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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扶疏的广寒宫里除了百花异草,更有浩如烟海的武学典籍,这些典籍中有正派的武功绝学,也有偏僻冷门的诡谲秘术。
应意浓当年身受重伤导致境界跌落,不得不冒险潜入广寒宫偷一本心心念念的武学秘籍,这才不慎被抓,成了月扶疏的手下。
和羽朝皇室控制暗卫一样,月扶疏的手下也被他种下了厉害的蛊,只能终生听命于他。
为了有朝一日逃出碧海潮生,江雨眠将这些秘籍熟记于心,后来通晓武学,又受到以前看过的武侠片影响,选了一门和吸星大法十分相似的邪攻,可以夺人内力化为己用。
江雨眠当年急于求成,这才选了这种夺人内力的邪攻。
她以前看过小鱼儿与花无缺,里面的嫁衣神功可以夺人内力,还有笑傲江湖里任我行修炼的吸星大法,以及天龙八部中段誉修炼的北冥神功。
穿越女武学知识的匮乏就在这时体现出来了,书中的世界里,就算是一个刚学武功的五岁小孩都知道不能练这种功夫。
现实世界和武侠小说毕竟不一样。
举个例子,人体器官移植一不小心就会发生排异反应,哪怕是同个血型匹配度极高的器官也不行,因为移植物是异体物质,所以排异反应可能终身存在,不会随着时间推移就消失,有很多病人移植以后会终身服用抗排斥药物。
内力也是同样的道理,当年创造这门邪功的人估计也和江雨眠一样处境急迫,所以才会急于求成。
江雨眠私自练了这门邪功后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月扶疏迫于无奈,这才亲自传授江雨眠冰魄神功。
这冰魄神功和江雨眠养在银熏球里的冰魄流萤还有点关系。
冰魄流萤和灯塔水母一样,可以跨越生死定义,打破了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当冰魄流萤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便会和灯塔水母一样,开启一种特殊的分化转移能力,冰魄流莹会将自己转化为透明的卵,当找到合适的生存环境时,就会再次复活。
灯塔水母和冰魄流萤的复活过程没有次数限制,可以通过反复的通常生殖和分化转移来获得无限的寿命。
同灯塔水母一样,冰魄流萤虽然拥有逆天的永生能力,但也限制颇多,比如这玩意的体格非常非常非常小,数量极其极其极其的少,环境稍有不对就会先死上一死,然后用百八十年的漫长时光等待复活。
书中的世界这么大,冰魄流萤只有三百来只,全都养在江雨眠的银薰球里。
这东西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是个通体雪白的小飞虫,全身都能发光,光是冷白色的,吸血后体型会涨大十倍到二十倍,在江雨眠身边飞来飞去。
羽落清在烟都修炼的那些内力全被江雨眠用邪功吸干了。
医宫宫主匆匆赶来时,羽落清几乎要昏死过去了,她满脸鲜血,如雪的白衣上是还未彻底干涸的斑斑血迹,泪珠混着鲜血滴落在她在衣襟上,晕开一道道带血的泪痕。
羽朝公主何等尊
贵,今日竟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柳飞叶无比愤怒,顿时怒不可遏“江雨眠不仅伤她面容,还夺走了她的内力,羽落清不仅是她的师妹,更是羽朝的公主江雨眠怎能如此对她她怎可如此狠毒”
柳飞叶看怒声说道“大逆不道”
继而又无比悲愤地看向月扶疏,嘶吼道“岛主,你为何如此纵容她,她这样心狠手辣,这一次可以对羽朝的公主出手,下次就敢对岛主大逆不道”
江雨眠的秘密只有戚海棠、阳无尘和月扶疏三个人知道,柳飞叶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月扶疏对她如此纵容的原因。
他和别人一样,以为月扶疏色令智昏,被江雨眠的容色迷惑,这才对她如此娇宠溺爱。
月扶疏神色淡然,仍是一身仙人气度,温声说道“先给公主治伤要紧。”
羽落清没有了内力,炼丹时怎么用内力化作人火析出药材的药性
起码要年,羽落清是别想炼丹了。
无法炼丹,自然就无法进入丹心阁听月扶疏传授丹道秘法,那位名叫白芷的弟子捡了个渔翁之利,有惊无险地坐稳了丹心阁的的位子。
丹心阁的首席位置仍是空着,人人都知道这是小太岁的位置,就算丹心阁的竞争再激烈,也没人敢肖想。
今日一战,小太岁的霸道狠毒已经深入人心,碧海潮生的弟子们人人自危,唯恐惹怒了这位小祖宗。
岛主虽说要将小太岁杖责五十,可广寒宫大门一关,谁知道那刑杖会不会落到小太岁身上,便只是浮皮潦草地打了几下,其他弟子又敢说些什么。
毕竟小太岁可是连羽朝的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江雨眠在仙居殿禁足,商枝和闻人听雪最着急了,两人一直猫在丹心阁附近的林子里看完了这出闹剧,眼看着江雨眠被绿衣女子带走,她们两人不禁大眼瞪小眼,双双傻眼了。
商枝看着闻人听雪,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自己“她被禁足一个月,那我们怎么办”
闻人听雪小声说道“内伤我可以自己运功调息,至于体内的蛊虫,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商枝挠挠头“江雨眠应该有办法吧”
闻人听雪一脸忧虑“江雨眠是很有办法,可她面对的是月扶疏,江雨眠目前的一切,身份、地位还有她的肆无忌惮都是月扶疏给的,月扶疏是戴在江雨眠头上的金箍,是压在江雨眠身上的五行山,她自己没事就很好了。”
商枝没看过原著,听了闻人听雪这一番话不禁愣住“月扶疏这么厉害吗”
闻人听雪说道“你知道月扶疏的粉丝为什么那么多吗”
商枝“为什么”
闻人听雪“因为大家都是慕强批,原著中的文字还是侧重描写爱情,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月扶疏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商枝开始担心江雨眠了“那江雨眠怎么办,她会不会受罚那么个娇滴滴的小仙女,月扶疏真能下得
去手么”
闻人听雪也很担忧,“我不知道,岛上不少人都说她是月扶疏的禁脔。”
商枝看了她一眼,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这在小说里不是很正常吗,绝世美女成为某某大佬的禁脔,就算我不怎么看言情小说,也知道这种金丝雀文学很火的好吧,况且江雨眠长成那样,我一个女人看了都两眼发直,更别提月扶疏这么个单身多年的老光棍了。”
她又补充道“当然小说是小说,二次元不能同三次元相提并论,这要放在现实中就不行了,哪怕这个男人权势滔天还长得貌比谪仙。”
闻人听雪虽然爱好狗血言情文,但那是她的二次元x,放到三次元果断报警并以每秒180迈的速度奔向警察叔叔。
她对商枝说道“从前我自己身处漩涡之中,还总是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遇到了你,我发现你也身处漩涡之中,现在遇到了江雨眠,发现她也身处漩涡之中,穿书的人都这么倒霉么,还是就我们这样”
商枝苦笑“那是因为我们的现代思想和这里的封建王权发生了激烈碰撞,阶级会一直存在,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阶级的差距会逐渐缩小,现代的工业文明给了女性尊严,到了这里”
“举个例子,当他们觉得我是男人时夸我身姿伟岸,当他们知道了我是女人时个个瞠目结舌,说我是怪物,还都一脸同情,说我长得如此粗鄙,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闻人听雪倚着商枝的后背,愤怒地说道“你别当真,他们那是嫉妒你长得比他们高还比他们帅”
商枝啧啧感叹“我以前一直想去北欧来着,在荷兰和丹麦,女生身高超过180很正常的好吧,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去荷兰的时候”
闻人听雪笑出了声,“我记得,当时我168,你去洗手间,留我一个人在那,一个老奶奶突然给我一份麦当劳儿童套餐,还对我竖起大拇指,夸我勇敢。”
商枝也笑了起来,“咱们去酒店,镜子只能照出你的闹瓜尖,你只能踩凳子上。”
闻人听雪找了个树蹲坐了下来,商枝也挪蹭过去跟她挤在一起,两人后背紧挨着,互相倚靠着,回忆着往昔的时光。
与此同时。
女主羽落清居住的梨花苑已经人仰马翻。
羽重雪看见羽落清的模样也是一愣,她娇美的左脸上是皮肉翻卷的五道伤疤,已经晕死过去了。
羽重雪沉声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侍女芜菁流着眼泪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又咬牙说道“那小太岁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不过是为公主试了几年药罢了,居然对公主怀恨在心下此毒手。”
羽重雪听完后沉思良久,身为一个王储,女人间的互扯头花他是不屑理会的,只问了柳飞叶一句“脸上的伤能治好么”
柳飞叶恭敬地说道“脸上的伤需要些时日,可公主内力全无,多年苦修毁于一旦,只怕要从头再来了。”
羽重雪
点了点头“女子最重容貌,容貌无损则是最好不过,内力从头修炼便是了。”
柳飞叶一脸惋惜“可这样一来,公主就无法进入丹心阁了。”
羽重雪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道“她向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个皮毛就够了,再学下去就要吃苦头,我更好奇那小太岁是什么来头,居然动用天人境强者贴身保护。”
要知道身为公主的羽落清也只有两个地鬼境的高手贴身保护而已。
柳飞叶低声说道“她是岛主的禁脔。”
羽重雪失笑“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公子,微臣还有一事向您禀报。”
羽重雪说道“什么事”
柳飞叶说道“暗卫廿九的蛊虫提前苏醒了,她身上的蛊虫是母蛊,母子连心,母蛊受躁动的子蛊影响,感应到子蛊的气息就会从休眠中苏醒,那闻人听雪就在附近。”
羽重雪的眼神陡然锐利兴奋起来。
暗卫廿九今年四十岁,习武者容颜衰老的速度较常人缓慢,她长相秀丽温婉,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闻人听雪长得清丽绝伦,相貌远胜暗卫廿九,单从外貌上看,暗卫廿九和闻人听雪并没有相似之处。
受了重伤的羽落清已经醒了,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羽重雪坐在罗汉床上,从炕几上拿了茶盏,神色从容地呷了一口茶。
穿着一身黑衣的暗卫廿九正跪在他面前,羽重雪看了她一眼,问道“柳宫主说你体内的蛊虫提前苏醒了。”
暗卫廿九跪在地上说道“是。”
暗卫们话都不多,羽重雪问道“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暗卫廿九回答道“在公主和小太岁发生争执之时。”
羽重雪的瞳孔兴奋地收缩了一下,秀雅面容上竟显出一丝骇人的狰狞,他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声音愈发低沉“也就是说,她当时就在附近”
暗卫廿九低头答道“当时情况紧急,属下并未留意到她的踪迹。”
羽重雪的金色眼瞳微微眯了眯,“哦闻人听雪既是我的师姐,又是你的女儿,你当真没有留意到”
暗卫廿九神色不变,“她为荣华不认生母,属下自当没有这个女儿,自是不敢欺瞒殿下。”
羽重雪叹息一声“你倒是看得开,若是本宫有你这般豁达果断,也不至于忧思过重,心疾难愈了。”
手中的碧螺春有些凉了,羽重雪放下茶盏,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公主”,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暗卫廿九心想,羽落清在烟都小住那几年不仅让太子和闻人听雪生了嫌隙,就连太子和公主也生分了不少,再不如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都说天家无情,羽重雪年少时便不苟言笑,一直都会掩藏自己的喜好,不叫别人窥探他的心思,只有在羽落清面前会短暂地卸下自己的防备。
随着年岁渐长,羽重雪变得更加阴鸷
冷漠了,就连在羽落清面前,他也不再表露出自己的喜好,这让羽落清十分忐忑郁郁。
羽重雪走后的半个时辰,羽落清悠悠转醒。
她枕着鸳鸯玉枕,一张俏脸惨白无比,因着经脉的剧痛,身体忍不住轻轻发抖。
见她醒来,芜菁立即哭着说道“公主,你可算醒过来了,快把奴婢急坏了。”
见羽落清嘴唇干裂苍白,另一个丫鬟春衡急忙上前喂水,羽落清微张着嘴唇咽下几口温水后便剧烈地呛咳起来,她这一咳,五脏六腑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她发出一声哀鸣,眼泪哗哗而落。
暗卫廿九急忙上前为她输送内力,一刻钟过去,羽落清脸上这才有了点血色。
她睁开一双略微涣散的双眸,声音虚弱地问道“太子哥哥呢”
芜菁说道“太子方才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羽落清不禁心中一痛,心神恍惚之下喃喃说道“离开烟都之后,太子哥哥待我并不如从前那样亲厚了,他到底是恼了我,嘴上不说,面上不显,可心中还是对我存有怨对。”
芜菁心疼不已,立刻安慰她“公主莫要胡思乱想,太子殿下是找到了闻人听雪的踪迹,这才匆匆离去的。”
她话音刚落,羽落清面色一变,顿时强撑着一口气,有些急切地问“太子哥哥可说要如何处置她”
芜菁摇头,小心地觑了一眼暗卫廿九。
暗卫廿九面色如常,仿佛闻人听雪不是她的女儿。
上一世,羽重雪也曾在烟都学习剑法,可那一世,羽重雪身边并没有一个叫做闻人听雪的师姐。
上一世,当真正的公主回到皇宫之后,二十岁的她被驱逐出皇城,在生母家中当了一名绣娘。
羽重雪在二十七岁那年登基为帝,年少的帝王英姿勃发,面容俊美无双,灿若天上曜日。
他穿着一身大红色袍子微服私访,正好路过羽落清的绣坊。
她在窗边绣着鸳鸯戏水,年少的帝王正好从窗外走过。
惊鸿一瞥,泾渭分明。
那道身影在无数个夜里闯入她的梦境,每次醒来便泪湿衣衫,就这样,她在一日又一日的求而不得中逐渐发了疯。
重生一世,她成了最受宠的小公主,羽重雪也对她怜惜呵护,关怀备至。
天之骄子眼高于顶,无论多么容色倾城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眸,但是羽落清能感觉到,她在羽重雪心中是不同的。
她要在他心上种下一颗种子,用漫长的时光等着这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逐渐长成枝繁叶茂那一天。
直到羽重雪十五岁那年,一向不喜花草的他突然爱上了梨花,他每次从烟都回到皇宫后,身上都会带着几枝梨花。
他会对着那些梨花露出一种羽落清从来没见过的笑容,更令她心惊肉跳坐立难安的,是他眼底那一抹温柔朦胧的情愫。
少年一旦动情,哪怕是未来的帝王,眼眸也会变得柔软起来,
藏在眼里的情愫就像湖面上漾开的波纹,缱倦旖旎,潋滟葳蕤。
重生后的每一步都在羽落清的预想之中,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她发誓不要再像前世那样凄惨凋零,她很成功,她很笃定。
可是羽重雪眼中的朦胧情愫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到底是谁让他动情
她凭什么让他动情
她已经死过一次,经历过那样不如意的人生,难道这一世还不能得偿所愿吗
于是她和羽重雪去了烟都,在烟都梨花盛放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那个让羽重雪爱上梨花的人。
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梨花中舞剑。
她的剑太快,羽落清看不清她的剑招,只能看到一道道如雪的剑光如层叠的浪潮般涌向远处,落在地上的梨花猛地被剑光掀起,如雪浪般冲上天空,又如鹅毛大雪般纷飞而落。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羽落清看向羽重雪,少年眼底的那一抹狂热让人心惊。
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她看他从胸腔里发出酣畅快意的笑声,笑着拔出身上的长剑,如一个毛躁的小子朝着舞剑的女子大声喊道“师姐,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竟是半点尊贵自矜都没有了,身影如一道疾风,奔向舞剑的女子。
剑气激荡,剑光四起,如水银泻地,又如寒芒迸溅,女子白衣如雪,少年黑衣如墨,他们舞剑的身姿优美极了,像是在跳舞一样。
蓦地,剑光突然停了,铮的一声,羽重雪的剑被击飞,在空中打着旋落下,剑尖朝地,直直地插入地上数寸。
白衣女子的剑尖正指着羽重雪的咽喉。
一片梨花落在剑尖上,白衣女子脸上露出一个浅笑,说道小重师弟回来啦。”
那个女子如梨花般没有烟尘气,不骄不媚,清而不冷,一身皎洁的幽明。
一舞剑器动四方,这就是名动烟都的闻人听雪。
一身白衣,手持名剑细雪,通身的惊艳才情。
闻人听雪不需要像她这样小心翼翼苦心筹谋,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一拿起她的剑,羽重雪的目光就再也不会离开她。
于是羽落清也开始咬牙学剑了。
上天让她重活一世,却没有给予她学剑的天赋,闻人听雪随随便便挥出的一道剑,都是她练剑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境界。
这这太让人绝望了。
但是还好,闻人听雪有个令人诟病的出身,她的剑法再好又怎样,她终究只是一个暗卫生下来的女儿,体内流淌着奴才的血,那血里面有血脉相传的蛊虫,她摆脱不了,终究是奴才生下来的小奴才。
细雪是羽朝皇室放在烟都的名剑,那原本是给皇室子孙准备的绝世好剑。
羽落清太嫉妒她了,她那时天真地以为没了细雪剑,闻人听雪就再也使不出那样精彩绝伦的剑法,于是她抢走了闻人听雪的细雪剑。
闻人听雪居然一语不发地把细雪剑给她了。
然而细雪剑到手,羽落清才发现细雪剑看似轻盈剔透,实则冰寒刺骨沉重无比,她无法挥动细雪剑,更无法忍受那刺入骨髓的冷意。
没了细雪剑的闻人听雪也不再用别的剑,练剑的时候随手折一枝梨花为剑。
自从羽落清来烟都后,闻人听雪知道了羽重雪的真正身份后,她便不爱搭理羽重雪了。
因为羽重雪的存在,时刻提醒着这位天之骄女的出身是多么卑贱,她的天赋再强横又如何,她的母亲暗卫廿九只是羽落清随意指使的奴仆。
羽落清心中甚是快意,那时羽重雪心高气傲,虽然暗中为闻人听雪搜寻天下名剑,但也恼怒闻人听雪对他的冷淡与疏远,那些心意也只会别扭地表达出来。
他冷着脸看着闻人听雪,“师姐,没有了细雪剑你又如何使出细雪剑法,你若是求我,我就”
还不等羽重雪说完,闻人听雪就冷冷说道“没有细雪剑,我依旧是闻人听雪,铁剑、铜剑、木剑、哪怕手中只有一枝梨花,我一样可以打败你。”
她果然拿着一枝梨花打败了羽重雪,手中无剑,杀意更浓,招招惊险,招招致命,直接削掉了羽重雪的一缕头发和一片衣袖。
躲在梨树后面的羽落清看见羽重雪呆坐在地上。
他捂着脖颈上被剑气划出来的伤口,怔怔地看着那缕落在梨花上的发丝,眼眶渐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