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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上!”什么将对将,兵对兵,在真正的战场上如此仁义只会费心费力,所以,银甲压阵,在威赫中跨出惊天一步,向着那如若螳臂当车的敦煌震慑出凶赫之威。眼下的重任是陷城,哪能让如此之路人拦下势不可挡的冲劲?
“真不怕死啊。”敦煌淡喝一声,左脚悍然震地,当初的爆鸣推送着他的身子,宛若一枚炮弹般轰然炸进那银甲圆玄之中,携身的长剑肆意轻拐,尚未出鞘,却已然斩落当中数位手臂。
“布防!集中归阵!”对于同伴的创伤,早已无所畏惧的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回身的功夫迅速侧后一寸,让敦煌顺利陷入敌阵之中,在此银光四溢之中,敦煌仿佛置身聚光灯下,成为了当中绝对的焦点。几乎无穷无尽的光芒凌冽聚点,在众将刻意地引导之下,统一汇在敦煌的身上,为其送去一阵阵目眩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那旋转的阵脚喧闹中,一声极其细微的机璜弹声悄然响起,得益于外界的掩护,让这声微小如成春风,于不经意间翩然而逝。
“就只是这样吗?”敦煌眼眸稍眯,单垂的左手耸拉一侧,黝剑下倾,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正在其嘲讽之际,已然上好机璜的弓弩顿起清越,在那银甲的背后,无数道颜色各异的银针袖剑飞扬,宛若铺天盖地般扑向坐镇中心的敦煌,仅消一瞥,后者便已然能够看出那席卷天地的箭雨中所点缀的恐怖毒素。各种灾毒汇聚,倘若挨上一根都不会好受,更别说吃实在了,那样恐怕真的连尸骨都不剩了。
这样一波恐怖的弩箭攻势对于整个煜弓国的重甲行军而言,也仅仅只有两套配额,也就是说,他们一共只能发出两波如此的攻势,唯二消一在敦煌的身上,由是可见他们对于敦煌的重视程度。
敢于单人御敌同时自破敌营之人,要么就是狂妄的自大,要么就是源自于对实力的高度自信,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不小心对待的话,总会为士卒带来或多或少的损伤,这是煜弓国不愿意看见的。所以他们一出手,当即就是倾囊而出,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原来如此,本身我还好奇不过是百余人的军队,为什么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攻他国首都,原来是有如此精良的装备伴身啊,凭借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算是面对千人万人之军,也可以轻松抗衡吧?”位处包围圈正中的敦煌仰首而望,有神的双眸丝毫不惧,直对那漫天箭雨而闪烁出几分恍然之色。
此时此刻,一众围绕其左右的士兵早已退开数米有余,唯恐被那不分敌我的箭雨所波及到。尽管看上去胜负已分,可那些重甲兵却仍抱有警惕,一个二个接连架起重弓,向着坐镇当中的敦煌射出缕缕米长的掠影,以刁钻的角度,专攻其各个关节所在。
敦煌本想着借助这一手闪电般的突袭彻底打乱那一众重甲兵的阵脚,可没曾想到这些重甲兵的应对居然是如此从容不迫,哪怕是自己的手臂被其悍然斩落,也没有一声痛呼响彻其中,在此默契之下,这才共建出敦煌眼下四面楚歌的窘迫之情。
当然,这抹窘迫,也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敦煌,何许人也?那是一位曾经沐浴倾盆暴雨中却不沾半点雨水的男子,哪怕是如针细如光密的雨滴,也没有一滴可以浸湿他的衣服,更何况眼下仅是形若绵延春雨一般的各色长针呢?
“一式,屏风,开。”当敦煌再度于人前开口之际,他本身仿佛就成为了这一方天地的主人,冥冥中的回响荡在浩瀚之中,却是震出空灵,紧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敦煌以左手中黝黑长剑为引,在即将于箭雨相撞的那一刻剑影横空,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虹弧。
幽刃所及之地,一道天蓝的光芒旋即停留其中,没有人看清敦煌的动作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们只听见那一声空灵,旋即,那天蓝的弧度便已然凭空出现,将敦煌挡在内部,隔绝了外部铺天盖地的箭雨。光弧的成型恰到好处,不多不少的时间把控让其得以在现形的那一刻直接撞上花哨的箭雨,宛若雨打琉璃,拍出接连的铿锵。
可无论怎么说,那层光弧始终是为了应对上方倾盆而下的银针所准备的,对于平面射来的无数米长箭影,敦煌仍需要费上一些功夫去处理,当然,这一阵功夫,不过是手起刀落的迅捷轻松罢了。
真正的鬼魅之影其实不在乎阴晴不定的诡秘,最重要的反而是不为人所视及的精准极速。毕竟无论再怎么样诡秘难寻的动作,其大体上总会有轨迹可循,而快若闪电般的迅猛则是最能够削减这一距离的方法,也是敦煌一直浸心的战斗手段。
所以,当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箭影交错之时,在外人看来,敦煌上半身如泰山般沉稳未动,只是微动右脚,那米长的钢箭却是自行断成两截,无力地垂落黄尘泥沙之上。
重甲士兵们惊呆了,对于眼前这颠覆性的一幕,哪怕是再怎么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不曾见过能够以一己之力挡下无数凌冽的存在,或许传闻中的大能有可能做到,但亚土大陆的邯国不过是将衰的残烛,又哪能孕育出如此强大的存在呢?
就在众人仍于惊诧之时,灵动的蔚蓝光弧却是自顾自地动了起来,生来无骨的它此时宛若一匹韧性十足的丝绸大布,迎着众人的目光,剔透流转而弯,将那最后一抹银针也一并吞噬其中,随后于空中重叠,汇成一道大大的水滴模样,稍有倾斜的小角直对银甲重兵,似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般。
“不好!大家防御!”眼瞅着水之将倾,虽然仍不知道它究竟会带来如何震惊的攻势,但出于经验的判断,那三位领袖中身形最为伟岸的那一位当机立断,身高两米有余的他大臂一挥,荡起漫天瑕彩便是席卷而来,将一众士卒轻而易举地扫到自己的身后,同时银光回旋,汇成实体的屏障,横立于身前,将方圆五米以内封得水泄不通,生怕那水珠的悍然破裂一般。
“怎么,怕啊?”敦煌轻笑着松开了一直握剑的左手,黝黑旋即直落,却在即将蒙尘的那一刻盘旋而起,静悄悄地悬浮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位忠心的守卫一般。
敦煌也没有闲着,只见他高举左手,以掌心轻抚上那半透明的巨型水珠,顷刻间,本还能一窥当中景色的透光顿时大亮,渲染出极度刺眼的光芒,叫人不得已从上移开目光。而在那炫目之中,本是身形巨大的水珠却是一个劲地缩小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变得跟一般牛皮袋子无异的大小了。
水袋入手,敦煌当即作势欲抛,吓得远处一众士兵不由得悉数倒退一步,就连首当其中的将领,也是浑身一颤,刹那绷紧了心弦,围绕左右的光罩也是愈加明亮了几分。
然而,如此的动作,却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攻击产生,敦煌只是向前倾了倾身子,左手顺势将那已然呈现出实体模样的水袋挂上腰间,戏谑地说道,“我才不会用这些打你们呢,这么好的宝贝,当然得留着自己用。”
“你耍我?”为将者顿时怒上心头,对于敦煌包含挑衅意味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恨,一双藏于寒盔下的炽热红眸此刻更是如有熊熊烈火燃烧一般,险要吐出的火舌洋溢着想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的迫切。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光是耸耸肩的功夫,静候于身后的长剑已然飘至右侧,虽仍未入手,但当中的锋芒之意却已然是清晰可见。“我只是想再多给你一次机会,毕竟当下你也已经亲眼确认过了。告诉我,你现在,还要选择不知好歹么?”
“狂妄!”挑拨的话语彻底催起了为将者心中的火苗,顺着鲜血延烧至全身的暴怒让其猛然踩出一脚爆鸣,转瞬间,本是平整的土壤上竟是出现大片大片的龟裂,以其落脚为中心点,四散蔓延。“我欧阳墨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狂妄之徒,不过是纳了暗器而已,竟敢如此嚣张。倒要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说罢,欧阳墨顿时踏出迅影,每每跨出一步,其遍布全身的重甲便会少许部件剥离,待到其彻底达至极速时,浑身上下的银芒重甲,就只剩下了最贴身的那一层轻甲了。
快若闪电般的身影鲜有的没有半点声音相伴,待其杀进敦煌米近之时,低沉的破空声这才匆忙响彻。
借助冲劲,欧阳墨奋而一跃,却在着力控制之下没有一飞冲天,仅是将一双长腿达及敦煌头顶的高度,随后半空横出,扬出一记漂亮的月牙扫,以煊赫袭向敦煌的脖颈。
宛若迅雷般的身影从起身再到出手,期间需时不过眨眼间,当旁人还在破空爆鸣中寻觅着欧阳墨的身形之时,却何曾想过他早已杀到敦煌近前,并为之送去了一记致命的横扫呢?
至始至终,敦煌都没有动过,在欧阳墨眼中,他更是与常人无异,对于自己的迅猛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然而,当横扫命中之时,一阵酸痛却是从胫部冷不提防地传遍全身,那仿佛踢上一块钢板般的疼痛感,将是欧阳墨这一生人都不会忘却的事。
本呆若木鸡的敦煌,其银光毕露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然形显于来人与自身脖颈之间,同时凭借着近乎无坚不摧的牢固,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蓄势的猛攻。“怎么样,这样够了吧?”
轻笑声中,敦煌宛若水蛇般的左手幽然缠绕,银光最为凝厚的五指轻松破开了那外层的银甲,将欧阳墨亲身送上门的小腿牢牢锁死。随后向下悍然发力,以无比简单的方式将其直接拍进地表上由他自己踩出来的龟裂之中。
“你我的差距,现在认清了么?”七荤八素之际,悠然响在欧阳墨耳畔的,是敦煌轻佻的鄙视。“我劝你们赶紧撤吧,要打,也至少等我们走了以后,再来打邯国的主意。明白么?”
“将军!”远处的不安同样回旋,扬在欧阳墨的耳畔,却是带来不一样的羞辱之感,在此窘迫之下,他藏于寒盔内的嘴巴猛然收拢,将那一枚一直抵在牙尖的丹药彻底咬碎了。
“可恶啊......”恍然间,欧阳墨的全身竟是亮起深红色的光芒,单从视觉角度来看,就像是熊熊血焰泛于其身体表面一般,外转的凶煞之意,光是轻瞥一眼,都能从中感到无限心悸。
“爆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