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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猝不及防的,刘协恍然间发现。
他布下的几个点,好像就这般串联成了一张网。
皇甫嵩屯田的右扶风,也是刘协计划中的基地所在。
那里,将是他发展的根基。
长安泥沼深厚,暂不可取,刘协这个皇帝也没有定鼎自己都城的打算。
这他娘的,绝对是最大的悲哀。
原本,张温搞养殖,皇甫嵩搞屯田,这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
但后来,刘侑凑巧前来,拿走了纸和盐的秘方,多出了一条延伸的线。
白票在今天又得到了餐饮的发展方向,以及味精的秘方。
如果事情顺利,这个圈,足以撑起刘协接下来的生存根基。
就在这个时候,白票府上一名下人快步进了厅堂,在白票的耳畔低语了两声。
白票颔首,转身对刘协说道:“主公,您要的东西都装好车了。”
刘协点头,率先动身,在白票的带领下,几个人乘坐人工摇动的缆车,下到了地下。
火把燃烧所产生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狭长的甬道之中,令人有些头晕。
数十个赤着膀子的壮汉,人手一辆手推车,早已恭候在此。
“主公!”
见到刘协到此,众人齐声见礼。
这些人手,都是高歌他们抓来的战俘,也是曾经落草到山上的贼寇。
他们,似乎是第一批人。
也就是高歌所部第一次实战演习时抓获的。
这段时日下来,这些人手已经适应了他们的生活,而且很满意。
虽然这里的环境很糟糕,但在这里做工不但他们自己能吃饱,他们的家人也能吃饱,这就已经是世间最好的工作了。
刘协迈步上前,挑开了车上面的物件。
漆黑一片的玄甲,入手沉重,哗啦啦的响声,在这甬道中格外清脆。
这具战甲,是刘协亲手所设计的。
他参照了大汉的玄甲和唐朝的明光铠,然后又加入了后代的锻造工艺,才得到了这一具刘协独版玄甲。
铠甲的打造,刘协的要求不多,也就那么几个。
要尽可能的减轻重量,还要有足够强大的防御力,以及灵活性。
关节等地方,刘协取代了单纯的皮革。
而是用上了很小的钢片,串联在一起,再内衬以坚韧的牛皮。
看起来大概就像是表带,做工很精密,但防御力,也是真的牛皮。
反正刀是砍不进去的。
而铠甲里面的内衬,也有点强大,是一套可拆卸的皮甲。
夏天就是单薄的皮甲,而到了冬天,里面还有一层羊毛制成的内衬。
也就是说到了冬天的时候,这其实是三层战甲。
总之这一套战甲把能防护的地方几乎都防护到了,除非,敌人用钩镰枪去切腿。
不然,几乎就是全方位的防护。
但这样一套复杂的铠甲,重量却并不是特别的重,大约二十八公斤左右。
“主公这一套战甲,当为世间之最!我从未见过花费如此之巨,防护如此之严密的战甲,若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出现在战场上,只要里面不是妇人,绝对将是敌人的噩梦。”白票啧啧叹道。
这些战甲,都是他亲自盯着打造的。
这里面花费多少钱粮,他心中是有数的。
就这两百零二套战甲,足以打造寻常的两千套战甲,而且绝对绰绰有余。
刘协放下战甲,喟然叹了一声,“兵不在多,而在精!”
刘协所要打造的,是一支两百人足以横扫两万人的精兵。
丰盛的食物,精密的战甲,后世的作战思想,以及皇甫嵩、荀攸这样的老师。
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要是还和募兵制的士兵一般水平,刘协就打算这个皇帝不当了。
爱咋咋地吧。
“主公说的是,小人已经有些期待主公这支军队出现在战场上的情景了!”白票咽了口唾沫,笑着说道。
那个场面,他想想就刺激。
便是传闻中无比凶悍的西凉铁骑,在这样一支军队面前,应该也就那么回事吧。
刘协看了一眼白票,叮嘱道:“我花费如此之巨,后面的铠甲和武器,在做工上给我盯仔细了,要是出一点纰漏,唯你是问!”
白票立刻正色说道:“主公放心,店面上有伙计盯着,小人现在主业就是打铁。要是出了问题,小人这颗脑袋,主公自管拿去。”
拿了这么多的好处,这件事要是还不上心,白票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他现在几乎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全部放在了这间地下作坊上。
刘协轻轻颔首,挥手示意大家动身。
在这间地下兵工厂造好之后,就打通了西市和东市之间的地道。
所通向的位置,正好是高歌他们所在那个院子前院的一座枯井。
仅可容纳两人并肩通过的地道两侧,放着灯盏,宛若一条晦暗的长龙,延伸向了未名的地下极深处。
然而,距离其实并不远,也就三里地左右的距离。
抵达尽头之后,第五通率先爬上了枯井。
这座普通市井小院的房顶上,一个精壮的汉子如鹰一般,瞪着明亮的眼睛。
忽然间,他看到那口废弃不用的枯井中冒出来一颗人头。
在朦胧的月光下,这一幕有些骇人……
猝不及防的,把他吓了一机灵。
定睛再一看,那确实是个人,不是某些神出鬼没的东西。
他悄然钻进了手中的刀柄,蹑手蹑脚的下了房,然后吹响了示警的口哨。
但就在这时,井中冒出来的那人,竟也吹了一声口哨。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暗号?自己人?”
汉子心中嘀咕了一声,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举着刀,蹑手蹑脚的接近了那人。
第五通几乎把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使上了,这才艰难的爬上了井口。
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他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示警暗号。
这帮狗贼,眼睛倒是挺亮,警惕性也不错,他这才刚出来竟就被发现了。
为了避免被自己人两刀给砍了,他连忙也吹了一声口哨,证明自己是自己人的身份。
但就在第五通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脖子上一凉,缓缓低头一看,瞬间魂飞魄散。
他的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寒光熠熠的刀。
“什么人?”耳畔一道警惕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