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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皮马爷突然爆出伍头领的内幕,叫胡言顿时就明白了:伍头领为何宁可咬断了舌头,也不肯说出幕后主谋的原因。
但这些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砸锅风波已经顺利平息,他在归正人中间,已经树立起了足够的威望。这个内幕,无非是更加证明了他的正确性而已。
所以,马爷还是要做出那两个选择。
“为什么胡爷您还是不肯放过我?”
马爷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因为从今天起,赤城就是我的地盘了。”
胡言的两眼炯炯有光。
“我不允许你这样的人,还可以如过去一样为非作歹,祸害我地盘上的人。”
马爷从胡言的脸上看到了决心,他明白,赤城这里他是待不下去了。
从这巷子里出来,胡言的心情无比舒畅;每吸进一口空气,都清新的叫人心旷神怡。
他一路畅快地走到了九曲巷子这边,就见街边刘字茶铺的门口,老刘头一脸地笑望了过来。
他眼神里有欣慰,有羡慕,有佩服,有感叹。
“小胡教授,你这可是有些日子没来巷里坐坐了,老邻居们可都记挂着呢!”
胡言也回了一个笑,他心道:没他刘家的那一个馒头,自己怕是真的就要饿死在床上。
“刘老伯,小子可一直把巷子里大伙的恩情,记在心里呢!”
“你老铺子的生意还好吧?”
老刘头眼见小胡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心里就更加高兴起来;
他大声回话道:“生意还行。在这赤城,还没有谁家倒茶的手艺,强得过小老儿刘家。”
胡言也笑呤呤说道:“小子还没品过你老煮的茶,改日倒是要来尝尝你老的手艺。”
“何需改日,教授不如现在就来品品,小老儿必定要使出全身的本事来。”
胡言慌忙摆手道:“今日不行,小子还有事要办;改日小子要请了县令大人一起,来品你老的茶。”
老刘头见胡言摆手,先是心中微微生出失望,可当听到胡言说,要请了县令大老爷来品他家的茶,立马就兴奋起来。
县令大老爷来刘家铺子品茶,这可是刘家铺子长脸的机会;
于是满心欢喜地说道:“教授,你可不兴打诓语,小老儿这几日就将茶铺好好的收拾一下,你可不要叫我一家白忙活一场!”
胡言很认真地点点头:“放心,就定在明日。明日若小子不能将县令大人请来,你老就打小子的屁股。”
目送胡言离去,老刘头返身回到铺子里,就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伙计,要他们都麻利起来。
他大儿子一脸不满地说道:“爹,今个一大早,天还没见光时大伙就把铺子上上下下收拾过了,这才过了一个时辰,怎么又要收拾?”
老刘头把眼一瞪:“叫你做事你就做,啰唣个什么!”
又瞅见二儿子和两伙计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就解释道:“方才我在门口遇见了小胡先生,他说明天叫了县令大老爷来我们家铺子喝茶,你们说是不是要把铺子整利索了?”
几人听了,这才打起精神,上下忙活起来。
“爹,这都要到晌午了,怎么打烊做起清洁来了?”
铺里几人正忙着,刘氏带着刘宝儿进到铺子里来。
老刘头丢下手中的抹布,不悦地问道:“你不督促宝儿读书,却来这里做甚?”
又慈爱地看着自家大孙:“宝儿,去楼上寻个僻静处,好好读书;这后天授衣假就结束了,县学一复学,你若县考时不过,岂不叫爷爷失望。”
刘宝儿望了望母亲,又怯怯看了爷爷一眼,便挟着书上了楼。
这时刘氏才凑到老刘头近前说道:“爹,不是俺要寻来铺子里,是方才韩小娘子寻到家里,叙了许久的话;媳妇怕她午后再来,影响了宝儿读书,就到铺子找个安静处叫他读书。”
“她来咱刘家做什么?”
“昨夜里她不是叫泼皮马爷上门欺负了吗,她说半夜里郑大官人也上她家去了。”
“郑大官人半夜里上她家做什么?”老刘头听得一头雾水。
“这倒是真有意思;”
刘氏的一对黛眉飞扬了起来。
“按说她那姘夫丁押司构陷小胡教授,两家有怨才是,可昨夜里郑大官人居然帮着韩家,将那马爷狠狠打了一顿,还说这几日晚上都要去她家守着。”
“韩小娘子说,许是小胡教授暗地里惦记着她;又说我家与小胡教授有些交情,便央请奴家去探探胡教授的口风。”
“她是个什么意思?”
“她想给胡教授做妾。”
“呸,”老刘头重重啐了一口。
“她也敢想。就她那残花败柳,给胡教授提鞋都不配。”
“爹,话也不能这么说;韩小娘子告诉奴家,几个月前,胡教授曾爬梯子翻到她家偷看她洗澡,这事她一直都没往外宣扬。”
听自家儿媳这样一说,老刘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可又一想,那时的胡教授做出这种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爹,你说这个口风咱们探还是不探?”
老刘头叫儿媳一问,倒有些为难了。
说起来与韩家做邻居有几十年了,虽然他看不惯韩媒婆欺软怕硬的作派,但两家还真没翻过脸。
又想:当年韩家当家的还在时,韩媒婆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她还是讲理的。
就含糊地说道:“且记着这档子事,有机会再说吧。”
刘氏没从公爹这得个准信,转了身也上了楼;
她心想:受人之托,这件事总是要办的;万一胡教授真有这意思,岂不是两头都落了好。
她却不知道,她方才与公爹的对话,都叫走远了的胡言听到了耳朵里。
胡言抬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扇了一下,暗自后悔道:自己昨夜里,为怕让韩小娘子误会,特意安排郑屠去帮她,可没想到,还是叫她误会了。
又一想自己前任偷看人家洗澡的事,这脸就觉得没处搁。
他摸了摸鼻头,心说:哥确实有将来纳妾的心思,来到这时代不纳几个妾还真对不住自己;只是,这纳妾不纳几个绝色美女,岂不是太冤枉了!
可要如何摆脱那韩小娘子呢?
郑屠,这事只能落在他的身上了。
干脆叫他睡了韩媒婆,这成了一家人,韩小娘就不得不安分了是不是?
胡言又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