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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月眼底瞧得真切,眼底划过一抹讥诮。
她一口喝光了墨绿色的汁液,随即拧眉看向了宗政逸。
姆由蛮看见这一幕,心底瞬间乐开了花。
她眼底的期待,越发赤裸。
苏映月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对宗政逸娇嗔地开口。
“真苦啊!”
宗政逸闻言,眼底的紧张柔缓了几分。
他看向了张义,开口道。
“快去取一些蜜饯来。”
江琼岚立刻掏出了一包蜜饯。
“师公。”
苏映月看着江琼岚弯眸一笑,直接张开了嘴。
江琼岚眸子一颤,激动地将蜜饯喂进了师父嘴里。
她心底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师父,果然从未怪过自己。
她随即识趣地,退出了主账。
张义也看了一眼姆由蛮,“我们该退下了。”
姆由蛮眼底划过一抹不甘。
“你不疼么?”
苏映月眉目微扬,故作一脸意外地开口道。
“奇怪,竟然不疼。”
其实,她趁着刚刚盯着她的榨汁杯时,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痛穴。
虽然痛意减轻了一多半,但是忽冷忽热的撕裂感,还是能从各个关节渗出来。
好在,这痛,在她承受范围。
姆由蛮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心里话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不……不可能。”
苏映月对姆由蛮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她也没有粉饰太平的意思,直接毫不留情面地开口道。
“抱歉,让木小姐失望了。”
姆由蛮闻言,立刻慌乱地看向宗政逸,激动地低吼道。
“本就是交易,我有什么失望的!”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炸了毛的猫。
但是,她的内心远比表现的,还要翻江倒海。
她不相信,苏映月会不疼!
就像她不相信,苏映月这样卑贱的血脉,她的精血能养出蛊帝一般。
但这一切,都如一记重锤。
捶得她满地找牙,让她……嫉妒得发狂。
苏映月再次悠悠地开口。
“可能是因为本宫,已经与蛊王立了规矩,平日里若是想吞噬蛊毒,那么就给本宫乖点。”
她就是要摧毁姆由蛮所有的骄傲。
宗政逸这一招,杀人诛心果然痛快呢!
姆由蛮双拳紧握,不断地收紧激动地颤抖着。
苏映月的蛊王,不仅成了蛊帝,竟然已经具备了人性。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蛊帝还能成为蛊圣?
这怎么可能?!
不!不!
她要冷静,女人生产九死一生,反正她有的是机会。
让苏映月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儿,她故作一脸疲惫,招呼也不打地出了主账。
张义脸一垮,立刻跟了上去。
宗政逸一把搂住了苏映月,待姆由蛮彻底走远,才开口道。
“人已经走了,你也不必再硬撑着了。”
他说着,将苏映月塞进了暖和的被褥。
苏映月刚想拽宗政逸陪自己。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却划过一抹无奈,“若是真心与汗国合作,怕是本王要亲自走这一趟,才会有用。”
苏映月心里知道,宗政逸说的也是事实。
于是,她松了手,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宗政逸转身出了主账,直到走到很远,才捂着胸口,再次吐了一大口血。
姆由蛮远远瞧见,疾步走进。
她猛地捉住宗政逸的胳膊,果然在他的胳膊内侧,看见了本应该是青色的血管,红了一小节。
宗政逸也是这时,才猛然发现了异常,他好看的眉头一拧,神色却淡淡。
“红线到手肘,本王便会被你彻底控制,是吗?”
姆由蛮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他竟然为了不被情蛊控制,竟然被情蛊反噬了这么多次?!
“你这条血管若是全部变红,你是必死无疑!”
闻言,宗政逸幽邃的眸子一怔,随即竟有几分释然。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姆由蛮恼羞成怒,伸手摸向了腰间的铃铛。
与此同时,主帅营帐。
苏映月拿出了,从姆由蛮那顺来的蛊盅。
她身体里,再次传来了强烈的渴望。
“我可以喂你好吃的,但你必须学乖,听懂了的话,你就安静一点。”
话落,她身体里的痛意,几乎是立刻再次减弱了不少。
这是,她与蛊王在体内世界里,磨合了半年多的成果。
“吃。”
蛊王虽然依旧懵懂得如婴孩,但是在苏映月不懈努力下。
它终于学会几个简单的单字,来表达自己的需求。
苏映月这才刺破了指尖,从蛊盅里捏出了一个蛊毒。
那蛊毒小若烟灰,一闻到血味,便立刻兴奋地爬向,苏映月冒着血珠的伤口。
但是,它还未到近前,似猛然意识到了危险,它刚想扇动翅膀逃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吸附到了伤口处。
不过才 眨眼间,它迅速消失在苏映月的伤口里。
蛊毒消失的瞬间,姆由蛮便立刻被反噬得吐了一口血。
姆由蛮来不及发动情蛊,眼底划过一抹惊惧。
她立刻紧张地摸向了腰间的蛊盅。
她的蛊盅竟然丢了?!
宗政逸趁着姆由蛮慌乱的瞬间,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剑劈坏了姆由蛮腰间的铃铛。
姆由蛮回过神,看着宗政逸冷笑。
“你劈坏的不过一个器械,就算苏映月有蛊帝,她也解不了你的情蛊。
你若是想现在就死,那么就一剑杀了我。”
她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就算自己最后得不到宗政逸,但苏映月也甭想得到他!
她还没得意片刻,胸口便再次血气翻滚。
“呕……”
姆由蛮从吐血,演变成了大口大口地呕血。
姆由蛮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自信,就算想要吞噬她养的蛊。
但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是蛊……帝。
姆由蛮想到这儿,便突然冲回帐幔。
宗政逸脚尖点地,几步飞掠到主账帘曼前,剑尖指向了姆由蛮的心口。
姆由蛮眉眼划过一抹讽刺。
“你讨厌我用蛊,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秦王妃正在养蛊?”
宗政逸闻言,没有半分意外,眼底划过几分讥讽。
“本王只是讨厌你,而讨厌蛊。”
一句话,将姆由蛮定在原地,一张小脸越发惨白萎靡。
苏映月听到帐外二人的对话,便掀开了帐幔。
她大大方方地将蛊盅丢给了姆由蛮。
姆由蛮羞辱地一把砸碎了,早已经空了的蛊盅。
她恶狠狠地瞪着苏映月,随即目光划过宗政逸,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倒要看你能得意多久。”
撂下狠话,她转身便要离开军营。
苏映月闻言,心底莫名划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还不等她开口问。
宗政逸便开口吩咐道。
“张义,从今天开始,除了她的营帐,她哪里也不能去!”
姆由蛮临走,却看着苏映月露出了一抹得意而又嚣张至极的笑意。
这笑意,让苏映月心底的不安莫名加剧。
这种不安,同她刚穿越来时,每日都担心被宗政逸杀一般。
而宗政逸,显然不想给苏映月问询的机会。
“苏苏,外边霜寒露重,你回去,我找余成岭还有要事相商。”
苏映月闻言,强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翌日,苏映月刚起床,掀开帐帘刚想透一口气。
石厚生顶着一双黑眼圈,便恭敬迎上。
他一手提着孔县令,另一手提着刘知州。
“王妃,您的蛊王若是饿了,便放他们的血喂蛊王吧!”
他特意强调了‘放血’二字。
孔县令和刘知州闻言,脸色瞬间一白,无奈二人嘴被堵个严实。
“呜!呜!呜呜……”
他们只能拼命地摇头。
苏映月看着二人惊恐的眼神,吓得没了血色的脸。
她唇角也不禁一抽。
放血?
当她是妖女?!
于是,苏映月知道,一定是宗政逸强调的放血。
毕竟,自己帮他解蛊的方法,有点匪夷所思。
难免,他不会想歪。
于是,苏映月干脆大大方方地在时候上面前掩饰。
他利落地割破了二人的手指,又刺破了自己一左一右两个的指尖。
她指尖才靠近二人伤口,两人伤口便奇迹便地不流血了。
孔县令和刘知州,惊讶地忘记了挣扎。
但是,他们也隐隐能感觉到,有什么似离开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