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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县县衙,监狱。
在黑夜中坚持熬夜不睡的刘病已到底还是睡着了。
不过,他每睡会儿就被惊醒一次,生怕自己又要梦游了,干出一些出格儿的事。等到下半夜,熬得实在是困乏到极点了,干脆脱下长袍,将自己捆在床腿上,这才松弛下来,沉醉香甜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
他缓慢地睁开双眼,陡然被眼前一双凌厉的眼睛吓了一跳。
他刚要起身躲避,方才发现自己正被捆在床腿上。
这是他昨夜为防止自己梦游而想的好办法。
刘病已觉得这样看人,实在是不礼貌,急忙低下眼眉,慌乱地解开长袍,这才起身。
他正了正身,方才看到面前的人并无恶意,只是蹲在面前一直端详着他。
“你……你是谁?”刘病已怯生生地问道。
“公子莫怕,我是霍家小姐派遣来的,我只想问你,你是否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含着一个‘询’字?”
“询?”刘病已自然知道,刘询就是大名鼎鼎的汉宣帝,刘询自然是自己的真名字了。而刘病已的名字是娘亲为了隐瞒真相而起的。
回答“是”还是“不是”?
刘病已犹豫再三。
面前的人是谁,他根本不认得,万一这人是坏人呢,趁着自己身陷囹圄,一刀结果了自己,岂不是自己的任务就没法完成了。
谨慎点儿好。
“你说的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哦?真的?”那人叹了一口气,分明是极端失望的。
“在下打扰了。”那人说完就冲刘病已一抱拳,转身就去开门。
门儿一开,朝阳的光线刺眼般射了进来,刘病已被这光照地一时适应不过来,连忙举起胳膊,挡在脸上。
那人站在门口,扭头去看刘病已,发现他的脸被胳膊挡住了,也就叹了口气,出离了门,将门带上,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独留下刘病已在那复又黑暗的监牢里不明所以地呆坐。
夜深人静,刘病已被人从监牢里提出来,就被投入了囚笼里,随后随着大队人马奔出县衙。
刘病已望着满街上的围观群众,立马联想到阿Q上刑场的场景,立马心里胆颤心惊到:“难道自己就这么欧沃了?”
苦恼了半天,刘病已也是任命了。“既如此便如此吧!来到这个世纪,还没等自己做些什么呢,就这样挂了。挂了就挂了吧!三十年后,我刘病已还是一条好汉!”
让刘病已奇怪的是,队伍走过了闹市区,有人就用黑布将刘病已的眼睛蒙上了。随着押运车一颠一晃地行走了好久的路,路边同样的叫卖声和打铁声响了数次,貌似这队伍转了好几圈儿,最后才终于停下。
刘病已知道自己马上要亲赴黄泉路了,在死之前觉得甚为遗憾的是,这砍头的行刑法场也不让自己看吗?
“嘡啷!”牢车被人打开,紧接着自己被人拉出去,随后被带到一个什么地方。
等着门“吱拗”一声打开的时候,自己的脚镣和手铐等刑具全都被卸去了。
“进去!”有人在自己后背上猛踢一脚,刘病已飞身往前跌去。
“啪!”自己重重地砸在地上。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咣当!”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了似乎是青铜链环扣上锁的声音。
刘病已趴在地上缓了半天,这才坐起来,用双手将蒙在眼上的黑布扯去。
此时,刘病已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书房里。
傍晚的光透过一扇紧闭的窗户散漫进微弱的亮度。在这淡淡的视线下,可见的是宽敞的房屋,布置简单,又十分精致的檀木家具,硕大的书柜竖立在一面墙上。
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简。
书房正中间放置着一个圆形的黑色檀木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肉菜肴。
许久没吃过好东西的刘病已看到它们就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莫非这就是断头饭吗?这也太丰盛点了吧?”刘病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病已围着桌子绕了一圈儿,突然说道:“不对!这分明有两个座位,两双筷子,难不成某位大人物要见我?”
刘病已朝门口望去。
没见的有什么人影晃动,知道外面没有多少差役,肯定是因为这位大人物的出现,很多人不便在此出现吧。
既然自己暂时死不了,又有人要请客,那就等等此人吧。
刘病已想到这里,心里已经坦然多了。
他开始揉揉酸痛的手臂腿脚,随后走到书架前,顺手捡起书架上的一个书简,打开来,赫然是一本戏曲的剧本,貌似讲的是一位大小姐与落魄公子的爱情故事。刘病已觉得光线太过暗淡,发现桌案上有一盏油灯,他拿起火钳子和石英石,碰撞着溅出火星子来,将灯盏点燃。
来到这个世纪,都是老朱在照顾他。今次里还是头一回操作这种神器,刘病已颇费了不少周折,才将油灯点燃。
油灯一亮,屋内的光线顿时缩为了一个更小的区间。
刘病已捧着竹简,就着灯光看了下去。
良久,肚子咕咕地乱叫了。
刘病已发现此刻还是没有人前来,他便放下竹简,来到餐桌前一屁股坐下。
强烈的饥饿感让刘病已不由自主地伸手,捏起桌子上的一个大鸡腿,就往嘴里塞。
在监牢里的数日,已经让他食不果腹,不知肉味。这次一旦尝到了久违的相位,哪肯放过良辰美酒佳肴。吃得兴许是太虎了,有点儿噎得慌。刘病已抓起了酒壶,便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一口灌下去,那烈酒如同火烧一般,传肠地窜入肚中,瞬间浑身火热起来了。
吃得尽兴,喝得也尽兴。
一桌子菜已经被刘病已吃得七零八落,一整壶的酒也被饥渴灌没了。
吃饱了喝足了,刘病已打着饱嗝,就觉得昏昏欲睡,眼皮直往下耷拉。
浑身的疲乏与酒一起不断往上涌来。
眼皮太过沉重了,直往下坠。刘病已耐不住这困顿的煎熬,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月上柳梢头,一更的梆子在窗外响起。
刘病已仍旧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呼……”
一阵风起,一位少女骤然出现在了屋内。
嗅着酒肉味道,听到了有人打鼾的声音,那名少女奇怪地朝屋内中间位置望去。
看到一位公子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她就伸出了舌头舔了舔上唇,口水都流了出来。
当她来到公子面前时,瞟了一眼公子的模样,目光突然呆滞住了。
“咦?这家人莫非要对我施了美人计不成?不过,这位公子相貌堂堂,英俊潇洒,实是难得的佳品郎君。”女人看得心动了,也就莞尔一笑,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来。
“垮哒!”书架上有书简滚动了一下,似乎是被人从中间抽走了一卷,留下的缝隙架不住其他书简,顿时垮了下去。
少女此刻才看到书桌上摊开了一个书简。
她翩然而至,只是瞟了一眼,便露出了更为害羞的神色来。“良辰美景俏佳人,温暖柔乡香汗淋。”只是看了两句公子新著的笔墨,少女便芳心四溢。
“好一个浪荡的公子,看我今晚如何整治于你!”
少女说着飘然飞到公子面前,伸手正要去抚摸他那俊俏的脸庞,忽然停住了。
那么俊美的公子,只是望一眼就让人觉得此生生而无憾。
少女轻柔地坐了下去,托着香腮凝视着面前的公子,眉目传情,芳心异动。
“若是这公子愿意与我结为良缘,也不枉费我百媚狐修行了数百年,就算为他耽搁上百年的修行,我也愿意!”百媚狐信誓旦旦地说到。
这世间少有能够得到修行的狐狸妖魔。这只狐狸本是万灵山上一位修仙高人的宠物。长久得了他的仙丹,又加上他的蝶神敦化法术的神通,才逐渐修为厉妖。
但神识却一直是兽类。
前几日晴天里巨雷滚滚,天地间涌动了雄厚的混沌换身的晋升能量,百媚狐骤然得法修行,骤然脱离了兽界。
又恰逢巧遇花妹儿的幽魂,听之哭诉,便动了捉弄人的心思,便哄骗着花妹儿俯身,百媚狐才成功化为人形。
得了这甜头的百媚狐便将花妹儿的幽魂吞噬掉了,又接二连三地吃掉了几个术人,顿时兽性大发,嗜血成性。
她已知终会遭到天谴,在担惊受怕了许多日后,发现并无异样遭遇,便胆大起来。
这才假借花妹儿之身影在萧府大闹了数日,颇为开心。
“哼!祖师爷说我妖类终不得修为人形,顶多是个聪慧的灵兽,没想到我已修成正果了吧。前几日我尝遍了人之味道,今次里何不尝一下人间的情暖趣味。”想到这里,百媚狐也就开始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与这公子相处了。
她呆呆地瞧着面前的美貌公子,“噗嗤”一声乐了。
而就是这个笑声,将面前的刘病已突然惊醒。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面前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冲他淡然一笑,他骤然惊骇不已。
而此时,刘病已瞧仔细了那位快要趴在自己脸上的赫然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他这一惶恐的表情也把她吓了一跳,身子退后了几步。
刘病已仰着头看着她,发现她的诱人的下巴和嘴唇被她那脖颈下傲然的两个团子遮挡住了。
更让刘病已惊骇的是,这女子的装束是那么地开放,薄薄的紫色长衫只是遮住了两座玉山的半边,皎洁如月光般的滑嫩肌肤,没有被衣服遮挡住的香肩、酥颈,配着那长长的秀发形成了绝美的图画。精致立体的菱形脸,轮廓明显的五官,性感的丹唇,还有那对摄魂的大眼睛微微一笑,刘病已瞬间就看得呆滞了。
美如天仙,就是这般场景吗?
“非礼勿视!”刘病已急忙起身,朝她微微抱拳拜到。“不好意思,尊贵的大小姐,在下失礼了!”
“公子不必拘谨。”那位女子也起身飘飘万福。
当两人互相站立着无言以对的时候,彼此都觉得异常尴尬。
还是女子微微一笑,问到:“公子何至于这般落魄,难道是着急投胎不成?”
没想到这位外表温文尔雅的女子竟然一出口这般粗野,着实让刘病已有些诧异。
“大小姐说笑了,本公子确实是要急着投胎而去,想不到临死之前竟然遇到了你。”刘病已也跟她开起了玩笑。
不过,女子似乎被刘病已这话惊呆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面前的公子,久久地突然“噗”地一声笑了。
“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共度良宵?今夜星光灿烂,实乃良辰美景,你我也别耽误了这大好时光。”女子急促地说到,还将那薄薄的衣衫退去了半边,露出如月光一般的柔美肌肤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到美少女的丰腴即将被自己一览无余,刘病已悠悠吟出了这诗句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用牡丹来比作女子,真是有美又有貌,好诗好诗!想不到公子出口便能成章,实为大才子。小女子能够与公子共赴一夜,是小女子的荣幸。”
女子这般直白地诉说,刘病已顿时惊骇地心里发颤。他心说:古时的女子都这般开放吗?这或者就是对我的惩戒?这朝代的惩罚措施也太唯美点了儿吧。
那名少女说着就要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刘病已急忙低首,忙说到:“请小姐自重,在下告辞了。”
刘病已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男子的喊喝:“妖孽,哪里逃脱!”
刘病已吓得忙转身,此时看到屋梁上突出飞下一男子,那人直接举着长剑朝女子刺去。
“小姐小心!”刘病已本能地喊到。
不过,小姐突然一转身,化作了人形般大小的黑狐。刘病已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忙退到门口。
他抓住门把手使劲扥,却打不开门。那门外的青铜链哗楞哗楞响作一团。
“救命!救命!”刘病已陡然喊到。
“聒噪!”
“嘭”地一股气团从背后窜来,刘病已躲闪不及,直接被击中后背,如清风中的树叶般飘飞出去,撞到墙角。
刘病已只觉得五脏六腑俱碎,顿时嗓子腥味十足,口吐鲜血。
“这个世纪里竟然有妖魔鬼怪,真真的可怖至极啊!”生死攸关面前,刘病已强忍着剧痛,开始起身抓住门把再次摇晃起来。
屋内女子正跟那人打斗着。
男子似一个道长的装扮,手里舞着一把剑,跟那名妖狐斗在一起。
“平陵庞浪……”
道长的身手飘忽如风,而那妖狐更是厉害,几乎招招剑术都能被她攻破。
两人斗了不知道多少回合,妖狐突然借助分身术,给道长一个后心攻击。
道长如箭一般弹射出去,砸到墙面上,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出来。
道长见自己落了下风,直接飞身起来,奔向屋顶便消失不见了。
刘病已仰头仔细看去,才发现屋顶有一个空洞,那里射进一些月光来。想必自己熟睡的时候,这个妖狐就是从这个空洞里钻进来的。
刘病已懊悔自己当初为何不仔细观察。倘若提前看到了,用屋里的丝绸攀爬出去,也能逃命去了,万不该在这里被妖狐玷辱了再被吃掉。
“哼!跟我斗!你们人类还嫩点儿!”这黑狐发出了瘆人的尖利声音,这声音背后分明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婆。
刘病已吓得更加地抖成一团儿了。
他可恨这羸弱的身子骨一遇到关键时刻就瘫软如棉,使不上气力。
“哼!你既然见识了我的本来面目,那我就不客气了,看你这般细皮嫩肉,英俊无比,我就先占有了,然后再将你一口一口地吃掉!”
黑狐一转身,再次化为少女的模样。她芊芊弱弱,根本不似刚才那般凶悍模样。
可就算使了这般密不透风的障眼法,刘病已看着也是极端恶心。
再也没有初次看到少女时,那般单纯可爱了。
“来呀,小公子!”少女步履轻盈地奔向公子,直接朝着刘病已压下身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