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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婴的引导下,陈胜和项羽暂时相安无事入城了。
酒水食物已经备好,算是为两位接风洗尘,只是气氛实在不怎么和谐。
陈婴也十分无奈,这算怎么回事?陈王和项氏都在拉拢自己,这原本是早就料到的事情。他要选择的是跟随哪一位能成大事,能够反秦成功,将来有自己的一份荣华富贵。
从身份和资历来讲,陈王都似乎是首选。至于项氏,既然项梁接受了上柱国的称号,就证明是尊敬陈王的。
至于项羽的到来,除了拉拢自己之外,难道就没有共商反秦大计的使命吗?既然如此,陈王到来,也该客客气气,考虑共同合作才是。
却不想龙且的态度如此不客气,虽说项羽阻拦了,但话已出口,那就代表着会稽项氏的态度。
很不友好啊,陈王方面自然也不会瘦弱,两家算是针锋相对!
这样的局面已经超出陈婴的预料,如此下去,还能愉快地合作反秦吗?什么荣华富贵,一切都是建立在反秦成功的基础上。否则等章邯大军到来,所有人都是乱臣贼子,都要身首异处。
一山难容二虎,与其这般互相不服,内斗而耽误大事,还不如痛快来个角逐,唯一方马首是瞻来的好。至于两虎相争,必有一败之说现下是顾及不到了。
动了这个心思,陈婴心里便明白,选择越发得谨慎了。
……
宴会设在原来的东阳县衙,已经算是豪华居所,但在陈胜眼中,夯土墙和瓦片房屋实在只能算是勉强。
酒食已经准备好,算不上精致,只是些许简单或煮或烤的肉食。秦末的寒冬,实在没有多少蔬菜,以至于陈胜至今不知秦人是如何烹制蔬菜的。这样简单的食物,最初有些不适应,如今也渐渐习惯了。
至于酒水,也与后世全然不同,闻着也不知是果酒还是米酒,酒精度含量肯定不会高。
放眼看去,精心准备的接风宴席还不如后世小餐馆弄的丰富。不过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陈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陈婴的一片好意,便痛痛快快地赴宴了。
陈胜为王,被陈婴安排在主位首席,以示尊敬。
项羽似乎不以为意,不想龙且却不阴不阳道:“万一是假冒之徒,据首席之位,岂非贻笑大方?”
陈婴脸上有些不自然,却不知说什么好,目光下意识看向主位,毕竟真正难堪的人是陈王!
陈胜心里自然不大痛快,虽然早就心理准备,但项氏如此强烈的敌意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尤其是这个龙且,仗着悍将身份,处处给人难堪。当然了,也许是项梁特别授意他扮黑脸的。至于项羽,却出乎意料的客气,绵里藏针式的扮红脸。
面对质疑,陈胜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否认,没有辩解。堂堂陈王,有必要向一介武夫解释什么吗?那样太掉身份。
“召平何在?没有同公子同来?”陈胜不答反问,召平是他原来的臣子,奉命谋取广陵。失败之后转投江东,闻听自己的“死讯”后,“假传圣旨”让项梁做了上柱国,名正言顺地起兵。
如此行为,对反秦大业是有好处的。在原本的历史上,陈胜死后,恰是项氏的崛起挽救了即将覆灭的反秦事业。
可是现在,自己好端端地活着,项氏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尤其是知悉历史的发展趋势,知道项羽有着多大的威胁,召平此举无疑给陈胜埋下了一个**烦。
至于他是无心之失,还是与项梁有所勾结的小人之举,那就不得而知了。终究是个籍籍无名之辈,陈胜并不在乎。他故意提起召平,实际便强调了自己的身份。
陈胜是告诉项羽,天下像召平这样认识自己的豪杰何其之多,陈王焉能假扮?徒劳的质疑才会贻笑大方。同时无形中也强调了尊卑关系,谁让项梁接受了上柱国的称号呢?
有得必有失,岂能让项氏蹬鼻子上脸?
……
果然,项羽笑道:“召平先生因思念陈王病倒江东,龙且言语无状,还望陈王见谅。”
“哦,那就让他好好养病吧!”陈胜应了一声,努力壮着胆,强硬态度,刻意不将龙且放在眼里。
“是!”项羽应了一声,龙且却似乎很不服气,却也不曾再出声。
“陈王驾临,羽公子到访,东阳上下不胜荣幸。”陈婴抓住机会,举起酒杯道:“婴携诸将士诚挚欢迎!”
眼下谁也不能驳了地主的面子,纷纷举杯。下面人都使用的是竹杯,项羽这个被奉承抬举为“王孙公子”的将门子弟亦是如此。唯独陈胜面前是一只酒爵,陈婴的一些小心思清晰可见。
陈胜也没有客气,短期便一饮而尽,酒水果然滋味淡淡的。身旁的虞子期略微有些紧张,担心酒食中会有毒素,陈胜却并不在乎。他不相信陈婴会在接风宴上毒害自己,当然了,若真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就认命了。
宾主暂时欢愉,陈婴续道:“秦军攻陈县,我等不急相救,以至陈王遇险,还望陈王恕罪!”
“哪里,将军何罪之有?”陈胜连连摆手,这些只是场面话。那时候自己几乎是“众叛亲离”的境遇,往事不堪回首啊!
“前些日子听闻陈王遇害,我等震惊悲伤不已,今见陈王安然无恙,实在可喜可贺。婴敬陈王,恭贺陈王安康!”说罢,陈婴再次举起了酒杯。
会稽众人尽管心里不大乐意,却也少不得随声附和。尤其是激进的龙且,脸色最为难看。
项羽微笑道:“听闻陈王平安,江东上下喜不自胜,叔父已在整军,正欲前往陈县助战。籍(项羽名项籍)奉命先行,不想在此遇到陈王。”
“是啊,不知陈王南下所为何事?可是有什么吩咐?”直到此时,陈胜才注意到项羽身旁的青年,却不知道是姓甚名谁!
陈胜没特意问,两人看似谦虚的一唱一和,实则绵里藏针,不怀好意。摆明是让自己难堪吗?突围反秦先锋,为什么离开根据地呢?是做了逃兵?
陈胜笑了笑,说道:“陈县残破,已不足据守以拒秦军。孤此番南下,正是为与各位相见,共商反秦大计!不知项梁将军何时前来?”
“快乐,说不定此时叔父已然动身!”项羽淡淡一笑,原想着陈胜会死要面子,说些冠冕堂皇之语。没想到这般直接,陈县残破等若是承认了窘境,还反客为主。这似乎与传闻中的陈王不太一样啊,召平之言似乎不尽然啊!
项羽疑惑的时候,陈婴为了避免尴尬,趁机道:“大事稍微再商议,今日是接风洗尘,现下先饮酒作乐如何?”
“也好,待项梁将军到来之后,再具体商议反秦大计!”陈胜对此并不反对,只要眼下不被动就好。
那边项羽也点头道:“也好,只是单是饮酒实在无趣,不若让项庄舞剑助兴吧!”
陈胜蓦地心中一震,瞧见项羽身旁,先前说话的那个青年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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