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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这个称呼,还有点不适应,一边小心的在泥泞地里行走,一边问道:“有什么新发现?”
“我找到了奈巴耶的魔法笔记,但以我现在对通灵魔法的造诣,完全解读不了。”
“别着急,回头我问问。”
“问谁?”
当然是问老不死,洛凯想。哦,你还不知道,你的老不死老师现在困在我的意识中疗伤呢。
而主动权则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自己想,随时可以把他当个屁放了,任其灵魂在世间消散。
“我在灵魂战场和他战斗的时候,俘获了他一丝残魂。”洛凯亦真亦假的回到,“不过现在陷入沉睡,如果你对通灵魔法依然有兴趣,我会想办法撬开它的嘴。”
“你不反对我研习通灵魔法?”
“你已经对我立下灵魂誓言,我信任你,之所以支持你研究通灵魔法,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终有一天还会碰上这样的敌人。”
“原来你早就有安排了。”克兰低声说,同事想到,奈巴耶曾和他说过战争这门艺术,比魔法还要复杂。新主人竟然现在就开始考虑未来可能存在的敌人,这就是对战争的天赋吧。
“我也不是没有要求,掌握这种力量是为了守护家园,决不能用它作恶。”
“知道了。”
克兰也认同这一点,至少心里认同,在替奈巴耶作恶的时候,他都有在极力避免自己直接伤害无辜者,他只想研究魔法,并不想作恶,只是这条研究道路,注定会把人推向十恶不赦。
“打扫的挺干净嘛。”洛凯在大堂东张西望,“带我见见你说的神秘囚犯吧。”
大堂往左手边走,就是地牢的方向。
洛凯上次来时,就隐约听到了呼嚎声,直到这次靠近地牢大门,才得知上次并不是幻听。
里面确实有人在呼嚎,一会喊一会停的,毫无规律。
地牢的墙壁用大块的青石砌成,返潮的石壁在火光下反射着冷光,这种石头既不透水也不透气,冰冷易潮,坚硬无比,简直就是为地牢量身打造的。
牢房的铁栅栏足足有二指粗,布满了锈迹疙瘩,大部分栅栏内都是空的,奴隶们都在外面劳作,往里看,只有墙面上潮气汇聚成水流下的痕迹。
步入其中,就传来阵阵恶臭,魔法师对外界的感知非常灵敏,其中就包括臭味,洛凯甚至分出了数种臭味:阴沟的淤腐味、草料的发霉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
“该死的好奇心!”洛凯暗骂一声,捂住了鼻子。
走过几间空牢房,第一个囚犯才出现,洛凯的声响惊动了他,囚犯原本躺着的身体瞬间坐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囚犯身体颇为强壮,样貌也还算精神,完全没有囚犯虚弱、营养不良等标签。
天天吃羊肉,哪能虚弱呢。
“老鼠都比你准时。”囚犯突然冒出一句话。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洛凯愣了愣。
“他在对我说话?”他问道。
克兰摇了摇头,“其他奴隶今天都是在外面吃的,所以他错过了午饭。”
克兰不以为意,语气漫不经心,饿一饿也好,真不知道老家伙为什么一直养着他。
洛凯打量着他,除了身材看上去比塔石领的骑士高大强壮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洛凯没有和他搭话,而是继续深入地牢。
第一层只剩下了他一人,安安静静的,洛凯听到的人声,应该是第二层传来的。
二层这里只有左右两间牢房,左边牢房中放着许多笼子,里面有几种动物,老鼠、灰兔,还有蜷缩成一团他认不出的小兽。
“啊!你来啦,见了本爵爷怎么不行礼……”
右边的牢房,一个人突然从草堆中钻了出来,他的四肢被镣铐锁着,上衣被撕成近乎条状,身上布满爪痕,样貌十分凄厉。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等洛凯开口,他又求起了人。
“他是个疯子。”克兰直言不讳的说。
“你说谁是疯子,你才是疯子,疯子你不要过来,我这就离开,不,不……”囚犯双手抱着头,看上去痛苦无比的样子。
呃,他真的是疯子吗?怎么还会和你接话。
或许是巧合,囚犯时而语无伦次的自说自话,时而在地上一阵乱刨。
“他是什么人?”洛凯问。
“老家伙带回来的,但我不知道身份,老家伙一直拿他做通灵术实验。”克兰解释道。
“通灵术的话,或许老家伙的魔法笔记中有答案。”
能把一个人活活折磨成这样,不得不说,通灵术确实是邪恶的魔法。
想到此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克兰。
“我不会这么做。”克兰似乎看出了洛凯的警告,信誓旦旦的说。
你是没能力这么做吧,有能力,你早就做了,洛凯心想。
再看了一眼囚犯,洛凯收回了目光,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帮他解脱吧,看他这么畏惧死亡,不忍心下手。留着吧,又是无穷无尽的精神分裂痛苦。
洛凯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在问道最后一层的唯一地牢关着什么时,克兰悄悄的把洛凯推搡到了一边。
“老家伙说过,这是禁忌之地,千万不可以打开。”
禁忌之地,这个词让洛凯瞬间联想到了莱特领主的家族祖训。
熄灭心头的好奇心,洛凯和克兰离开了这里,一起回到了一层那间监牢前面。
里面的人又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似乎刻意在用这个姿势见人。
“吃的呢?”他不快的叫道,“老东西呢?”
这么嚣张的囚犯也是闻所未闻。
他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洛凯,估计已经看出了两人的从属关系,所以才会打听老家伙的消息。
“站在你面前的是:塔石领的守护者,塔石领首席魔法师,拔牙者,银松森林领主,奈巴耶击杀者,魔法塔的新主人,洛凯男爵,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立誓效忠于我,或者长眠于此,因为我不是奈巴耶,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秘密,只在意你吃掉的食物,因为我可以用它养一个对我有用的奴隶,听清楚了吗?”
冗长的介绍让洛凯有些喘息,正好歇一歇,让囚犯消化一下。
“你说你杀了奈巴耶?”囚犯眼中满是怀疑。
“洛凯阁下不但杀了老家伙,而且是在老家伙最擅长的灵魂领域击杀他的。”
克兰已经检查过老家伙的尸体,没有一丝伤口,就跟老死了一样。
“你真的不在意我身上的秘密?”囚犯又问道。
洛凯戳了戳克兰,“他有什么秘密?”
克兰使劲摇了摇头。
洛凯对着囚犯一摊手,似乎在说:我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在乎个鸟?
囚犯注视着洛凯,从他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一个信息,他希望自己效忠于他。
哼,虚伪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等我效忠后再套取秘密?休想。
可洛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懵逼了。
“我确实挺想得到你的效忠,喂了这么多年,直接杀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