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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明白。”莲蓉嬷嬷走路带风地出了坤宁宫。
老福爷忽然看着苏映月,感叹道:“张御医这个老匹夫,亏了收了你这鬼灵精,否则他那一身医术真是白瞎了。”
“老佛爷,您也知道。
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因为一心钻研医术,才不善与人打交道,所以在医术上才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毕竟原主是不会医术的,所以她这一身医术,只能甩锅给师父了。
但她这话也是发自肺腑。
张御医完全不知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总有人慕名而来,找张御医看妇科。
气得他老脸铁青,他又不能接自己徒弟的老底,只能干脆闭门不出。
当然这是后话。
不到一刻钟,连容嬷嬷便带着三个美妇进了内室。
苏映月再看见其中一个妃嫔时,便是一愣。
她……长得竟然有几分像莫如兰。
她怔愣恍神间,三人纷纷朝着老佛爷行礼。
“老佛爷万寿金安。”
老佛爷收了脸上的和蔼,淡淡地看着三人。
“起,哀家给你们个恩典,至于有没有这个福气,还要看你们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苏映月。
苏映月替三人检查了妇科,江昭仪和苏修容身体都很好。
唯独兰婕妤,被猛药伤了身子。
她即使吃促排卵药,恐怕子嗣也艰难。
她先询问了江昭仪和苏修容的意见,然后帮二人算出了排卵期,各给二人一包排卵药。
老佛爷也特意,叫莲蓉嬷嬷将二人的排卵日期给记住了。
到时候,她还得安排一番。
“你们回吧,回去的时候,知道怎么说吧?”老佛爷不放心地问道。
江昭仪恭顺地道:“若是被人看见,妾便如实告诉他们,老佛爷是想念妾家中祖母,年轻时手帕之交了。”
老佛爷听了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苏修容。
“妾便说,秦王妃念妾堂亲一场,特求老佛爷照拂。”苏修容说这话的时候,友善地对苏映月弯了弯眸子。
苏映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苏修容同姓。
老佛爷听了,挥了挥手。“回去吧。”
待二人离去后,她不解地看了一眼兰婕妤,“怎么单独留下了兰婕妤?”
“老佛爷,兰婕妤之前裸胎伤了身子,若是自然受孕,几率可能很低。”苏映月如实解答道。
兰婕妤在听到苏映月的话,眼底划过一抹溢彩。
苏映月说着,转眸看向了神态和模样,与莫如兰像了七八分的兰婕妤。
“兰婕妤,以你的身子,按正常方法恐怕怀孕艰难,但有个伤身又遭罪的法子,可以让你快速得子,你可愿意?”
兰婕妤似早就知道苏映月有法子,眼底并无惊喜,而是斩钉截铁道:“愿意。”
她说这话的时候,垂下的眸子,总是若有似无地打量着苏映月。
“那便请兰婕妤,在排卵期拿到龙种一个时辰内,亲自道平安堂一趟了。”苏映月斟酌半晌道。
话落,她将一个容器递到了兰婕妤的手中。
兰婕妤在看见容器时,她抬眸再看向苏映月时,终于多了一丝亲切。“谢秦王妃。”
话落,她恭敬地朝着老佛爷行礼。
“妾,告退。”
苏映月见状,便也开口道:“老佛爷,那孙媳便也告退了。”
老佛爷看出,这丫头对魏莲锦似乎格外关心。
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做什么也没看出来。“嗯。”
苏映月赶紧放下雪团儿,意有所指地引诱道:“你若是想吃小鱼干,可以叫你的猫子猫孙来平安堂拿哦。”
“你个鬼精灵,当它能听懂?”老佛爷笑骂道。
雪团儿闻言,猫眼冒光,喵喵地回应道:“你说到做到。”
一人一猫到真像在对话。
老佛爷顿觉得好笑,于是她对着雪团儿招了招手。
于是,雪团傲娇地跳上了老佛爷的大腿,撒起了娇。
随即苏映月与兰婕妤一同出了坤宁宫。
苏映月忽然开口,“兰婕妤,不知道为何,你长得特别像我认识的故人。”
“以秦王妃的年龄,不该认识娴妃娘娘吧?”显然兰婕妤清楚,自己长得像已故的娴妃。
她随即状似无意,却分明意有所指地开口:“不过听说,您母亲倒是和娴妃娘娘是闺中好友。”
苏映月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原主的母亲与莫如兰是好友?
兰婕妤叹息着,“她们不愧是至交好友,都是红颜薄命。”
苏映月终于敏锐地意识到,兰婕妤这是提醒自己。
原主母亲的死与娴妃莫如兰的死因有关吗?
兰婕妤见苏映月似听懂了,这才翩然离去,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于是,苏映月独自出了宫,钻进了秦王府的马车。
她掀开车帘,一看见宗政逸,神情瞬间冷了几分。
自己虽然现在不想看见宗政逸。
但是她很清楚,有些事早晚要面对。
于是,苏映月干脆利落地挑了个,离宗政逸最远的地方坐下。
“宗政逸,我们和离吧?”
宗政逸闻言冷厉的轮廓瞬间绷紧,“本王的字典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好聚好散。”苏映月风轻云淡道。
宗政逸漆黑的眸子,如更古不化的寒冰,一眨不眨地冷凝着苏映月。
她脸上越是波澜不惊,他心底越是冰凉一片。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凉薄如纸。
“怎么?觉得本王无趣了?”他伸手掐住苏映月的下巴,声音沉冷淬着冰渣道。
苏映月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冷嗤道:“贼喊捉贼。”
话落,她挣开了宗政逸的手,对着前面的马车夫道:“平安堂下。”
“不准!”宗政逸漆黑如夜的眸子,划过一抹偏执。
但这一次,他阴沉的脸,散发着恐怖的戾气。
似一场可以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如细密的网,牢牢地将苏映月困在其中。
苏映月直到这一刻,才再次记起宗政逸的可怕。
她本能地想逃,却被宗政逸一把,死死地钳制住了手腕。“说清楚。”
苏映月终于也来了倔脾气,扭头看向车窗外。
她即使觉得手腕快被他捏折了,也没在拧一下眉头。
“余成岭,去将桑叶、翠花捉回王府,若是他们不能交代清楚,那么本王不介意她们受一点皮肉之苦!”
苏映月终于恨恨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宗政逸。“你若是这么做,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再回秦王府!”
她脸上神情虽然骄横,但是心底却一寸寸落下。
这才明白,何为伴君如伴虎。
若是老虎不发威,的确是一只温顺到暖的大猫。
以至于她忘记了,森林之王一怒,锋利的牙齿是可以轻易地咬断人的喉咙。
宗政逸唇角挑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若是死,那么她们便都给你陪葬!”
“不要找别人的麻烦,我跟你回秦王府。”苏映月闻言,终于彻底认清,这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而自己才过些舒服的日子,竟然忘了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
宗政逸松了钳制苏映月的手,“余成岭。”
“属下听见秦王妃的吩咐了。”马车外,余成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王爷来接王妃时,心情还不错。
怎么王妃一进马车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怎么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而且他感觉得到,王爷是真的生气了。
俩人一回到赏月阁正殿。
嘭!
宗政逸便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他冷沉的眼眸,似一张网,铺天盖地的向苏映月袭来。
“苏映月,是本王给你的自由太多了吗?!”
苏映月只觉得,自己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无力挣脱。
半晌,她抬眸冷笑,“魏初雪,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宗政逸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自嘲,不答反问道:“你以为是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