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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放学时姜芋用手机点开本地一所三流大学的贴吧。
讲台上的费哥占了一节自习课，继续讲柳永的词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怎么样才叫做顶尖的语文老师，全市的学科带头人。
整个三班的语文考试排名在年级其它八个班里遥遥领先，这也是为什么姜芋要把谷合从七班换到三班的原因之一。
通篇讲解下来旁征博引，口若悬河，不夸张地说，如果放在古代，凭费哥的文学素养中个举人不在话下。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姜芋在贴吧里浏览最近12个小时更新的帖子，虽然这种古早的社交平台已经在其它年龄段被各种针对性的app扼杀，但是在大学生群体里，因为有着账号与本人无关联的机制还是有存在土壤。
其中绝大部分是荷尔蒙作祟的异性寻人，另外是本校的二手交易，至于是不是醉翁之意也许只有在达成交换电话后才会深入了解。
随后发现三个小时前发出来的一条代购的帖子：“求购一台全新未开封的日版swich，可无联网功能插卡即可，有近期路过小日子或者hk的同学私信”。
姜芋随后在这条帖子下留言：“没有全新的，拆了一台玩了不到2个小时，按原价九折出，已私信”。
按照事先约定的规则：如果看到拼错的“swich”即是绿毛，“全新未开封”是单人，“无联网功能”地点可定，“小日子和hk”指的是越快越好。
姜芋随手打的只是按上文内容符合逻辑地回复，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在对绿毛回复的私信里才是主要内容，“哥们，忍痛割让给你了，六点半，学校侧门大盘鸡二楼交易。”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私信，国内除了几个涉及金融领域的防火墙是军用级别，其它普适的账号和密码没有什么是在专业黑客面前破解不了的。
多此一举是未雨绸缪的假设，没有什么比挖出其它关系留有的证据更让人兴奋。
没要一会儿，也就在下课铃打响前一分钟，收到买家也就是绿毛的回复，“要得，兄弟，准时见。”
在蚂蚁的世界里，交换和确认信息素永远都是第一时间需要考虑的。
姜芋随便收了下书包，乌贼娘当然知道这家伙又要翘晚自习，拦着不让走，“姜芋头，你又要跑哪去？”
“兼职，”姜芋指了指书包，“放学还是老地方，”说着绕过乌贼娘朝教室外走去。
留下气鼓鼓的乌贼娘瞪着完全不听自己话的背影，这家伙貌似这学期逃了很多节晚自习了。
出了校门走出街道来到主路直接打了个车，出租车汇入晚高峰的滚滚车流，趁这段时间刷了下雭和目标的实时视频。
从早上变熊大叔和雭补演的第一场戏结束后，余下时间没有任何其它情节。
不过第二场会在晚上加班时开始，差不多8点左右，时间赶得及得话可以在回去的路上观看。
市工业大学坐落在距离市区15km左右的参扈区，前身是一所电子高专，前几年的一批大学改制中合并了其它两所中专改头换面变成了一所三本大学。
师生资源很差，如果是本市户籍考生高考三百分都可以拿到入取通知书，算得上偏正规的野鸡大学。
反而是校外的娱乐在所有大学里算是顶流，一到夜幕降临哪怕是在下着雪的大冷天，依旧有许多穿着短裙黑丝女生挽着男友出没，而三五结队网吧通宵的男生更是按群来计算。
下了车后正好是大学生出来觅食开启夜生活的起点，狭窄的街面上到处人头涌动，钻进大小餐馆、奶茶店和水吧，还有些直接叫车往市里更高档的娱乐场所。
姜芋这会儿逆流而上，推开一处挂着新疆大盘鸡的店门，一楼几乎满座，上了二楼比想象中人要少一些。
临着三间隔开的堂食，走到最里边一间只坐着两桌人，其中一桌是四个女生，另外一桌绿毛正在玩着手机。
戴了一顶纯黑色的鸭舌帽，绿毛见姜芋出现在门口伸手招呼了下，与此同时几个女生也都回头望了一眼。
姜芋走过去拖开凳子坐了下来，绿毛朝外间喊了一声“上菜”，给姜芋面前茶杯倒了水，两个人静坐着都没开口。
反而是一旁的女生，四个人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姜芋，互相交头接耳又一起笑得很蓄意。
直到其中一个端着酒杯跑过来，朝着姜芋笑嘻嘻说道，“小哥哥哪个专业的？方不方便加个Vx？”
姜芋扭头看了一眼，化着廉价的妆容，其实如果素颜还要好一点，“不好意思。”
“你们两个大男人，会不会是……”说着身后几个女生发出吃吃笑声，“要不要一起啊？吃了饭去唱K？晚了的话……带没带身份证？”
绿毛眼见的有些心烦，吐了一个字，“滚！”
这下几个女生不乐意了，当即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你什么意思？”
“我们又没问你！”
“就是，老登管你什么事？”
姜芋使了眼色，绿毛先摸出钱包从一沓大钞随便抽出来几张，又掏出一把折叠刀片，随意在手背上划了一下，顿时出现一条血线。
几个女生愣住了，为首的应该是见过类似场面，江湖上讲究先给对方面子，如果不要面子动刀子，十八九岁在三流学校其它没学会，乌七八糟无师自通。
“拿钱走人，”绿毛声音里带着克制，“我和我哥们吃个饭。”
“好的大哥，”为首的女生拿起钱转身，其它三个随即跟着离开。
老板随后端上来一盘烩烧的鸡块，绿毛干脆又递过去几张，“这间屋子不要再来客。”
“好的好的，”做生意首先要有眼力见，见到桌子上摆的物件连忙答应。
拉上门后，两个人分了碗筷，绿毛开了瓶啤酒示意，姜芋指了指茶水。
绿毛也没坚持，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干掉，又倒了一杯开始夹菜吃。
姜芋意外发现大盘鸡味道很好，当然没有原产地正宗不过也还原到八九不离十
鸡肉烧得入味，土豆块软糯，青椒带着清香，最重要得是用了当地的辣椒，也叫辣皮子，可以说是整道菜的灵魂所在。
二人专心吃饭，吃得差不多又要了一份皮带面，面条也比想象中的筋道，难得是没有踩坑的一家西北特色饭馆。
吃到差不多了，绿毛又开了瓶啤酒，晃动着充满白色酒沫子的杯子问道，“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