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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温暖不想陪他们演戏了,便开口道:“我的房间在哪儿?”边说着手指随意的在手机屏幕上戳了两下。
想着就这么坐着也怪尴尬,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来继续了。主要一直都是他们在说,温暖基本不搭话,始终都是那一副清冷如水的模样。
温晋元便开口:“暖暖,你的房间爸爸提前都给你打扫干净了,今天从山城来一路也累了,那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
“对,暖暖,今天一路辛苦了,早点休息。”谢婉婕也道。
“对的姐姐,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到京城四处转一转,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和有趣的事情呢。”温妍也说道。
这时谢婉婕看了一眼旁边的佣人,那个佣人便开口:“大小姐,您的房间在······”,佣人顿了一下,似乎是怕自己说错话,转瞬接着道,“在二小姐的旁边,您跟我来。”说着往楼上的地方走去。
温暖跟在后面。
“到了,大小姐。”
“谢谢”。佣人仿佛楞了下,大小姐看起来冷冷的样子,没想到她会对自己道谢。
佣人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挥手道:
“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大小姐,这就是您的房间了,都已经打扫干净了,您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
“好的,麻烦了。”温暖应道。
紧接着佣人下楼,温暖推开门朝房间里面走去。
没人看见,楼下的温妍在听见那一声“二小姐”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气恼和阴霾。
隔绝了楼下那些虚伪的声音和嘴脸,温暖放松了身体。衣服都没换,直接就仰躺在床上。
进来的时候她看了房间,确实挺干净的,但是她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温暖偏头慢慢的看着这个房间的布局,突然想起来了刚才领她上楼的那个佣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个佣人和其他人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温暖觉得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好像有些激动的情绪。
温暖从饭桌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她给温暖撤椅子,布筷子。还有她带自己上楼和自己的对话的时候。温暖能够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真挚的东西。
而且,这个佣人给温暖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是温暖的直觉。而她的直觉一向不会错。
难道是妈妈以前在这里时的旧人?
不应该吧,谢婉婕会容忍沈如清的旧人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温暖打算找时间问问。
现在就不打算想了,拿起手机,扑腾了两下,给祁寒发了条信息过去。
然后随手就把手机扔在了枕头边上。
她打算洗个澡,从山城过来,为了戏做的逼真一点。她没让人接她,自己坐了快七个小时的车过来的。出汗身上黏黏的,让她很不舒服。
洗完澡之后,温暖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十五。
也到睡觉的时间点了,但此时的温暖眼里没有丝毫的睡意,反而透着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知道的人可能真的会以为晚饭的一幕幕是多么的温馨和令人感动。尤其是温晋元对温暖的态度,如果不是过去的事情,温暖可能自己真的信了父亲也许是爱自己的。
可惜温暖已经不是孩子了,不是有糖果就能哄好的小女孩了。她之所以现在对于温晋元对她的态度可以不屑一顾,是因为她不曾期待。不曾期待,所以无所谓。
她回来,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得足够久了,欠她的该还回来了。
看着拉起的窗帘透进屋内的丝丝光亮,温暖想起了从前·····
她不是一直都对温晋元没有期待的,被送走的时候她七岁。还是个懵懂的孩子,也曾渴望父爱,也曾期待一个可以对自己笑得和蔼的父亲。
可惜一旦夹杂了不纯粹的东西,就再不可能维持原有的样子。
温暖想起了小时候,七岁前没离开京城的时候。记忆虽然模糊,却还是能记起一些片段。记忆中的沈如清气质如水,对自己体贴温柔。记忆中的温晋元好像很少,她小时候很少和温晋元独自相处,因为温晋元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外面。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温暖已经睡觉了。
但这些并不是温暖厌恶他的真正原因。他出轨了,辜负了那个一心辅佐他成长起来的女人。并且始终不觉得自己真正的有错。
那天温暖贪玩溜进了温晋元和沈如清的卧室。小时候的温暖不爱说话,沈如清听说孩子多和小动物接触,可以逐渐的敞开心扉。便买来了一只白色的马尔济斯犬陪温暖玩。
那时温晋元和沈如清的卧室没有关,年幼的温暖就是追着那只淘气的小狗钻进了他们的床底下。还没来得及出去,所以听到了随后进来的温晋元和沈如清的对话,也听到了沈如清跑出去后温晋元打的那个电话。
“温晋元,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如此对你,就换来你如此对我吗?”
“你说话。”
“为什么是她?”
“温晋元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她?”
随后温暖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响起了温晋元暴怒却隐忍的声音。
“够了。”
“温晋元,你当初跟我在一起哄着我就是因为我是沈家的女儿对吗?”
“暖暖都快七岁了,那个孩子只比我的暖暖小了几个月,几个月而已。”
“温晋元,你可以。”
“你觉得你现在能够把沈氏攥在手里了吗?”
“我们离婚,现在就离。可是你什么都得不到。”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突然爆发出了沈如清奔溃至极跑远的哭声。
床底下的温暖吓得一动不动。眼神都有些呆滞,
沈如清跑出去后温晋元一直没有动作。突然一阵来电铃声响起。
“喂,怎么了婉婕?”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现在的温暖猜也能猜个大概。
“沈如清刚才说离婚我什么也得不到,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现在还不能离婚。”
“听话,再等等。”
“我知道,委屈你了。”
“先这样,我晚上过去找你,照顾好妍儿。”
床上的温暖眼神清澈,长时间一个姿势温暖感觉脖子有些不舒服。晃了晃头改成了侧躺着。
温暖也不是对温晋元没有过期待,只是每当想起记忆中这一幕,浑身都犹坠冰窖。
有些伤害可以弥补,有些伤害不能。就算伤口能够愈合,也会留下疤痕。更何况长大后的温暖重查了当年的事情。这才是她回来的真正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