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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觉得这一切都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
踉跄后退几步，摇着头：“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下意识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眼前的事实除了张平说的那样，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想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去问问方总，他有没有一条这样的狗，相信你会得到答案的。”
张平见目的已经达到，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池念手里还拿着那张雪球狗的照片。
又盯着看了一会，这才发现这只狗的气质和自己还真有点像。
“难道方哲南就是因为这个才盯上我的？”
系统也道：【还真有可能，你和这只狗都是一副呆萌无辜的样子，看起来傻乎乎的。】
池念自动忽略了后面两句，捏紧照片塞进口袋里，叹了口气：“我需要好好想想。”
他说不上来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原本以为方哲南有着某种变态嗜好，才把他当狗给他戴项圈，还占有了他的身体。
这段时间方哲南除了占有欲太强之外，对他极为宠爱，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一点点沉浸其中了。
可现在却从张平口中得知，自己只是个替身。
还是一只狗的替身。
【其实......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方哲南，不是吗？】系统劝他，【再这样继续待在他身边，我都担心你会沉浸过头了，不想走了呢。】
池念没回答，走进自己的小房间里，蹲坐在小沙发椅上缩成一团。
怎么越想越委屈。
“我要去跟方哲南确认，听到他亲口承认这件事，”池念小声道，“如果那只狗的事是真的，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马上逃走。”
系统赞同：【没错，或者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揍了方哲南这个变态男主！不用担心，我也会帮你的！】
“真的吗？”池念眼里亮了亮，“其实我还真有点想揍他，你要怎么帮我啊？”
系统难得地表示出仗义，池念还挺期待的。
不知道会怎么帮自己，是免费借自己道具呢，还是给他开挂加点技能？
然后就听系统信誓旦旦道：【我会为你呐喊加油，增长你的士气！】
“......”
那真是谢谢你了啊。
...
虽然池念嘴上说要去亲自向方哲南确认，但几天过去了也没找到机会。
毕竟他和方哲南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腻腻歪歪，气氛就不适合聊些严肃的话题。
好不容易腻歪完了，池念经常是被折腾得浑身累趴，屁股酸痛，也没力气说话了。
这天休假，方哲南看池念太闷，难得好心地带他去了游乐园。
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池念心情也变好了点，拉着方哲南在游乐园里到处逛。
逛着逛着，就发现有人带着宠物狗在旁边。
看着小狗，池念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张平给自己看的那张雪球狗的照片。
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转头就对方哲南开口问道：“方总，你以前......有养过狗吗？我是说，真正的狗。”
方哲南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养过，”
池念一下子紧张起来。
方哲南真的养过狗，难道就是照片里的那只......
“怎么了？”方哲南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抓着池念的手就往自己怀里带，“你想养狗？”
池念被扣在人怀里，眼看气氛又要变得暧昧，急忙推开了一点。
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想问，你之前养的那只狗，是不是叫......小二？”
听见那两个字，方哲南的脸色倏地变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一把抓住池念的肩膀，目光凌厉，指尖明显用力，“你怎么知道我养过一只叫小二的狗？”
“我......”
池念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呆呆地站着，眼里渐渐出现了水光。
“说啊！是谁告诉你的？”方哲南紧紧盯着池念，音调也不自觉地变高了。
“我就是......看了这张照片......”
池念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雪球狗的照片，递给方哲南。
“这是我办公桌抽屉里的照片，平时都是锁着的，你怎么会拿到？”方哲南拿过照片，又厉声问他，“你是不是还看了别的东西？”
“我没有......呜呜......”池念终于忍不住哭了，“我只有这张照片，没动过你抽屉......呜呜呜......”
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淌个不停。
他一哭，方哲南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凶了，把小狗崽吓着了。
“别哭......”终究还是不忍心，一把将人搂紧揉了揉脑袋，“我不凶你了，我们忘了这件事吧。”
可池念的泪水却没停。
这下彻底明白了，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只狗的替身。
方哲南给他的所有宠爱和占有欲，都是假的，都是属于那只狗的。
就连脖子上项圈的名牌，写的也是那只狗的名字。
大变态！大坏蛋！
这天直到出了游乐园，池念的眼泪才停下，回去之后也没怎么搭理方哲南，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就对系统道：“有没有什么道具能骗过项圈里的定位器？”
【这个有点麻烦啊，】系统为难地说，【方哲南给你的项圈不只是有定位功能，还能实时监测你的脉搏和体温，一旦你摘下来了，他很快就会发现。】
【就算真有能瞒过项圈的道具，你也买不起。】
“那怎么办？”池念一下子就有点泄气了，“难道我真的逃不掉了吗？”
【别急，根据本系统的观察，这个项圈摘下后五分钟才会发出警告，所以我推测至少要过五分钟方哲南才会知道你跑了。】
“只有五分钟？”
【是的，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这五分钟的时间差，跑得越远越好。】
*
天色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点点小雨。
墓园里都是撑着伞来来往往的行人，但人再多也无法盖过笼罩在整个墓园的清冷气息。
这天是扫墓节，人们都带着鲜花在亲人的墓碑前祭拜，诉说相思。
方哲南撑着一把黑伞，独自一人站在墓园的一角。
他面前是一座骨头形状的纯黑墓碑，小巧而精致，一看就与其他墓碑截然不同。
上面是一张小小的雪球狗照片，旁边刻着一行字——
爱犬小二之墓。
方哲南把手里的鲜花和一桶狗粮放在墓前，然后蹲下来，视线和墓碑平齐，静静地看了好久。
旁边偶尔有人经过，窃窃私语。
“那个人好奇怪，居然在祭拜一只狗。”
“真是吃饱了撑的，这里的墓地那么贵，不应该留给家里去世的亲人吗？”
方哲南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毫不在乎，伸手在墓碑上温柔地抚摸着。
别人只会觉得他祭拜一只狗很奇怪，但却从没有人想过，为什么他能祭拜的只有一只狗。
方哲南刚出生时，医院诊断出他患有某种先天不良，他因此被亲生父母狠心抛弃，只能在孤儿院里长大。
他从小就有非常优秀的商业头脑，十几岁的时候已经靠自己赚了上千万，或许是老天眷顾，他的先天不良也自动痊愈了。
创办方舟公司那天，方哲南买了一只雪球狗幼崽。
这一路走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身边没有真心对待他的人，只有这只雪球狗不离不弃地陪伴，见证方舟公司一天天壮大，也见证他一步步变成商界的传奇人物。
对他而言，小二就是等同于亲人一般的存在。
“你在汪星过得还好吗？”方哲南轻声道，“我遇到了一个人，很像你，不，他甚至比你还傻。”
方哲南想起池念那呆萌的模样，笑了笑。
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隐隐的不安。
今天他是独自来墓园的，没叫池念一起。
这两天池念有点低落，哄了也没什么用，就连今天离开之前让他好好待在办公室等自己回来，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自从几天前池念拿出雪球狗的照片，方哲南的心里一直很混乱。
一开始他确实想把池念当成小二的替代品，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对池念的感情不一样。
他早已习惯了喜欢狗，但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习惯喜欢那小子了。
不如回去就告诉池念吧。
告诉他——
方哲南正陷入沉思，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心里那股不安突然变得更加强烈，接了电话：“什么事？”
是手下打来的，一接通便急切道：“方总，不好了！池先生他......”
方哲南神色一冷：“他怎么了？”
“池先生的定位信号......中断了，最后一次显示的定位，是在海边某座悬崖......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立刻派人前往那里搜索，同时在各大路口蹲点......方总？”
手下听到电话里久久没有回音，不确定似的又问了遍，“您在听吗？”
方哲南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差过。
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重新开口：“我在听。”
“好的，总之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您。”
“我亲自去。”
“......您说什么？”
“我要亲自去找他！”方哲南几乎快把手机捏碎了，直接挂断，大步不停地离开墓园。
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的！
他怎么可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