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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看得明白,秦王已经很照顾自家姑娘了。
只是姑娘所求,秦王现在给不了而已。
“诗情,你好好开解开解她。”宗政逸说着,转身离去。
转眼日暮时分,齐家镇众人,都各自从自家做了拿手好菜,一起道钱镇长家拼凑成了一桌。
虽然大多数并未好利落,但是他们已经与平日的精神状态无意。
所以众人,一是感激苏映月,二是为了庆祝一番。
于是,苏映月这个耀眼的大恩人,瞬间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
但还不等他开口拦下,苏映月竟然吃酒酿丸子便醉了。
“好吃,嗝!这丸子还有吗?”苏映月醉眼朦胧,摇摇晃晃地指着连渣都不剩的空盘子问道。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划过一抹无奈,但还是起身向苏映月走去。
但苏映月却摇摇晃晃地,突然站到了凳子上,指着添上的月亮,竟然吟起了诗。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嗝!在青云端。”
魏三少听了这诗,看着苏映月的眼睛便是亮了亮。
他情不自禁站起来拍手叫好。
于是站在凳子另一头的苏映月,就这样一头栽了下去。
“啊!”
苏映月竟然跌进了郁承峰的怀里。
郁承峰离得近,加上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未经大脑,出于本能便伸手去接。
他惊讶的回过神,刚想松手。
苏映月却猛地,伸手扶住了他清秀的脸。“别晃!头晕。”
她仔细地端详着,喃喃道:“秀色可……”
宗政逸闻言,阴鸷一点点爬上他冷戾的黑眸,。
所有人瞬间如堕冰川,刺骨的寒瞬间钻进每一个人的毛孔之中。
刚才喧闹的饭桌,瞬间陷入了恐怖的寂静。
“苏映月。”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苏映月顺着声音,转头朝着宗政逸看来,双眼便是一亮,“宗政逸!”
话落,她直接疾步朝着他摇晃着走来。
忽然像一只猫儿钻进了他冷冽的怀中,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冷香。
宗政逸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看着这样的苏映月,他根本无法狠心责怪。
他刚想伸手拽她回房,却被她忽然猝不及防地推开了。
她一张小脸义愤填膺,带着几分失望地看着宗政逸,“你个花心大萝卜!勾搭完老娘,还忘不了你的白月光!”
苏映月的话虽是指责,但是听进宗政逸的耳中,莫名地悦耳动听。
他凉了两天的心,竟因为她一句话瞬间回暖。
“没有,始终只有你。”宗政逸说着,一把抱起苏映月回了房。
暗处,魏初雪站在房门前,刚好听到这句话。
呲!
她漂亮的指甲,因为抓得太用力,竟生生折断了。
她转眸看向了宗政逸与苏映月,瞬间熄灭了烛火的房间。
她漂亮的眸子里,瞬间恨意汹涌。
而屋内的苏映月素白温热的小手,却十分的不老实。
宗政逸颠倒众生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无奈,与毫不掩饰地纵容。
于是,又是一夜红鸾暖帐摇,两道身影在月光下耳鬓厮磨……
翌日,苏映月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她伸出去的手,摸到了一张冰凉丝滑的脸,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猛然转身,撞进了宗政逸古井不波的墨眸中。
“我……”苏映月脸上划过一丝懊恼。
昨夜虽然断了片儿,但是零碎的记忆,还是提醒着自己,她昨夜究竟有多么疯狂。
忽然,宗政逸的解释毫无预兆地在苏映月的头顶响起。
“前夜,我是怕她轻生。即是去阻拦,也是去说清楚,”
他的话如一阵风,瞬间吹散了,这些天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
但苏映月随即垂眸,唇角爬上一抹委屈。
“但那天,你不相信我,不是么?”
话落,她便想起身穿衣。
宗政逸也起身,身手迅速圈住了她柔软的腰身。
“我从未怀疑过你。”
苏映月的理智,提醒自己不要信,但她心底一阵挣扎,终究是没有挣脱。
而她眼底的挣扎,到最后无奈垂手。
宗政逸刚巧透过铜镜,看了个真切,他的唇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忽然,钱镇长家院外,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不好了!钱镇长,我们家的粮食没了!”
“钱镇长,我家的也没了!”
“钱镇长,我家的腊肉也没了。”
……
苏映月和宗政逸闻言,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见了一丝凝重。
这是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要他们死呢!
于是,二人快速穿好了衣服,疾步走出了房门。
便看到几乎,整个齐家镇的人,都扎堆到了钱镇长家门口。
宗政逸沉静地看了一眼苏映月,“你安心治瘟疫,这里有我。”
苏映月闻言,轻点了下巴,转身去了齐家宗祠。
她心底微讶,自己何时,竟然这般依赖信任他了。
她刚刚升起的一丝踏实,因为这一发现,心底竟然再次惴惴不安了起来。
魏三少不知何时,走到了苏映月身旁,在她耳旁忽然拗口地开口:“秦王……苏……”
苏映月顺声看去,见他俊俏风流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正经。
见他叫的别扭,她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苏映月。”
魏三少闻言,眼底便是一亮,眼底的懊恼也迅速消散。“你还没吃早饭吧?”
他说着将一颗水煮蛋,塞进了苏映月的手心里。
“谢谢。”苏映月不客气地接下。
她不以为意地剥着水煮蛋,一口一口吃着。
魏三少眼底划过一抹踌躇,但脸上浮现一抹坚决,开了口。“你……你喜不喜欢秦王?”
一句话,问得苏映月心莫名停跳。
她一个紧张,被鸡蛋黄噎的涨红了脸。
她憋得直锤胸口。
幸好翠花瞧见了,赶紧给苏映月倒了一杯水过来。
苏映月仰头,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不满地瞪了一眼魏三少。
“下次不要在别人吃饭的时候,问这么惊悚的问题好不好?!”
她说着,对着魏三少就是一个白眼。
这个魏三少,真是没眼力见,她这么忙,这个时候问这个!
她心虚地抱怨着,转身进了祠堂。
魏三少:“……”
这个问题很惊悚吗?
那这意思,便是不喜欢了吧?
苏映月一进宗祠,翠花便开心地在她耳边道。
“师父,我刚刚去隔壁偏厅检查过,他们已经全部退烧,符合轻度流感了。”
苏映月听了,眼底也浮现出一丝喜色,“给他们开好三天的药,让他们以后注意卫生,就回家去吧。”
“哎!”点翠没想到师父竟然这么信任自己,她眼底一点点爬上了自信的光芒。
苏映月走到齐丰收身前,昨夜对症下药后,齐丰收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其实,天花并不致命,而是伴随着天花的并发症,才是最致命的。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饿了。”齐丰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苏映月听了,笑眯眯道:“那恭喜了,说明你恢复的很好。”
……
再说宗政逸这头。
“王爷,肯定是楚……他干的!”余成岭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妥,立刻隐去了称谓。
宗政逸轻点下颚,俊美无涛的脸上波澜不惊。
齐家镇里的百姓,见秦王这副神情,逸哥哥顿时安静下来。
就连钱镇长,都下意识地看向秦王,问:“秦王,没了粮食,府衙官兵又封了镇子,我们该怎么办?”
“郁侍卫!”宗政逸并未回答,而是冷冷地点了郁承峰的名字。
被点名的郁承峰,立刻一脸愧疚地单膝跪地。“是属下失职!”
昨夜,轮到他守夜。
但他因为为晚饭时,自己唐突了王妃,而心绪不宁。
正巧这时,喝得醉醺醺的魏三少,非得拉着他喝酒。
而他酒后的牢骚,却一下戳中了他隐藏在最心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