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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血骁帮。
“帮主!”
孙骁正用镊子夹着一个米粒大小的零件进行装备调适。
锻造室中堆放着大量孙骁亲手打造的装备零件,虽然形态各异,却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室内的温度因为熔炉的存在居高不下,但孙骁身前工作台上的巨斧却给这个房间增加了一丝寒意。
所谓工作台,其实就是一张巨大结实的桌子,上面除了那柄让人胆寒的巨斧还有很多细碎的配件。
随着外面的呼喊,镊子夹着的零件被震落,掉在了桌面上,金属零件与铁皮包裹的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孙晓直起腰,摘掉了架在右眼前的晶石镜片,拍了拍头盔,鹰嘴面罩骤然闭合,衔接处严丝合缝,看不到一丁点嫌隙。
“怎么了?不是说了我在锻造室的时候不许打扰我么?”
孙骁的推开了锻造室的大门,夕阳下的余晖洒在铠甲上熠熠生辉。
血骁帮暂居在所大宅门内,后院已荒废许久,隐约还能看到当初的假山鱼池。
孙骁初到此处时,放眼望去整个院子杂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
经过这段时间收拾,总算有点模样了,可毕竟是乱世,雍容华贵早已看不到,无非就是干净整洁了一些。
曾经的百花齐放的花圃,如今种满了草药。
假山倒在地上,本作为装饰的石孔如今被插满各种兵刃,当做了临时的武器架,如此杀气腾腾的太湖石也算是独一份了。
院子当众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是孙骁这几年培养的副手,道号幽兰。
当初叶星昂化作石雕等待阎泪归来,只有紫竹守候了整整五年,香梅和大菊都受到了其他宗门的邀请离开。
唯独幽兰,这个蕙质兰心的姑娘第一次那样的仰慕一个人,而那个人又是如此的...缺心眼儿。
接受不了事实的幽兰选择了逃避,她悄悄地离开了仙灵神州,想用游历冲淡对那个人的感情。
没想到正赶上窃天道窟引起的震荡,幽兰孤身一人多次险象环生,最后被窃天道窟的邪修抓住废去了全身经脉。
幸亏孙骁出手相助才保住了性命,但一身修为尽失,孙骁看幽兰这么可怜索性收为了义妹,将自己修炼的体修功法传授给了幽兰。
经过这一次次巨大的打击,幽兰终于斩断心中的情愫,勤学苦练,外加上孙骁用各种天材地宝努力为她增强体质,现在幽兰已经是实力不错的体修。
“帮主,之前您让我探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幽兰的气质已经与当初完全不同了,恬静淡然化为了精明干练,看上去与孙骁的气场简直一模一样。
但孙骁清楚地感觉得到,幽兰比她更加冷酷,更加理智,这种特质比她自己更适合做领袖。
“只有我们两个,叫姐就行了,走,屋里说。”
孙骁拉着幽兰进了锻造室,对幽兰孙骁是完全的放心,摘下头发,火红的长发宛如熔岩瀑布一般滑落到腰间。
锻造室的角落有一张方桌,旁边是两条宽长凳。
刚才调试盔甲武器时全神贯注,现在被幽兰一打岔,孙骁才感觉到锻造室内有些热,自己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水。
孙骁按动身上的几个隐蔽卡扣,将厚重的盔甲脱了下来,寒光闪烁的甲片与小麦色的肌肤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反差。
充满野性的香肩,大臂上还沾着几滴汗珠,充满活力和凶猛的诱惑,纵使幽兰是个女人也不由得感觉这熔炉的火焰似乎愈发熊旺。
幽兰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粉嫩舌尖扫过那片软薄嫣红。
“渴了?正好,陪我喝点,慢慢说。”
盔甲自然回弹,将衣架包裹,仿佛阴影中的武士,守卫着两位美人。
因为闷热,孙骁盔甲内并没有穿太多衣物,巴掌宽的白布裹成缠胸,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火红长裤。
火红的长发撩起,好似半空中洒下无数玫瑰花瓣飘扬落下,随着这个动作,露出了孙骁肩膀上的纹身。
那是一条龙,张牙舞爪的从孙骁的右肩盘过左肩,一对暗金色的竖瞳正好卡在孙骁的锁骨位置,凶光四射。
幽兰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条龙,但还是被威慑的后退一步,这条龙是梁逸夫当年对照着黄龙天烈亲手纹的。
龙这种图案寻常人根本不敢纹,命格不够硬会对福缘有损,但孙骁不在乎,人家家里就有,把家里宠物纹身上怎么了?
这纹身内蕴含着真正的龙威,若不是幽兰现在修为还不错,就这一眼会被震伤。
“你看我,又忘了。”
孙骁方才也是太热了,随手撩了一下头发,忘记了纹身的事,赶紧将长发挽成一束挡住了锁骨上的龙头。
幽兰感觉自己身体不由自主也有些燥热,嘴唇上突然传来一股温热,抬手一摸,竟然抹了一手鲜血。
再看孙骁正在俯身拿酒,赶紧封住血脉让后将脸上的血抹去,以防被孙骁发现自己的窘态。
孙骁毫不知情,从桌子下面拎出了一个水桶般的酒坛,大剌剌的坐在板凳上,一条腿下意识的就踩在了长凳上。
摆上两只粗瓷大碗,清冽的酒液咕咚咚的倒入碗中,琼浆落下冲起细碎的气泡,在碗中激荡,一如幽兰此刻的心情。
倒完酒,孙骁脸上露出笑意,有些迫不及待的抄起一支酒碗,正要喝,就看到幽兰还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
“愣着干嘛?坐下啊。”
幽兰此时才有些如梦方醒一般坐到了凳子上。
“端起来啊!你傻了?”
随着孙骁的催促,幽兰才机械的端起了酒碗。
孙骁端着酒碗跟幽兰手中的酒碗碰了一下,一仰脖,温热辛辣的白酒顺喉而下。
大碗口宽,有一道道清流来不及涌入口中便顺着孙骁光滑的脖颈流下。
随着喉头的跳动,那水流溅起细碎的水珠,宛如山泉叮咚的落入山谷深处。
“滴答~滴答~”
滴滴散落的血珠将幽兰面前的酒碗染红,血液缓缓晕开,宛如天边的火烧云。
整整一碗酒浆被孙骁饮干,放下粗瓷大碗,孙骁长出一口气,由于最近粮食愈发紧张,白酒这种东西对她来也变得有些奢侈。
能像这样豪饮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孙骁陶醉的睁开双眼。
“你怎么了?刚才被震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