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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到底体力有限，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喘气，抱着胸口颤抖个不停，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第四跳的。
光着膀子吹着夜风，贺汀冷的受不了，抬头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金无敌，“先把姑娘弄上车暖暖，我自己可以。”
“少废话。”
金无敌先把上衣物归原主，又抱贺汀进副驾，然后才把女人移进车厢，关上车门，挂档上路。
动作利落的引得贺汀看了半天，上了主路才回过神来，扯了扯上衣，抬眸盯着内视镜。
镜子里是个面容苍白的女人，五官端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目光木然的盯着金无敌的后脑勺。
“我们送你回家，地址报一下。”
贺汀摸了把裤兜，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准备输入地址导航。
“十八层地狱。”
女人的声音清软的让贺汀有些意外，扭头看过去，伸手打开车厢的日光灯，顺便拍了下金无敌的肩膀，“停路边，说清楚了再走。”
车厢里吃的喝的不缺，暖气也已经把车内温度升到20多度，还是确定了目的地再出发。
不经意瞥见旁边男人的腹肌，他抽了抽嘴角，直接伸手从屁股底下，扯出个黄色的毛绒上衣来。
“穿上，别把感冒传染给我。”
随手把衣服砸金无敌腿上，贺汀继续打量着车厢里的陌生女人，虽然没有韩小莉长的漂亮，但也清秀的挺独特，尤其是眉心的黑痣。
很快，汽车停在路边，前后尾灯不停闪烁着，金无敌穿上棉上衣，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室的暗格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下车了。
嘭~
贺汀瞟了眼背靠大树抽烟的金无敌，疑惑的蹙了蹙眉头，发现那女人正盯着金无敌，忍不住道，“你……为什么总盯着他看？”
“他救了我。”
女人说着转过头，看到贺汀全貌的瞬间，惊讶地睁大眼睛，“贺汀？！”
“嗯，是我。”
贺汀淡淡点头，伸手指了指车尾的竹筐，提醒道，“里面有干毛巾，擦擦水吧。”
“谢……谢谢！”
对方很激动，找到毛巾擦脸，擦着擦着，脸突然埋在蓝色的纯棉毛巾里，嚎啕大哭起来。
贺汀抿唇，手伸进裤兜里，看着窗外吞云吐雾的金无敌，试着动了动意念：金无敌在用的手机？
手里多出的触感让他面色沉重，慢慢拿出手，盯着属于金无敌的，定制版的亮黑色手机。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应该能随叫随到。我的所有一切，你随便用。”
耳中突然响起金无敌曾经说过的话，贺汀吞咽了一下，抬头看向驾驶室窗外，金无敌正好开门坐回来了。
“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手里的黑色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车厢里的哭声依旧，贺汀把手机扔在金无敌腿上，推门下车，坐在路沿上躲清净。
天空中不时有烟花绽放，忽略刺骨的寒风，安韩路上的夜景倒是挺不错的。
“别动，我帮你按按膝盖。”
贺汀还没反应过来，金无敌不仅人坐在自己身边了，两只手已经包在自己右膝盖上了，话一说完，就按了起来。
住院期间，金无敌经常帮贺汀做按摩，手法越发娴熟，贺汀也早习惯了。
看着低头认真做按摩的男人，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贺汀伸出右手，搭在那湿漉漉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要是所有老公都像你这样对各自的老婆，我国的离婚率，会下降一大半吧？”
金无敌闻言微微勾唇，好奇道：“听咱爸说，大年初一镇上的人会挨家挨户串门拜年，镇上的人你都认识吗？”
不提还好，一听这事儿贺汀就头大。
他入狱前都是在上学，寒假期间不是在家里看书，就是和韩小泱跑出省摆地摊赚零花钱，镇上的人，他真不认识几个……
“不关你事儿，按你的吧。”
贺汀决定今晚先睡个好觉，不管多么尴尬，明天总会过完的，这个春节假期，也会结束的。
金无敌站起来，坐到贺汀左边，按他的左腿，压低的声音惹得贺汀眉头一跳一跳的，“等会儿回去泡个脚，3月初你的腿才能正常使用，这期间不要下地了，有事都要叫我。”
两个膝盖都回了暖，冷风吹来，贺汀激灵了一下，左手放在金无敌腿上，就听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回去再……”
“给你找个一套的，你想冻死，我还不想给你收尸呢。”说话间，金无敌的腿上已经多了条黄色的毛绒睡裤。
贺汀斜了眼面不改色还在按摩的男人，故意在那毛绒上摸了一把，“准备份子钱吧，国庆我娶媳妇儿。”
“就这么肯定？”金无敌停下动作，左手摩挲着打火机，看着远方被烟花点亮的绿油油的麦田，声音略带嘲讽。
贺汀肯定的点头，打量着金无敌手里的打火机，挑了挑眉头，不知道打火机和香烟是谁买的，啥时候买的。
见人沉默不语，右手还盖在自己膝盖上，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金无敌的手背，“我要的你给不了……上车吧，处理完早点回去睡觉。”
“嗯。”
金无敌老实上车，贺汀随后钻进副驾驶，关上车门往后看。
女人已经卸了头饰，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还有大哭后的余噎，盯着贺汀看过来眸光，开口道：“我是杨藕，今年26岁，谢谢你们救了我。”
贺汀点点头，摸了摸裤兜，掏出块巧克力递到她面前，“吃完慢慢说。”
“谢谢……”
杨藕接过巧克力，剥开来慢慢吃了起来，吃了两口，抬头看向窗外，慢慢讲述起来：
两年前，一个很久没联系的网友突然联系我，追求我，要我当他女朋友，每天关心我，给我讲睡前故事……
听完杨藕的讲述，贺汀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开，垂眸开启意识群聊：各位，现在网恋还有骗钱的吗？
李旋：何止骗钱啊？钱和感情都骗的也有很多。我邻居家远房一个表哥，网恋被骗了五十多万，跑过去和人同归于尽了，把两夫妻杀了……现在他父母还在偿还赔款。
欧阳憧：现在有证据证明非自愿馈赠的，各种社交软件实名制，是可以追回钱款的，多读法律，有好处。
甄正：活该被骗，网恋风险的例子少吗？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值得同情吗？凭什么骗别人不骗你呢？因为你心灵美吗？
李旋：那是因为太相信对方了，哪能想到对方是骗子呀？他们可能是从没欺骗过其他人的，没遇到过骗子呢。
甄正：世界不是因为你是好人，就给你设定不遇见坏人的。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隔着虚拟的网络，小李你可长点心吧。
李旋：我不网恋！我要为人民服务！
贺汀：那……网恋还有珞聊的吗？
欧阳憧：汀哥，是救了个网恋失败的？
贺汀：没错，相关视频图片已经销毁了，就是这妹子还因为被催相亲，我手里没资源，给她送不了对象，也懒得劝的，太费口舌。
李旋：汀哥……我看了，这姐姐是真的不想活了啊？跳三次河？！
甄正：是鱼塘。哭那么狠，也不是真的生无可恋的，汀哥你再试试吧。
欧阳憧：加油，过年好啊各位，我先撤了。
李旋：过年好，汀哥，初五我家去你家拜年，我拦不住，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贺汀：欢迎欢迎，留着明天再劝吧，回去睡觉去——不过金无敌游泳真好，没热身竟然都不会腿抽筋。
甄正：以后有孩子都让金无敌教游泳，过年好~小李，我们也去睡了。
贺汀：回聊。
“到家了，贺汀？”
刚结束意识聊天，就听见金无敌的耳语，贺汀回神抬头，没在车厢里看见杨藕，疑惑万分的盯着金无敌。
“杨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