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凹造型的薛仁贵

码字的尘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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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阳站在原地远远地眺望薛仁贵,想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表现。

    距离很远,人只能化成一个黑点模糊不清。

    好在有营帐周围的火堆照着,李承阳勉强的能发现薛仁贵在做些什么。

    距离土匪营帐不到百米,薛仁贵就悄悄的跳下马,自己摸着腰慢慢摸到了大营的边缘位置。

    找到了一个最近的营帐,薛仁贵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摸索了一阵就钻了进去。

    李承阳看得目瞪口呆。

    他早就知道这群土匪一点素质都没有,可能是这么多年的狗腿子生涯让他们活的无比滋润,来往的人也都因为王家的声势对他们礼敬有加,导致他们连点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了。

    上次从这路过,土匪就连个岗哨都没有,对自己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原本想着现在他们老大死了,可能会让他们警觉一下,可谁想,这群人还是老大的不在意,依然对周围没有一点戒备。

    忘战必危啊!忘战必危。

    李承阳这样提醒自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丧失警惕,不然自己的下场可能和这群土匪也差不了多少。

    薛仁贵都不声不响的摸到第二个营帐了,土匪们都毫无所知。

    现在才刚刚天黑,这营帐里可来来往往的不少人,毕竟天色还早,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一般的人也不会这么早睡下。

    可是偏偏就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薛仁贵愣是连着钻了数个营帐了。

    李承阳亲眼看到薛仁贵和一个土匪打了个照面,

    刚从营帐里钻出来,就和一个土匪脸对脸了,原本以为暗杀计划就要到此为止了,

    谁料那两人在原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土匪勾着薛仁贵的脖子就把他往营帐里带。

    随后的结果就不用猜了,现在薛仁贵都摸到下一个营帐了。

    李承阳啧啧嘴,也不看了,这么下去薛仁贵能无声无息的摸掉不少人,剩下的人也就不是问题了。

    靠在马车上安稳的等着那边传来好消息就行。

    不消片刻,那个方向就传来了喊啥声,接着就是震天的哀嚎。

    李承阳挑了挑眉,提起画戟来到路边,准备拦截一下逃过来的土匪。

    可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喊杀声都停了,仍旧没有一个土匪跑来。

    李承阳好奇的爬上马车,远远看去:

    营帐里已经不能看了,不少的营帐都倒在地上,被四处飞溅的篝火点燃了起来。

    现在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叫营帐了,完全就是个战后的废墟。

    借着冲天的火光,李承阳看清了远方的情形。

    薛仁贵站在了营帐的正中间,此时正持着自己的战戟熬着姿势。

    在他脚下,有不少尸体,看样子都把地面覆盖起来。

    而营帐的外围处,很整齐的躺了一圈尸体。

    这个圈好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分外整齐,有点强迫症的李承阳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大致数了数人数,和开始预计的三百人差不多,李承阳这才跳下马车,撒开双腿往那边跑去。

    三百人差不多都死完了,要是跑也跑不出这条路去,这条路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专门收钱的路卡,自然有他独特的地方:

    这条路根本就算是一个矮点的峡谷了,两边都有挺高的土坡,似乎这些土匪还对这土坡做了些改动,要想通过这里,要么像小程那样,从路口外就往土坡上走,

    要么就只能走他们特意留出来的这条路。

    小程走的路也就只能走个人了,马都不一定能上去,更别说是商人的马车了。

    可以说是把商人吃的死死的,要么交钱,要么滚蛋,没有丝毫的选择。

    不过现在这些布置倒是成了土匪们的催命符,他们想直接从原地跑就只能沿着路跑。

    路两边被他们挖的太陡了,完全爬不上去。

    李承阳确定了不会有人会逃过来了,这才想着去看看薛仁贵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越走越近,那边的情况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那一圈整整齐齐的躺着的土匪们都有一个现象,就是每个人的后脑上都插着一只箭矢。

    几乎没有丝毫的差距,都是被命中后脑最中央的位置一箭毙命。

    李承阳翻看了几具尸体后开始啧啧称奇,放下手上的尸体就来到了薛仁贵的面前。

    薛仁贵还在原地拄着战戟摆着要多拉风有多拉风的姿势,眼神三分杀气,三分傲气,三分兴奋,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个人被血浸透了都,一股沙场猛将的气势扑面而来。

    “啪啪啪”

    李承阳一边鼓着掌一边朝他走了过去。

    耍个帅装个X而已,可以理解。

    怎么说也是薛仁贵的第一战,李承阳怎么说也要给人家捧捧场助个兴什么的。

    趴着巴掌走到了薛仁贵面前:“仁贵,不错,差不多行了啊,把你这姿势收收,现在也就我能看见,意思意思得了!”

    薛仁贵看着李承阳,一闭眼扭过头去,摇了摇头。

    李承阳眉头皱了皱,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想着从他这要点好处?

    “等回去等你赏赐行了吧,跟在我身边做个亲兵吧,别看没品级,但是见官大一级。”

    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给他点甜头。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吗,这点是个想做大事的人都会遵守的。

    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谁知道薛仁贵仍是摇摇头,闭目不回话。

    李承阳有点不高兴了,一定不能培养他这个性子,不然以后怎么办。

    “还想要什么?在这样下去,亲兵你也别想做了!”李承阳怒目看着薛仁贵。

    薛仁贵摇头的速度更大了,但是就是不说话。

    “你信不信我……”

    “噗通”

    李承阳一下气就上来了,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想放点狠话。

    谁知这巴掌刚一落上去,薛仁贵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仁贵你怎么了?说句话!”李承阳一下慌了,连忙把薛仁贵翻过来,拍了拍他的脸。

    薛仁贵还是死死闭着眼睛,头仍然在摇着。

    李承阳慌了,可别刚把自己的大将搞到手就玩坏了,那可没地方哭去。

    看着软趴趴瘫在地上的薛仁贵,李承阳一咬牙,用了点力气往薛仁贵的胸膛上按去。

    再不行他只能来个人工呼吸什么的了。

    “噗~”

    李承阳轻轻一按,薛仁贵的眼突然就睁开,随后强行把头侧过去,然后满嘴的秽.物就喷了出来。

    真的是喷的,足足喷了差不多有两米远。

    李承阳看了看自己的手,傻了。

    他没用这么大的力气吧,别把人给挤扁了。

    “贤弟,贤弟你怎么了,殿下!仁贵他怎么了?”

    小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薛仁贵的惨状。

    李承阳茫然的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看他状况有点不对,轻轻的按了按他胸口。”

    小程急忙在薛仁贵身上摸索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看着依然躺在原地吐着黄水的薛仁贵嘿嘿笑了笑,把李承阳拉到一侧附耳说道:

    “这是第一次看见死人给恶心到了,没事,谁都有这一天,吐吐就没事了。”

    李承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话说第一次看见这种修罗场一样的地方是应该有这种反应。

    薛仁贵才十二岁,没见过死人,尤其是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战场,有这种情况不奇怪。

    随后促狭的看着小程:“那你第一次杀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小程闻言脸色一红,指着吐得已经浑身无力的薛仁贵道:

    “怎么可能,我能和他比吗?我爹当年直接让我活埋了两个异族人,还是他从战场上直接带回家的,当时小爷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干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只是回家换了次裤子而已,小程在心里补了一句。

    李承阳看着小程通红的脸色也不好说破,耸了耸肩膀去薛仁贵身边给他拍拍后背。

    薛仁贵把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得差不多了,这才回过头虚弱的冲着李承阳说道:

    “殿下,我那亲卫还能不能当?”

    “能当,你放心吧!以后有什么事就说,憋着不说话算个怎么回事?”

    “呕”薛仁贵又干呕了一阵,随后冲着李承阳拱拱手:

    “之前不敢看,一开口就怕吐出来,生怕唐突了殿下。”

    李承阳摆摆手:“这种事不用考虑,也是我没想到,以后有问题可以问,只要不碰我的原则就行,

    还有,这一圈死人都是你干的?”

    薛仁贵看了周围一圈,随后捂着嘴点点头,好半晌才回到:

    “之前我就发现这群人手里有弓箭,所以我提前去他们营帐里搜了不少出来,

    刚交战没多久这些人就开始跑,等他们一跑到二三十米的位置我就开弓射他们,

    这个距离是我把握最大,练得最多的,所以这才成了这么个大圈子!”

    李承阳给他比了比大拇指,不愧是三箭定天山的人物,看看这箭术,一打一个准。

    拉着小程让他把薛仁贵给扶回去,这孩子打仗的时候没怎么样,反而打完以后整个人都瘫了。

    李承阳就没这个情况,主要是以前当乞丐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野狗吃人他都常见,这么点场面,毛毛雨啦。

    在原地转了个圈,确定了没什么活口之后,李承阳准备给马车清理了一条路出来。

    “公子且慢!”

    一声悦耳的女声响起,李承阳手上的动作一停,随后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晃了晃脑袋。

    也不知道是这几天累到了还是怎么回事,这都出现幻觉了。

    拽起两个人,大喝一声给自己壮壮胆,顺手把两人远远的扔了出去。

    “公子等等!”

    又是一声女声响起,李承阳嗖的一声就从原地蹦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四处扫视。

    这次他肯定了,绝对不是什么幻觉,他周围就是有人!

    “谁?给我出来!”李承阳大喝道。

    “公子且慢动手,小女子并无恶意,小女子也是被他们掳来的!”

    一声悦耳的女声从一侧响起,李承阳看去,正是之前土匪大营正中心的位置。

    此时那已经坍塌的帐篷下面有个什么东西动了动,慢慢映出了一个人手的景象,还在不停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