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夫子耍横

一抹微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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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方稗稗听到隔壁无喜起床开门的声音,在屋中叫道:

    “无喜,打盆水来。”

    君喜还以为她是要洗脸,遂将烧好的热水端了进去。

    方稗稗一见水还冒着热气,摇了摇头:“我要冷的,比较清亮那种。”

    君喜奇怪:“老爷子是要用冷水洗脸吗?”

    “不是,我是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君喜笑了:“老爷子您可真逗,自己长什么样,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方稗稗瞪他:“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君喜不知道她所谓的内涵是什么意思,但大致能从表情和语气中猜出点意思来。

    忙道:“您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长得丑不是您的错......”

    方稗稗:“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无喜了,就你这张破嘴,能有喜才怪。”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大早上的别影响老夫心情。”

    君喜:“我、我是担心老爷子您照了会更影响心情。”

    “嗖”,一根大鼻针擦过君喜耳际钉在他身后的门板上。

    君喜腿一抖,忙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说话这会,端进来的水已经变凉。方稗稗深吸一口站到水盆边上,盆中倒映出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瘦老头来。

    “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点,估计是这段时间练功有所改善。不然,就凭方小稗那即将饿死的状态,是不可能面有红光、精神抖擞的。”

    “嘿,你好啊!”她对着盆中的自己挥挥手,露齿一笑。

    然后,“哐当”,盆被她一脚踢飞到院中。

    原主这是吃了屎吗,竟然满嘴大黄牙?

    她干呕几声,忙跑到院中开始抓雪搓牙。

    君喜好奇走过去问:“老爷子,您在干嘛?”

    方稗稗猛地回头:“你们平时都是用什么刷牙的?”

    “柳枝,沾点盐。怎么,您从来不刷牙的吗?”

    方稗稗不想和他说话。

    “现在,立刻、马上出去给我扛一麻袋盐来。”

    君喜噗嗤笑了:“老爷子您可真幽默,以为盐是地上的雪呢,还用麻袋装。”

    “别说咱没这个财力,就算是有,也买不了这么多啊。”

    “被官府知道,还以为咱在倒卖私盐呢,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方稗稗突然想起,古代盐是很珍贵的东西,昂贵不说还受官府控制,自己确实暴露无知了。

    但方夫子能承认自己的无知吗?

    方夫子只会耍横。

    “我不管你去找猴大哥还是狗大爷,总之给我弄一麻袋来。”

    哼,八首梅诗换一麻袋盐,陆游等人要是知道能棺材板板都气翻,他君无垢有什么不愿意的?

    寻常人办不到,一个侯爷岂会办不到?

    君喜无奈,只得叹息着回了侯府。

    .......

    君无垢听说方稗稗要一麻袋盐后,嘴里刚喝下去茶瞬间喷了出来。

    他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一麻袋,当是雪呢,亏他说的出口!”

    君喜:“小的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那老头说他不管,只让小的来找猴大哥或是狗大爷要。”

    君无垢......

    “他有说用来做什么吗?”

    “倒是没说,不过小的猜测怕是用来漱口。”

    “他当时问了句咱们用什么刷牙,小的告诉他用柳枝沾盐,他就说要一麻袋。”

    “早知道他会狮子大开口,小的就直接告诉用草木灰了。”

    君无垢听后冷笑:“你要敢这么说,他准当场塞你满嘴灰。”

    “老实点吧,那老东西不仅武功高,还焉坏,没得惹到脱你一层皮。”

    君喜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去看看库房里还有多少,想办法给他凑一麻袋。”

    君喜答应着正要退下,君无垢又叫住他问:“他还去对面庄子吗?”

    “说是这段时间都要去呢。”

    “你没劝?”

    “劝了,可他说自己不仅不怕五皇子,还每天都将他揍一顿。”

    “侯爷,这老头连皇子都敢打,也忒吓人了。”

    君无垢内心毫无波澜,一个连大皇子都敢刺杀的人,打个不受宠的五皇子还不是家常便饭。

    见自家侯爷没反应,君喜又道:“更奇怪的是,他今天让我打水去给他做镜子,之后没一会,便生气的将盆扔了出来,开始蹲在院中抓雪漱口。”

    “小的好奇上去问了一句,这才有了盐的事情。”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您说奇怪不奇怪?”

    君无垢想了想道:“江湖中人,奇奇怪怪也正常。”

    “等会离开时带面铜镜过去,估计是为人师表,开始注重形象了吧。”

    君喜离开后,君无垢抚额后悔:“早知道会惹上这么个麻烦,那天就算是冷死,本侯也绝不会去泡温泉、更不会承认诗是自己写的。”

    “唉!”

    ......

    方稗稗又来到对面庄子。

    夏侯让依然睡着,她走进去一把掀开被子:“懒猪,起床!”

    夏侯让猛地起身,一头朝她撞了过去。

    方稗稗身子微侧,他便又“砰”的从床上重重摔下。

    方稗稗冷笑:“竟然敢对本夫子不敬,看来,你还是五行欠揍啊!”

    说着骑到夏侯让背上,将他双手反剪过来,用力一压:“服不服?”

    夏侯让闷声:“服。”

    方稗稗:“真服假服?”

    夏侯让:“真服。”

    不服不行啊,老畜牲下手太重,双臂要断了。

    方稗稗又压了一下才将他放开:“赶紧的,收拾收拾做饭去。”

    夏侯让:“小虫子已经好了,可以做”

    方稗稗:“尊师重道都做不好,将来当了皇帝,如何能带领你的子民们摆脱愚昧,走向文明?”

    夏侯让:呵,不就是做个饭吗,硬生生让他给上升到了文明的高度。

    可真会扯。

    他慢吞吞坐起,叫了声“蔡公公,进来伺候。”

    方稗稗:“你是手残吗,起个床都要人伺候?”

    “本皇子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你的皇子谱?”

    “限你三分钟之内收拾妥当,先绕院墙跑上十圈。”

    夏侯让皱眉:“三分钟是多久?”

    方稗稗:一时嘴滑,忘记这是古代,时间没有分秒之说了。

    但方夫子会解释吗?

    方夫子只会......

    她抬起一脚踹在夏侯让屁股上:“问那么多干嘛,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想不想当皇帝了?”

    夏侯让一个趔趄,回头怒目而视:“你这样,我就算当了皇帝也只是个傀儡皇帝!”

    方稗稗:“你是愿意当傀儡皇帝,还是落魄皇子?”

    夏侯让不说话。

    “我数一二三,再不出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