声。果然,就在我走在中间两节木板相接的地方,木板突然“啪”的一声断掉了,同时脚下突然失去了木板的支撑,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就在木板断裂的一瞬间便已觉察,一只脚的脚尖轻点,借力迫使身体突然一个前冲,同时,飞镖已经在手,但由于惯性和身体的重量,还是在船身上划出两道一米多长的口子来。
脚下再有一段距离就快要挨着的水面了,就在我扭头向下面看去的时候,发现绿幽幽的水下有一道影子游过,心下一阵骇然,该不会是水里有鲨鱼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