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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刺骨的海水叫醒了韩飞。他浮上水面,大口喘着粗气,刚刚在水中,功法自动运转消耗了太多的灵力,他只能以这样原始的方式来恢复自己的身体机能。这里是西海,异象发生的地方,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境。
可这不是梦,他脑海中清晰的记得那套残缺的剑法,牢笼中的韩飞这样想到。
第二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对韩飞进行了提审。审问就隔着牢笼,他们通过特殊的方法与牢笼内建立起了声音传递的通道。几番提问下来,韩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当成了圣武国的间谍。不得已,韩飞只得将自己如何受欺压,如何从圣武国逃离,又如何巧合之下救了玲玉公主这些经过,简要的叙述了一遍。几个审问的人,不置可否,问完便走了,这让韩飞感到甚是奇怪。
又过了两日,韩飞被屏蔽掉视觉和听觉,然后押送到了另一个地方。等他再次看到光明时,已然身处在一个大殿之内。大殿装饰精美华丽,地面是条纹图案的石材,正中铺着手工缝制的地毯,图案是夜空中的繁星。两侧弧形摆放着红木椅子和茶几,椅子的扶手等处装饰着动物的皮毛。韩飞一打量,椅子上都坐着人,装扮各异,有文弱书生,有彪形大汉,也有全身盔甲的武士。其中一人他却认得,正是郑雨熙。韩飞没有急着打招呼,这个场合是不合适的,他只是用眼神与她做了短暂的交流。他大概已经猜到,这里应该是天宇宫。
“你可奇怪为何在这儿?”居中上首,两步台阶上面摆放着一把椅背高耸,雕刻着镂空图案的宝座。此时,正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在问话。
韩飞没有怯懦,他抬眼直视,果然是那个熟悉的模样。他拱手一礼:“见过上官宫主!”
“我倒是忘了,那日在西海,你也在的,应该是见过我的。”上官宇极披着一头长发,头顶挽着个发髻,一根翠绿色的簪子穿过青丝。他面目清秀,轮廓分明,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韩飞猜不出上官宇极的年纪,但可不敢少了恭敬,这一定是个化神级的人物,说不定已经好几百岁了。“上官宫主可也是要审问我是否是圣武国的间谍?”韩飞问道。
“之前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看你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倒有几分像。”上官宇极淡然一笑。他言语活泼,没有一丝凝重,倒像是在和朋友聊天。
“我可是亲自出面担保,才能把你带到这天宇宫的。”上官宇极没等韩飞说话,接着说:“只是为了了解西海事件之后,你的经历,越详细越好。”
韩飞心头一震,天宇宫为了知道自己的经历,不惜由宫主出面做担保,可见这是件关系极为重大的事。他回想起那片竹林,那里充沛的灵力,那些奇怪的怪物,还有那个头颅,韩飞终于明白,那里一定是一个重要的所在。
“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郑雨熙见韩飞迟迟没有言语,便开始发挥熟人的优势,让他打消心中的疑虑。
韩飞脑海里反复斟酌,发觉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除了自己偷看到的那半部剑法。他也不傻,虽然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他知道自己捏着一张他们渴望得到的底牌。
“你可知道,有种功法,可以直接提取你的记忆,只不过提取之后,你便成了傻子。”上官宇极收起笑容,眯着眼睛斜视着韩飞,冷冷的说道。
“这我真不知道。”韩飞可没被吓住:“不过我想,宫主是不屑用这种手段的,所以才会带我来问话。”他并不认为真有这种功法,就算有,应该也有什么限制,不方便使用,不然他们便不会这么麻烦来问自己了。他当然不会愚蠢到用上官宇极的修为来推测他的品德,能修炼到这种境界的人,手上都不乏别人的鲜血。他也不会奢望自己和郑雨熙的那点交情能起什么作用,连对玲玉公主的救命之恩都没能帮到自己呢。所以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大家面子上好过。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上官宇极一改恐吓的面目,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只想活着。不知宫主能给我这个承诺吗?”韩飞答道。
“当然!”上官宇极说:“你的身份虽是圣武国人,但逃离伪神国度的经过已经得到了证实。你只要公开表态你信仰的是光明神,你就是安全的。”
韩飞几乎没有信仰,他从小便是个流浪儿。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有不同的神灵,每个国度都坚称自己的信仰才是真正的神,其他的都是伪神,但他们又怎么能那么肯定呢?韩飞觉得他们的固执简直不可思议。
“我根本没有信奉过力量神,如果他真的存在,就不会让我受那么多苦难了!”韩飞淡淡的说。
上官宇极对韩飞贬低圣武国的神灵感觉奇怪,虽然他自己也不信神灵,但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一个不信神的人太难,就连他这样的地位,随时也要装出对光明神的虔诚。
“你说吧,光明神会庇佑你的!”上官宇极承诺道。
韩飞得到了天宇宫的承诺,便将自己在神斧力量下昏迷后的种种见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他略过了学习那部剑法的经过。大殿上久久没有声息,似乎大家还在回味韩飞说的每一个细节。
“你说那里灵力异常充沛?”上官无极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韩飞答道。
“宫主,那里便是天界啊!果然天界才是我等修仙者的乐土啊!”那彪形大汉大声说道。
上官无极眉头皱起,心里暗骂这个无知的家伙,嘴上却没理他,继续向韩飞问道:“你说你回来的时候是从一个山崖掉下来的,去的时候呢?”
“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那片竹林了。”韩飞回答。他也很奇怪自己是怎么到的那里,可能是神斧引起的吧。刚才那人说起天界,原来那里就是天界吗?那里的灵力异常充沛,自己仅用了10日便从结丹3阶提升到了4阶,是唯有天界才能解释这一切吧。若是天界,自己习得的那本剑法,不就是神功了?就算只有半部,威力也应该难以想象吧。那那个头颅呢,他问“我是谁”,他应该是个人,或者是个神?光明神还是力量神?会有很多神吗?韩飞的思绪一时繁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