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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绵掌大成
雪花以云为泥，以风为枝桠，只开一次，飘过万里寒冷，单单地要落在一个赶路的人温暖的衣领上，
或一个眺望者蒙蒙亮的窗纸上，只在六瓣的秩序里，美那么一刹那，然后，回归于半滴水，回归入土。
这场雪了很久，足足半月多才堪堪停下。
开春之后，天气回暖，黑云散开，露出久违的太阳，洒下万丈金光。
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虽然阳光猛烈，却比平时更加冷冽。
下雪不冷，化雪冷。
接连数日的暴晒，让武当山的雪化了大半，一条条涓涓细流汇聚到山谷之中，顺着纵横交错的沟壑，汇入武当山脚下的滚滚长江之中。
许多消失已久的飞禽走兽也都重新出来活动。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天，就连山上的空气之中，也充满了草木盛开的清香。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又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练功房之中，绾绾捧着《老子》，给张玄一念读，他的句读和字音偶尔还会读错，读起来也磕磕绊绊的，十分生涩。
张玄一并不以为意，经书的内容他早已熟记，即使他悟性逆天，每读完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悟，这便是道家祖师典籍的奥秘。
至于绾绾读书，也只是让她每天抽一些时间来自己这里，少一些时间出去丹青宫中捣乱。
“读完了，六两银子，拿来。”
绾绾笑颜一展，将手中的经书，随手一扔，把手平放到张玄一面前，伸手要银子。
“六两银子，一分不差。”
张玄一将早已放好在书桌上的几锭碎银子，往前一推。
“这还差不多。”
绾绾拿着收获的银子，蹦蹦跳跳的跑出了书房。
这几月以来，她每天都会来张玄一这里读书，一个月能挣近两百两白银。
但每次下山就大手大脚的花钱，专门挑贵的吃，还给自己买了几套漂亮的衣服，将自己一个月的欲望全部发泄了出来。
大多数时候，她挣的钱完全不够用，还要和张玄一预支一些，导致每次下山回来，还是负债的状态。
张玄一的钱也花不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还有其他的三十九篇揭露人性的短故事，集合而成的《警世通言》刚发售一个月，便超越了王初冬的《春神茶》。
因为有了对比，很多人在读完《警世通言》之后，对于王初冬的《春神茶》，反而觉得其中蕴含的人性太过于肤浅了。
口口相传，几乎每一位《春神茶》的受众，都去读了《警世通言》
这本书甚至已经传到了离阳王朝，上阴学宫的夫子们，甚至将其中的几篇经典故事，引入成除了四书，五经外的另一门课程。
“也该去修炼绵掌了！”
绾绾走后，张玄一继续看了半个时辰的道教典籍，随后缓缓起身，朝着宫殿外走去。
丹青宫外。
张玄一双目紧闭，放空身体，他面前有一根棉线，棉线将三块方方正正的，足有竖放的一枚铜钱厚度的木板，牢牢绑住，吊挂在一个木制支架上。
张玄一缓缓抬起右手，手掌下垂，正对着木板，催动绵掌，手掌猛的伸直拍向面前的木板。
“砰。”
声音落下，一个焦黑的掌印印在了木板之上，他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这一幕非常的不满。
按理说，绵掌若是成功修成，能够打甲而不伤甲，却能将甲胄内的人五脏六腑击碎。
《绵掌》就短短的两个字，名字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就算是悟性逆天的张玄一，修炼了几个月也才堪堪小成境，可见修习难度。
但它对于金刚境武者杀伤力极强，像是江湖武者那般的金刚肉身，《绵掌》修至于大成实力，便可三掌便能破除金刚身。
绵掌最难的往往不是内力以及掌力的多少，而是力道，内劲的穿透力，就好比声音的强度与声音的音调的区别。
金刚武者的强大之处，莫过于刀枪不入的肉身，还有每一位武者自带的内力护体。
但只要修得绵掌之后，只需要花费一点点内力，便能穿过这些护体的东西，直击敌人要害。
修习《拔刀术》和《象力牛魔拳》之时，张玄一也花了不少功夫，拔剑抽刀一万次，打了百万拳，才有了这般效果。
《绵掌》只修习了几个月便已经达到了小成境，已经算是逆天水平。
武学九重，第一重算是入门，第三重到第六重为小成境，七、八重为大成，第九重为圆满。
现在张玄一，三掌能破一些佛门的金钟罩和铁布衫，算是第五重的水平。
张玄一也不气馁，重新摆好姿势，再一次朝着面前的木板拍了下去
“啪！”
前后两块木板毫发无伤，反倒是中间的木板，被内劲穿透，四分五裂，碎块朝着四处飞舞。
唯一不足就是，在第一块木板上还是留下了一个焦黑的掌印。
“还是不行！”
“再来！”
“不行！”
“再来！”
.......
【你已经累计出掌一万掌，你意识到了你每出一掌时，浪费的掌力，还有出掌姿势，对于掌力穿透的影响，你很快便改良了这些能够使出掌力道减小的地方，你的《绵掌》达到了大成。】
一时间，无数感悟犹如蓬勃而出的泉水一般，以灵感的形式，涌入张玄一的脑海之中。
“轰”
绵掌大成的张玄一，一掌朝着面前的木板拍了下去，能够打穿用十几块隔板隔着的木块，且不在用于格挡的木板上留下任何痕迹。
每成功击碎木板一次，张玄一便会增加一块木板，提升难度，长此以往，用于修炼的木板集合的厚度已经近一尺厚度。
“成了！”
张玄一心中一喜。
顿了顿，他喃喃自语：“内力越少，反而越容易穿透，但穿透过程之中，会有大量的内力损耗.......”
“若是在手掌接触到木板的瞬间，及时收住打出去的力量，将力劲叠加到穿透的内力之中，以力劲作为穿甲的损耗，
这样一来，穿透之后的内力损耗会少很多，内力便能够穿透木板，而不造成损失......”
“真是奇乎妙哉！”
”玄一师叔，出大事了！”
正当张玄一正在吸收新得来的感悟之时，水禾疾步跑了过来，有些慌张的说道。
“水禾，你先缓口气，慢些说。”
张玄一被水禾的声音吸引，语气温和的说道。
“呼~”
水禾双手捂住胸口，顿了顿，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王师伯出关了！”
“哦？大师兄闭关有些时日了，是该出关了。”
张玄一点了点头，一脸淡然。
“还有，北凉的人来了！”
闻言，张玄一愣怔原地，片刻后喃喃自语，：“北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