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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晓霜把蛋糕切了分给大家,其中最大的一块,她送进姜媛的办公室。
“啊,你居然也是今天生日,”姜媛意外的说:“我们是同月同日生呢!”
明晓霜明白了,姜媛根本没忘,她今天的日程之所以空,是因为那是她特意留出来的。
也是,姜媛又不傻,既然每年生日都会跟齐浩一起过次二人世界,那她肯定就不会给这天安排什么重要工作。
有时候人所谓“被骗”,其实是“装傻”。
“祝你生日快乐。”姜媛笑吟吟的说。
“也祝您生日快乐,幸福健康。”明晓霜望着姜媛,真挚祝愿,又拿出一个盒子给姜媛。
“你还给我生日礼物了?”姜媛一脸惊讶。
“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就是一点心意,”明晓霜说:“您拆开看看。”
姜媛从善如流的拆开,是一个精致的玻璃八音盒,里面是一个穿裙子的小雪人和一个红色的小摩天轮,上了发条后,音乐就会响起,半圆的玻璃穹顶下,扬起了漫天大雪,小雪人便开始跳舞,摩天轮也慢慢的转了起来。
“居然是这个,”姜媛欣喜的道:“有一年我在札幌,看到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音乐盒,当时齐浩说不好带怕碎了,就没买,回来想念了很久,没想到今天收到了。”她看到八音盒的底部,“啊,这还真是札幌运过来的?”
明晓霜笑笑,“您喜欢就好。”
她看到姜媛高兴,自己心里也暖洋洋起来。不枉她费尽心思的找人代购。
姜媛又道:“谢谢你,我很喜欢,本来呢,我也应该送你一个生日礼物,但估计不行,因为我要是那么做了,恐怕别人会效仿,我可不希望大家都给我过生日,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理解,公司送的蛋糕很好吃。”明晓霜笑着,她带上门出去的时候,还听到八音盒的音乐声,来自一首有些年头的日本歌,名叫《爱的泪珠》。
快下班的时候,姜媛假装“被骗”去了饭店过生日,明晓霜也没什么工作的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办公室里混了会儿,便也打道回府。
谁知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地铁里人山人海,明晓霜被挤得开始怀疑人生,正琢磨着干脆下去等晚一点再上来,突如其来的,车厢里一下子松了,接着她就看到徐放从车门走了进来。
“这么巧!”徐放看见她,也是眼前一亮。
“是啊,你怎么从这一站上来?”明晓霜问。
“下午出去办事,没回公司,”徐放朝车厢两头看看,忽的看见靠近明晓霜那边出来一个空位,“快快快!”
但明晓霜的动作还是慢了,被人抢先一步。
明晓霜苦笑,“我还是战斗经验不足。”
“不足好,最好永远也不要足,”徐放摇头,指着车窗上方贴的车站名,“我刚工作的时候,住在南站旁边,公司在上海火车站;现在住到莲花路,公司换到了新天地……公司是越来越高大上了,我却越住离市中心越远……房价再这么高下去,我只好买到花桥去了。”
花桥之于上海,类似燕郊之于北京。位于上海和江苏的交界,行政单位上不算上海,却居住着大量的上海人,连座机开头三位数都是021。
“你打算买房啊?”明晓霜好奇的问。
“打算,我每天都在打算买房,可惜买不起。”
明晓霜想起姜媛和齐浩为了房子苦苦挣扎的那几年,理解的点了点头,安慰他,“总有一天会买得起的。”
徐放问:“你晚饭吃了吗?我请你吃晚饭吧。”
明晓霜笑着说:“一起吃吧,我请你,今天是我生日。”
“哇!”徐放来了精神,“那必须宰你一顿好的啊。”
于是徐放也从莘庄站下来,两人对着点评网研究了半天,最后徐放提议去一家日式烧肉店,他承认,“我就是喜欢垃圾食品,炸鸡啦,烤串啦,平时吃路边烤串,今天你生日,那就吃个高级烤串。”
明晓霜大方的点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肉,又要了两壶清酒,几口酒肉下肚,徐放开始感慨,“你说说,做人怎么就那么难。”
明晓霜心想,来了。
徐放在地铁上感慨的时候,她就猜到徐放怕是有一肚子的槽想吐。
“哪里做人难?””明晓霜问。
“当然是公司了。”
明晓霜恭维他,“你一看就是青年才俊,公司领导器重的对象,你要是还难,别人怎么活?”
好话人人爱听,徐放被她说的笑起来,“哪儿啊,我正发愁呢。”
明晓霜正在烤一盘松板肉,油脂落在烤盘上,刺啦啦的响,她不蘸调料,吃一口肉,喝一口酒,觉得人生这样就挺满足了。
徐放在啃鸡皮,唉声叹气,“算了,你也听不明白。”
“我听明白了呀,”明晓霜给徐放也夹点肉,“不就是你们总监让你查一些事,你担心一查就会触动另一个部门总监的利益,怕那个总监记恨你,所以左右为难了。”
“是啊,一个弄不好,两面不是人,别到最后倒霉的是我!”
“那你们大老板呢?如果这件事查出来,你们大老板会乐见其成吗?”明晓霜问。
徐放愣了一下,“这我倒是没想过。”
“那就想想,如果你们大老板希望这事水落石出,那你就一查到底,反过来就别查。”
徐放盯着她看了半天,“你这思路,倒是别开生面。”
明晓霜摇头,““这有什么别开生面,我是觉得,公司是谁的,那就听谁的,就算是你们总监,也是个打工的嘛;只有员工才喜欢勾心斗角、搞办公室政治,老板只看谁会给公司挣钱,你说是不是?”
徐放揣摩了一会儿,端起酒杯敬她,“你知道吗,你今晚给我帮大忙了。”
“真的?”明晓霜笑笑,“我这人想法比较简单,能对你有启发就好。”
“很有启发,”徐放问:“我还不知道,你在你们公司,是什么职务?”
“总裁助理。”明晓霜说。
“难怪,”徐放说:“跟着大老板的人,眼界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