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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斌看清倒地的人,便立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宗政逸与颜默清不约而同道,“谢谢!”
话落,俩人再次向着对方挥剑,随即转身刺向身后的黑衣蒙面人,俩人背脊相靠。
“想不到,颜公子的完颜剑竟然已经出了剑意。”
宗政逸声音虽沉冷,但是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对强者的欣赏。
颜默清也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欣赏。
“不及秦王的天下第一剑,人剑合一。”
俩人说话间,又一连几剑刺死几个黑衣蒙面人。
陈善斌莫名地,觉得自己成了打酱油地不说,秦王和主上
他偷偷地看着,配合默契的主上与秦王,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们何时这么默契了?
颜默清看着宗政逸挥刀的刹那,一脚将黑衣蒙面人踹向了陈善斌。
“这个留活口。”
陈善斌措不及防,本能地挥剑。
宗政逸身法诡谲,不过眨眼间,便到了陈善斌近前。
然后,他抬腿一脚踢飞了陈善斌。
咔咔!
他随手卸了蒙面黑衣人的下巴。
咔咔!
他又伸手卸掉了黑衣蒙面人的双臂。
黑衣蒙面人的双臂立刻无力地耸拉了下来。
陈善斌刚爬起来,便看见这一幕。
他终于知道,主上和秦王的默契来自何处。
这默契,是来自于他们皇族血脉中,天生的果决,甚至凉薄的血脉。
咣当!
颜默清嫌恶地丢掉了手里满是血污的剑,看向宗政逸,说。
“谢谢。”
宗政逸优雅地擦干了软剑上的血,收回腰间。
“苏苏欠你的两个人情,已经全部还清,但我们的帐,便等你伤好后,本王再亲自找你算账。”
话落,他不等颜默清开口,直接翻窗而出。
房间里,只余他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
陈善斌双手环胸,得意地站在了颜默清身侧。
“主上,秦王还真是傻,你都没答应他。剩下的无忧草,是不是从明天开始继续下药?”
颜默清的眸子似依旧盛着笑意,但却让陈善斌莫名的脊背生寒。
他知道,这是主上动怒了,于是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然后,他提起黑衣蒙面人,自告奋勇道。
“主上,我这就审问他幕后主谋。”
颜默清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清润的眸光似看着雪景,又似什么也没看。
他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秦王还真是狡猾,但是这个情他还不得不承认。
但他若是承了这情,那么便是男人尊严之间的约定。
颜默清眸子,忽然停在远处玄色的身影上,
他似在外室小心翼翼地烤走身上的寒意。
他深邃冰冷的俊颜,却在这一刻柔暖缱绻。
他随即抿唇叹了一口气,嗓音温润似认了命。
“伤好后回京。”
陈善斌闻言,眼底划过一抹不解,却不敢再问。
翌日,宗政逸与苏映月正准备回昆图。
颜默清披着雪狐帽领的白色大氅,走到二人身前。
他眸光和煦地迎上了宗政逸,“借秦王妃,说几句话。”
宗政逸闻言,轻点下颚。
‘秦王妃’三个字,他便默契地听懂了。
所以,他大方地同意了,抱着两个孩子先上了马车,给俩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苏映月看着利落的宗政逸,总觉得他与颜默清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时,如春嬷嬷刚想从苏映月手中接过烧麦,却被烧麦一口拒绝。
他奶声奶气,声音却无比清晰。
“不要!”
如春嬷嬷一脸无奈。
颜默清惊愕的眸光划过烧麦的小脸,迎上了一双警惕的眸子。
他深色的唇情不自禁挑起一抹弧度。
这婴孩无论是眉目,还是轮廓倒是像足了苏映月。
他看向如春嬷嬷道:“放心,就几句话。”
随即,颜默清又开门见山道。
“苏姑娘,之前我可以从你这里进疫苗的事,不知还算不算数?”
苏映月眼底划过一抹不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而且只要是出示你的腰牌,便没有种类数量限制。”
小烧麦乌黑的眼睛,听着便是滴溜溜的一转。
疫苗?
难道他的美人母妃,也是穿越的?
颜默清看着小家伙鬼精灵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想掐他的脸蛋。
却被小烧麦桀骜地躲过,还一脸嫌弃的神情。
颜默清唇角笑意深了几分,抬眸看向苏映月认真道。
“多谢。我北方的生意出了一些事,过几日便要离开,我便不与你辞行了。”
话落,他主动地抬起胳膊,让苏映月搭着她的胳膊上车。
苏映月感觉到,颜默清似在跟自己辞行。
所以,她在小烧麦冒火的目光中,没有拒绝,扶着颜默清的胳膊,钻进了马车。
“谢谢。”
小烧麦不满地撇着嘴,自己的美人母妃太单纯了,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男人垂涎她的美色?!
嘚嘚嘚……
颜默清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
陈善斌终于忍不住,嘟囔道。
“主上,咱们就这样放弃了?”
颜默清并未回应,转而随口问道。
“秦王妃的母蛊,可拿到了?”
陈善斌替主上不甘心,但还是回禀道。
“我大哥出马,自然马到成功。”
颜默清点了点头,“让人将母蛊,送到秦王手里,谢他救命之恩。”
陈善斌顿时一脸不赞成地开口,“主上,为了这母蛊,我们可是牺牲了不少隐秘十年的暗桩。”
颜默清却不再解释,闲庭漫步地回到了病房。
十年暗桩又如何,会抵得过南夏战神的一个人情么?
既然决定退出,那么便与之交好。
此时,马车内的宗政逸,看着苏映月竟一直溜号。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便瞬间阴沉了下来。
“爱妃,这可是因为颜公子辞行,多有不舍?”
苏映月迎上宗政逸漆黑的眸子,粲然一笑。
“有你这大醋缸,我怀里还有个小醋缸,哪里敢?”
她随即又回过神来,看着宗政逸不满道。
“你怎么知道是辞行?”
她随即恍然大悟,难怪宗政逸今天这么大方。
小烧麦对美人母妃的粗线条的情商,感到了深深地捉急。
于是,他英雄救美地转移了话题。
“饿了。”
苏映月闻言,刚要解开扣子哺乳。
宗政逸便眯起了眸子,指了指一旁的食盒。
“你早上挤出来的,还剩下一瓶温在食盒里呢。”
小烧麦不满地瞪了一眼宗政逸,但还是搂着奶瓶,气呼呼地吃了起来。
苏映月看着长得越来越像自己的小烧麦,唇角的笑容不由得深了几分。
现在的小烧麦,除了饿了,还会说渴了、尿尿、臭臭。
她几次想试探,小烧麦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但是,她在开口前,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管他是不是穿越者,他都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
不管他前世如何,这一世她一定会努力做好一个母亲。
于是,对待这个早熟异于常人的小烧麦,苏映月便多了几分耐心。
这一个月,长得最快的也是小烧麦。
他从最瘦弱的将近三斤,竟然长到了十斤,现在是比包子和汤圆还要壮实。
而包子和汤圆,也从四斤长到了八斤。
一家五口温馨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
他们才安顿好,德顺公公恰好到了昆图。
德顺公公顾不上休息,直接趁着秦王去军营处理公务,来到了平安堂。
苏映月对德顺公公印象不错,自然是让厨房,做了昆图这边特色的菜,招待德顺公公。
她越是热情诚挚,德顺公公的心底便越是不得劲。
就算他是个老人精,此时脸上的神情也是透着几分不自然。
但他还是叹了口气,开口好心劝慰道。
“秦王妃,杂家也知道你和秦王情比真金,只是有的时候妥协一下,便能皆大欢喜。
而且,你们不喜欢,便等联姻之后,随便分一个偏僻的院落,不理会南疆公主就是了。”
苏映月感激一笑,也清楚德顺公公是为自己好。
只是他们之间的代沟,真的是隔了几个世纪之远,着实解释不明白。
于是,她淡淡地一笑,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
“德顺公公,别说我不喜欢这位南疆大公主,就是陌路没见过,我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决定别人的一生,更不愿让别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德顺公公眼底没有半分意外,但却溢满了无奈。
说句掏心窝的话,他打心眼里地喜欢秦王妃。
她既不拿他当下人,也别无所图,从不阿谀奉承,秦王只是简单的拿他当长辈来尊敬。
这样的好孩子,他舍不得用皇上的密旨来压她。
于是,他压低了音量提醒道。
“秦王妃,皇上老人家一旦做了决定的事,你和秦王这小胳膊小腿,是拧不过大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