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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主持人耳朵上戴着一个耳麦,不知道听到些什么,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看向白湛的目光隐隐透露着鄙夷。
白湛腿有些软,不自觉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心脏更是砰砰砰的跳到了嗓子眼。
主持人:“知道各位现在都很疑惑,看大屏幕吧。”
屏幕上的PPT轮回播放着几张照片,是这份设计稿还未成型时的草稿。
反反复复丢掉了好几个版本,最终确认拿第一版投稿。
“这是我的草稿,我陆陆续续设计过很多份,最终还是觉得第一版更像我心目中的那个轮廓。”
“第一版的情感最为纯粹,就像是酸酸甜甜的暗恋,没有太多的胡思乱想,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美好。”
“白湛。”少年乖软的声音在会场十分清晰,落到了所有人的心上,“偷来的东西,好用吗?”
白湛的脸色随着阮年的话变得愈发苍白。
“你……你别胡说!”他忍不住红了眼。
周围观众的目光像是扒开了他的衣服一般,让他赤裸裸的站在了原地,羞耻和愤怒不断交织。
“滚,设计圈容不下你这么一个垃圾!”评委是国内著名的设计大师,他最是看不得抄袭。
当即喊保镖将白湛扔出去。
白湛被人拖着走,屈辱感油然而生,他怒吼:“滚,我自己会走!”
白湛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的。
他逃开的脚步略显狼狈。
耳边刮着飕飕的寒风,会场带着混响的话筒音裹狭着对少年的赞美,令他心底更加嫉妒愤恨。
台上的少年宛若星月一般,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设计师设计作品时的情感很重要,能带人了解作品背后的故事,并且升起共鸣,那就是成功的。”
设计大师亲手将奖杯捧到阮年手上,眸中带着欣赏:“你的第一名,实至名归。”
阮年甜甜一笑。
他拿过奖杯,沉甸甸的,是属于许意的荣耀。
*
直到直播关闭,宋御这才关上电脑。
桌上摆放着许多份合同资料,他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漆黑的双眸隐隐有些阴郁,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篡着,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暴起。
偶然路过的员工都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许意……”
这两字从他嘴里吐出,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宋御深呼吸一口气。
许意喜欢宁深,他一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听着少年介绍设计作品时,说出的那些话会让他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酸酸胀胀的,形容不上来。
一个朋友?
他看这个朋友就是许意自己吧。
奖杯被阮年端正的放在了许意自己买的小公寓里,如果当初不买这个小公寓,或许他就有钱借给宁深,更不会和宋御有任何交集。
阮年看了眼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锁住了门。
宋御今天回的早,他一进门,就问:“许意哪里去了?”
管家走了过来:“许少爷还没回来。”
话语刚落,阮年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少年长相精致,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腰身纤细,活像个误入凡尘的精灵一般。
宋御回头,俊美的脸庞隐隐泛着冷意,迷人的灯光挥洒在他身上,仿佛恶魔与天使的交织。
管家识相的走了出去,还十分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宋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少年不叫他阿御,开始连名带姓的叫了。
本来宋御是没什么感觉的,觉得这是少年不拘束的表现。
可看了直播,现在再听到少年这么叫,怎么听都不舒服。
就好像少年在刻意疏远他一样。
“叫我阿御。”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少年,冰凉的手掌贴上了他的额头,宋御沉着嗓音说:“再这么疏远的叫我,小心我让你下不来床。”
说着,宋御将少年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标准的公主抱。
阮年在男人怀里,目光轻轻落到他喉间的那颗黑色小痣上。
阮年眸光微闪,抱住了男人手感极好的腰。
少年软乎乎的手臂摩擦在自己腰间,宋御呼吸粗重起来,他迫不及待的将少年放到床上,一边解衣领一边吻他。
很快阮年就被他吻的像是一滩春水般,浑身上下使不上来劲儿,双手轻轻围住男人的颈部,微微仰头迎合着他。
宋御松开少年的唇,俯在他耳边,喘着气说:“今天你讲的那番话,口中的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阮年忽然唔了一声,他推着男人肆无忌惮的手,耳尖红的快要滴血:“不、不是,你别碰那……”
宋御不仅没有听他的,手上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贴着少年的唇瓣:“真的吗?”
“真的……”
这两个字在男人的动作下,有些变了味,带着性感的轻喘。
“真想……真想把你关起来。”身下的少年双眸湿润,红唇微微张开,呼出来的气息炽热,仿佛滚烫到他的心里。
阮年湿润的双眸忽闪,他较真的说:“我不是你的金丝雀,你不准关我。”
宋御亲着他的喉结,有些漫不经心:“你乖,我就不关你。”
“还有,我不喜欢你在外面抛头露面。”
那些人欣赏的目光会让他有种危机感。
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外人觊觎了一样。
阮年这回没有再说什么了。
大概是无话可说。
男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满眼只剩下少年在他怀里乖巧可人的模样。
*
白天宋御去工作,阮年自己一个人开始收拾行李。
花雕:“准备走人了吗?”
许意有心脏病,这是花雕没有想到的。
左右最后都会死,就算温暖送成功了,阮年一死先前的努力照样会功亏一篑。
倒不如直接走人。
阮年乖软的嗯了一声:“我想,我应该没那个本事去给这个小可怜送温暖了。”
小可怜从头到尾对自己有的都只是占有欲。
他可是亲口承认了,不会喜欢年年。
而且还妄囚.禁他。
阮年也不会再委屈自己凑上去了。
阮年拖着行李走到门口,被管家拦下。
他抬眼,圆润的鹿眸透亮:“管家大叔,你要拦着我吗?”
管家被少年的目光看得有几分纠结,他抬起的手微微垂了垂,最终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在少年离开后,管家第一时间打了个电话给宋御。
“你说什么,许意拖着行李走了?”
宋御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翳。
“为什么不拦住他!?”
管家:“宋总,我没那个权利去拦他。”
这可是法治社会。
宋御一拳砸到桌上,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沉着脸色:“我这就回来。”
*
旧仓库。
“事情办成功没有?”
白湛从一个刀具店走了出来,头顶炽热的阳光挥洒下来,照得他心烦意乱。
但一想到少年现在成为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他的心情就止不住的激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成功了,现在被绑着呢,白少爷你啥时候过来啊?”
白湛勾唇:“很快。”
长相粗犷的男人挂掉电话,猛吸一口烟。
烟雾缭绕在空气中,透着迷雾,男人赤裸裸的目光扫视着少年。
……长的还真不错。
男人摇了摇头,走到仓库门口,准备看看白湛什么时候到。
这是个废弃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废纸箱子,铁门破烂不堪,甚至生了锈。
“……年年,年年,醒醒。”
花雕要气死了,这群狗币竟然趁着小金币心情低落毫不设防的时候偷袭他。
迷香的效果还挺强,花雕干脆直接用仙力让阮年清醒。
少年长睫微颤,垂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慢张开的双眸有些迷茫:“雕雕……”
头好晕。
感觉浑身使不上来劲儿。
阮年轻轻呼吸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清醒了些。
花雕:“白湛那狗币派人迷晕了你,现在你被绑架了,被绑在仓库。”
阮年缓缓低头,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一根很粗的绳子绑着,绳子边缘脱了线,硌得他手腕处都变红了。
宋御赶回别墅后,还没来得及去问管家具体状况,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宋总,许少爷被人绑走了。”
男人脚步一顿,一颗心忽然跌至谷底。
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心底愈发的阴沉,语气冰冷:“绑走了?你怎么不救人?!我派你跟着许意难道就只是让你看着他吗?!”
保镖:“……”难道不是吗?
保镖有些委屈,“这我不是以为你不喜欢许少爷吗,想着他被绑了就被绑了,反正您也不会在意……”
保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听见带有浓烈杀气的碎裂声,接着手机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了。
保镖忽然慌了起来。
该不会他要被宋总杀人灭口了吧?
宋御找到保镖的时候,保镖哭的像个孩子。
见宋御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他哭的更加厉害了,“宋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您不喜欢许少爷……”
宋御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脸色狠辣:“谁说我不喜欢他了?我他妈喜欢他喜欢的要疯了!”
保镖被吼的一懵。
他试图补救:“但是我知道那群人带许少爷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