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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宴珩一直紧紧握着南栀的手。
突然,他开口了。
“栀栀,我们结婚吧。”
南栀一愣。
她缓缓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个镯子。
玉镯十分娇贵,南栀本想收起来,有什么正式场合再戴。
可宴珩说,镯子再贵,也是人戴的。
放起来,供着它,反倒成了人去伺候镯子了。
南栀知道,他说想让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
这无疑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就像刚刚在祁家,祁母看到自己手腕上这个镯子的时候,也是惊了一下。
她和荣家那位大夫人也是有往来的,自然认得那位大夫人手上戴的镯子。
这无疑代表,荣老爷子已然认可了她。
可荣老爷子的认可归认可,但她和宴珩之间,始终是欠缺了一份法律上的认可。
南栀也知道,刚刚祁夫人脱口而出的那句私生子,让宴珩的确是生气了。
“阿珩,我们刚刚确认关系也才一个多周。这么重要的决定,你确定了吗?”
成为宴珩的妻子,和如今的两个人相恋,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登记。不签署婚前协议,以后,我的所有荣光、财富,都有你的一半。”
宴珩这话如果落到外人眼中,肯定是要说他一句恋爱脑了。
身家到了宴珩这种地步,婚前协议几乎是必备的东西了。
不管另一半家世如何,婚前协议的存在,都能够最大保全他的财富。
这话,让南栀都有些吃惊。
但很快,她明白了过来。
宴珩是想靠这种办法给自己安心。
她没有亲人了。
也没有家世背景可以依靠。
在许多人眼中,她就是依附着宴珩所存在的菟丝花。
所以,宴珩想靠这样的办法给自己一些底气。
半晌后,南栀轻轻点头。
“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坐在车里,拿着刚刚新鲜出炉的结婚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宴珩却突然从南栀手中拿过结婚证,而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南栀一愣。
“是要做什么?”
宴珩此刻正在快速用手机编辑什么,看到南栀的疑惑,他轻笑了笑,将人揽进了怀中。
“昭告天下。”
宴珩,刚刚用自己的个人社交账号,公布了自己的婚讯。
他的个人社交账号,除了偶尔转发一些宴氏的相关新闻报道,平时很少动用。
而现在,那个平淡到有些无趣的账号上,发了一条最新的动态。
“感谢你,坚定地选择了我。”
配图,是两张放在一起的结婚证。
宴珩在第一时间,同所有人公布了自己已婚的现状。
看到那条博文,南栀心头一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良久后,她轻声道,“是我该说这句话,感谢你,坚定地选择了我。”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许多秘密。
也明明知道,自己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无害。
可他还是坚定了自己。
宴珩发布的那条动态,很快便被当天返回燕城码头的宴承磊一行人看到了。
他们正在悠闲喝着咖啡,等待游轮靠岸。
突然,赵令惊呼一声。
“宴珩居然公布婚讯了?!”
她们这些燕城的小一辈,谁不是拿宴珩当偶像的。
从没听说过宴珩身边有固定女伴或是相看的世家千金啊?
怎么突然就公布婚讯了?
赵令这一嗓子,几乎整个厅内所有人都听到了。
包括,宴承磊。
以及,祁淼。
宴承磊的确是有些吃惊。
没想到那个神秘的情人手段如此厉害?
到底是该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还是说,即便如宴珩,终究也不过如此,被一个女人凭着肚子里的孩子上位了。
下一秒,他的视线瞥向了祁淼。
祁淼正在喝咖啡。
听到赵令喊的那句话时,她的手一抖,咖啡撒了自己一身。
可祁淼却好似没有注意到一般。
她猛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开始疯狂搜索相关新闻。
宴珩的社交账号上,那两张红彤彤的结婚证,直接映入她的眼帘。
瞬间,祁淼眼中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一个情人而已,必定是出身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为什么宴珩会娶了她?!
自己呢?
自己这么多年的追逐,自己的牺牲,究竟都算什么?
难道宴珩心中就真的一点点都没有自己吗?
那一瞬间,针对那个神秘女人的杀意瞬间在祁淼的心间涌起。
她要杀了那个人!
她居然敢抢走了自己的宴珩!
杀了她!
杀了她!
就像当年的那个女人一样。
所有阻碍自己的人,都得死!
赵令本来还想嘲笑几句祁淼。
毕竟,祁淼这些年来的那些疯狂举动,在座的谁不知道。
可是,她在瞥见祁淼眼中神情的时候,下意识咽下了嘴中讥讽的话。
祁淼的眼神,好吓人。
那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
祁淼,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她近乎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宴承磊自然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无论祁淼平时伪装得再好,一旦真的事情涉及自己那位小叔叔,她的伪装和铠甲就会瞬间破碎。
真是让人赞叹的痴情。
可惜了。
宴珩他从来就没有把这份痴情,和付出这份痴情的人看在眼里。
祁淼,现在别急着哭。
等游轮靠岸之后,你以后的日子里,要哭的时候还多着呢。
祁淼此刻已经什么伪装,什么讨好宴承磊都记不得了。
她的脑海里已经被宴珩结婚这个消息塞满了。
直到,一双手轻轻捏起了她的下巴。
是宴承磊。
祁淼这才发现,刚刚身旁的众人此刻都已经消失了。
游轮,也停靠在了港口。
他们应当是都下船了。
宴承磊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帮祁淼擦拭干净满脸的泪水。
他用一种复杂到祁淼此刻根本没有心力去研究和读懂的眼神瞧着她。
祁淼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她还在宴承磊跟前演戏中。
可是此刻,她根本没了再哄着宴承磊的心思。
宴承磊却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哭吧,淼淼。很快,你连哭,都要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