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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项目都检查下来,所幸皇上和兰充仪身体里都并无任何异样。
而皇上体内的毒素,也彻底透析干净了。
“长宁总是念叨你这里的吃食,比他在朕小厨房里做的还好吃,今儿朕便和兰儿尝一尝。”
苏映月波澜不惊,自然是请皇上和兰充仪去楼上雅间用餐。
“父皇,你们要吃什么,跟桑叶说一声就行,儿媳帮秦王也检查一下。”
她现在开始怀疑,游走在宗政逸身体里的便是蛊虫。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不再隐藏自己对宗政逸的关心。
“啊逸,身体重要。”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似因这句话冷了几分。
兰充仪见状,峨眉轻蹙,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但她袖子却微微轻颤。
苏映月和宗政逸二人,所有的项目也都做了一遍。
但不幸的是,蛊虫遍布宗政逸的血液。
难怪她检测不出是什么毒,也无法解除。
越是如此,苏映月越发觉得细思极恐。
尤其是,她也在自己身体里,检测到一个两个拇指大的阴影时。
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
看来原主也是因为母亲,所以自幼便染了蛊虫。
那她的孩子呢?
她忍不住摸着自己微微隆起,还不是很明显的小腹。
“这个孩子……”
宗政逸还是第一次,看着苏映月眉头拧了好几圈。
她的眼底明明写满了不舍,而却不得不强行逼迫自己做个更理性的决策。
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懂得了,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理性得看似残忍的行为。
只是因为,她小心翼翼,唯恐会受伤、会万劫不复!
她看似如艳阳温暖,似照耀了别人。
但她才是那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她只是习惯了,用强大来包裹、保护、掩饰自己的脆弱。
宗政逸心底忽然一沉,是深深地心疼。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将苏映月拥入怀中。
“产检不是可以看出孩子是否健康吗?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起承担。”
这时,一个清浅的脚步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你们可恨,拼死将你们带到这世上的母亲?”
宗政逸闻言,看向了兰充仪,垂眸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愧疚。
“本王憎恶自己害死了母妃。”
兰充仪闻言,身子不着痕迹地一僵,嘴角的笑容也有几分不自然。
“但本宫相信,她看到你能遇到惺惺相惜的挚爱,绝不会后悔!
况且,如今你们也应该猜到,她根本不是死于难产血崩!”
话落,宗政逸眸子便是一沉,里面似有毁天灭地狂风暴雨在凝聚。
苏映月见状,一把握住了宗政逸的手。
“这仇,我们一起报!”
宗政逸迎上苏映月坚定的眸子。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狂暴之气,瞬间被她一句话轻易安抚。
兰充仪眸底划过一抹担忧。
她清楚,这样的重感情。
对于一个帝王,未必是一件好事。
苏映月在看向兰充仪的目光,心底瞬间多了说不清的陌生。
她甚至能感觉到,兰充仪是在乎宗政逸的,但又分明是故意激怒他。
兰充仪似能察觉出苏映月微妙的变化,淡淡地开口。
“我们单独谈一谈。”
苏映月轻点下颚。
二人临离开前,兰充仪在宗政逸面前微顿。
“皇上心里是偏疼你的,他的厌恶和冷淡都是对你的保护而已。”
宗政逸闻言绯色薄唇抿紧了几分。
即使是保护,这样冷漠,他也不会感激领情。
兰充仪看着他倔强的神色,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苏映月在前,随意推开了一个无人的雅间。
“这里无人,布置时也特意考虑了隔音。”
兰充仪这才,这才缓缓开口。
“本宫听过一个解蛊的法子。”
苏映月不语,静静地瞪着兰充仪继续说下去。
“那便是等你腹中胎儿满三个月,将秦王的蛊虫引至你身体里,再从你们二人的蛊虫,再从你的身体里引至胎儿体内。”
兰充仪面不改色地继续道。
苏映月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不相信,这话会是从莫如兰……不,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兰充仪看出了苏映月的心思,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孩子总会再有,但蛊虫若在你们身体里的一天,便永远像一颗定时炸弹!”
她语气随即又冷嘲道。
“难道你愚蠢地觉得,没有父母庇佑的孩子,会活得好吗?”
苏映月随即回过神,云淡风轻。
“我还有七个月,总会在孩子出生前找到解决办法。”
话落,她转身率先走出了雅间。
这一刻,她心底微凉。
难道,人真的会随着境遇,心慢慢地变得冷漠吗?
若是她和宗政逸,都因为母亲中了蛊毒,而自出生便染上了蛊虫。
那么,为何他们身体里的蛊虫不一样呢?
现在,有太多的谜团,困惑着她。
苏映月与兰充仪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皇上和宗政逸所在的雅间。
她看得出,皇上一直在想办法,缓和父子之间多年的嫌隙。
只是宗政逸,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淡漠的神情。
他越是如此,皇上的眼底越是愧疚。
苏映月与兰充仪一番话聊下来,却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于是,她原本不错的胃口,也变得兴致缺缺。
而她也终于发现,宗政逸额头似乎冷汗沁沁,脸色不太对。
其实自从苏映月怀孕以来,这已经是宗政逸不定期第二次发作了。
之前都是夜里,所以他藏得很好。
兰充仪立刻开口挑明。“秦王似乎看起来不太舒服。”
还想再找话题,继续回温父子情的皇上,也只好赶紧放人。
苏映月扶着宗政逸,疑惑地开口。
“你哪里……身体怎么会这么冰?”
宗政逸抿唇扯出一丝弧度。
“无碍,叫张老来就行。”
苏映月立刻扭头去看余成岭。
宗政逸警告的目光也随之而至。
“其实……不用找长老,王妃你也能帮王爷解毒。”
余成岭说完,便落荒而逃。
他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
“王妃,王爷真的很在乎你,王爷禁欲的这两个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作了。”
苏映月明知道,余成岭和宗政逸是一丘之貉。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还是情不自禁地一阵感动。
“那个……你也三个月了,我温柔一点……”
宗政逸面无表情的脸,明显划过一抹怔愣和不自然。
但他看着苏映月柔缓的神色,还是选择了厚颜无耻地借坡下驴。
苏映月闻言,一张老脸瞬间通红。
所以说,宗政逸胎毒之前没有再犯,是因为他们俩在一起,便能缓解他的症状?
她越发觉得,这南疆的蛊虫疑云重重。
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对医理的认知,她随即想到了莫如兰留下的那本手札。
那本手札,她还未看完。
但眼下,看着宗政逸脸色惨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她终于再次心软了。
于是,她半推半就地,被宗政逸拉进了一间无人的雅间。
他反手便锁上了房门,却仍在开荤之前,坚持地解释道。
“本王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
苏映月看着他漆黑执拗的眸子,心底的天平再次摇摆起来。
宗政逸唯恐苏映月心底依旧有芥蒂,又坚决坦荡道。
“待魏初雪的孩子出生,我们可以找机会滴血认亲。”
苏映月心底的天平,终于彻底崩塌。
或许,是因为余成岭的话,他的隐忍与克制,她情不自禁心软了。
也或许,是因为二人相连的命运,连着二人彼此血脉和期待的孩子,她忍不住心软了。
而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室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