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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会记得这个名字!”
九重天阙之上,凌霄宝殿之前。
那只心猿握紧手中如意金箍棒,咧嘴笑着说出了自己名字。
“孙,悟,空!”
如意金箍棒,在那一刹那,疯狂膨胀。
何为如意,大小随心,而心若广大至天穹无法容纳,那棒便大至倾覆整个九重天阙。
但那猴子,还是如同玩耍一般,翻转着塞满天阙的如意金箍棒。
那根棍子上的两头金箍,一在南天门,一至凌霄殿前,贯穿整个九重天天阙中线的如意金箍棒被转动,十方真神,无一幸免。
皆被横击而至。
九重天阙之上,常年云遮雾绕,完全满足人们心中对仙境的幻想。
可自那一日之后,九重天阙,再无云雾。
凌霄殿前,道伤万年,皆留千钧真意。
从今往后一万年,九天真神们的确没有忘记这个名字。
孙悟空,撼动九重天阙的盖世妖猴,让受天权柄的众神承认齐天之名的妖孽。
往昔种种,如光影转动。
郁垒的面前,再度出现了欲让玉宇澄清的一棍。
这只猴子,比之跳出兜率宫,踏破八卦炉的齐天差的很远。
可他的气机,却比后来端坐莲花的齐天,更像孙悟空。
这是如意金箍棒上,永远都无法磨去的一念。
一念齐天。
“齐天也逃不出世尊五指。”
神荼面色淡然地望着这一棍,祂好像早就忘却了当初那一棍的可怖,淡定的好像从没被猴打过一样。
郁垒忽的一笑,至少祂就不否认,祂哪怕再过一万年,也会记得,自己曾面对那一棍,想过后退。
“小兄弟,我们怕是无法再替你约束这人魔了。”
郁垒最后转头对着江离一笑:“不过,这佛光还能约束他的行动,你若是有机会,可以再去寻一下我们的分身。
只要我等曾经寄托过神念的,在你手上,都会展现神异的。”
江离默默地看着郁垒,看着祂被落下的千钧棒,碾成粉碎。
当然,那位神荼也没好到哪去。
祂身上的斑斓战甲,手中的金色长戟,先祂一步被崩碎,而后才是祂的肉身被碾碎。
似乎是郁垒已经被碾碎,神荼没有必要再装下去,江离一下子就觉着,祂的脊梁,没有那么挺直了。
两位尊神,被一棒直接打到玉宇澄清,空空荡荡好干净。
而后,贴在屋宇之外的门神画像也化作飞灰。
这些灰烬,却飞入屋宇之中,一重一重缠在了挥出了玉宇澄清一棒的猴子身上。
齐天也逃不过世尊的五指,所以猴子也会被门神携手封印。
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比起世尊只用了一只手掌,门神却是分神彻底烟消云散。
江离依旧有些呆愣。
倒不是他不想有反应,而是直到现在,他脑海之中,都回荡着猴子的那句话,和那一棒的神韵。
“你若是能学会这一棒,哪怕只能复刻其万分之一的威力,都足以胜那位帝子了。”
江流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淡淡地说道:“你要是学不会,可以找我,我可以让猴子教教你。”
“嗯?”
江离终于回过神来,望向江流:“你能指挥的了他?”
他倒是没有怀疑猴子能不能脱困。
就算是世尊的手掌还要加六字真言才能镇压齐天五百年,门神的封印还差得远呢。
只要猴子还能再用处方才的一棒,门神画像的灰烬就得彻底化作虚无了。
“谈不上指挥。”
江流嘿嘿一笑:“人魔生于人心之中,你们方才不是说了,他是什么心猿?
我是不懂什么心猿,但我能察觉到,他的七情六欲之炽烈,远在常人之上。
我可以挑动他的心念,自然就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他。”
“那你还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江离歪了歪头,有些好奇:“现在神荼郁垒也已经消失了。
你直接让那猴子打破封印,打破这佛光封印,你就可以走出去了。”
江流定定的看了江离一眼,温言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初在那个世界,就可以让你永远沉寂下去,可我还是给了你一个机会。
当初什么理由,我现在依旧是什么理由,人魔这个名字,处在青丘的环境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里随处都有人能够取我的性命。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相反,我还要保护你,让你变得更强。
强到有朝一日,我一旦胜过你,接受你的一切之后,就足以成为不死人魔。”
“这个理由可以接受。”
江离眯着眼睛望着江流,点了点头:“我要走了,你不会拦我吧。”
“当然。”
江流面上的笑容真挚:“我们之间固有一战,可在那之前,我们的敌人都是一致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找什么神荼郁垒的分身。
祂们可以镇压我,但也一样会知晓你的秘密。
而你,偏偏又是一个秘密极多的人。
这并不算是好事。”
江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身推门而走。
门外,天柱轰击。
江离摘下头上青莲,一手甩出。
青莲与天柱再度对峙。
不争母气,天一真水潺潺流动,滋养白色莲藕。
无畏金刚,金刚之体丝丝相连,催生金色莲花。
三门功法神意的联合,是因为外力的介入。
虽然是机缘巧合,但江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巧合。
他放下青莲,就是要强行将天柱留在自己的心神之中,时时刻刻打磨这朵三教神意合一的莲花。
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
屋宇之内,江流的笑容,也慢慢收敛,变得冷漠无比。
他单手一勾,猴子身上,兜率紫火居然飞到了他的指尖之上,徐徐旋转。
“不好骗了啊,本来准备继续劝劝他,让他以后有什么难对付的人,丢到我这里呢。
结果居然转身就走了。”
江流把玩着掌心中的兜率紫火,低语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玉宇澄清万里埃的一棒势不可挡。
还是兜率炉火,吞纳天地,炼就金丹更好玩?
江离,你可得学会这一棒,要不然,我炼就的他我金丹,可就少了一门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