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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玉琢,娘给我起这个名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却不想我还真是个不琢不成器的野丫头,每天被娘骂个三五遍的,还不知所谓,整天浑浑噩噩的跟着村里的小伙子们爬山打鸟,跳水摸鱼。我娘每次见我弄的脏兮兮的回家,都气不打一处来,拎起门旁的扫帚就追着我满屋跑,我爹都捂着嘴,站在旁边看我,直到我14岁的那年。
我爹把我叫进屋里,“琢儿,你也不小了,之前你各种胡闹,爹都想着你是个女孩子,以后可能没有这么自在的生活,才不管村里的婆姨怎么在背后说咱们,还任由着你,但今年你14了,村里一年一届的历练,爹之前都找了理由帮你推脱着,可是今年真的拖不了了,你好好练练功夫,等过了这次比试,你就是大姑娘了。”
我捏捏衣角,瞅着爹头发里夹杂的几根白发,有点惭愧,我爹30多才盼来我这个女娃,一直都捧在手心里宠着,前两天打了隔壁李家的小儿子,我爹还送了一头牛去赔了罪,可能真的是我这岁数在村里还不参加试炼是说不过去了,我爹才不得不过来跟我做做思想工作。
“晓得了爹,今年我去参加就是了。”我忙跑到爹背后,使劲给爹捏了捏肩膀,家里都是靠爹种地过活,他肩膀都硬的不像话了,攒了大劲儿才慢慢把肌肉松弛下来。
“嗯!我晓得我姑娘是个会心疼人的乖娃。”我爹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跟我说,“琢儿,咱们村的试炼,相当于你们小辈的成人礼数,爹不求你有什么名次,但是比赛结束后,你可要懂事些,莫再把你娘气的蹦脚了,她也是为了你好。”爹的话有点戳中我的泪点,之前,娘一直没能生娃,被爷爷奶奶说了好多年,后来30多生下我,又是个女娃,爷爷奶奶气的直接跟我们断了来往,万幸的是我爹却高兴的不得了,娘就想着把我培养成一个懂礼数的丫头,到时候让爷爷奶奶也能喜欢我,帮爹缓缓压力,毕竟当初分家,爷爷奶奶只是给了我们几亩地,其他的都没有给爹留,爹也硬气,独自撑着让我和娘过上还算不错的日子。
虽然我也不太喜欢爷爷奶奶,说是村里的乡绅,但是也是俩势力的人,对我娘一直冷言冷语,每次娘还做了好吃的送去,都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去,我每次在村里疯闹的时候,那几个叔爹家的孩子见了我都指指点点的,有的时候爷爷奶奶瞅见了我都是白着眼走过去,虽然我不在意,但是还真是替娘感到不值。
“爹,是不是这次试炼后,你们得给我找人家成亲了?”谁知道,我话刚说完就挨了爹一个爆栗。
“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家,哪儿能自己主动说这些,”我吐吐舌头,看爹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敢多说话。“我们托了村长帮你物色呢,你这如果真的成了亲,可不能这么胡闹了”爹说着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下刚才敲我的地方,满眼心疼是问“疼吗?”
我摇摇头,拉着爹手说“爹,如果我真的嫁人了,也会常回来看你们的,放心吧。”爹欣慰的笑了笑,又摇了下头,可能是觉得我在说痴话吧,毕竟村里那个青菊姐姐嫁了人后都一年多了,我还没有看她回来过。
“还有三个月,以后每天你都跟村里的陈伯学学功夫,到时候试炼别被人欺负了就行。”我听了以后点了点头,想着村里每年一届的试炼也就是各家的一个比拼,没什么意思,到时候跟着学学就行,反正这功夫,真要成了亲以后,也什么用,总不可能天天打夫君玩。
从那之后,我每天早上都被爹带着去陈伯家练些基本的招式,蹲马步之类的,无聊的打发两个时辰在回家吃饭,等下午再跑去地里帮爹做做农活,过的还算安逸,娘也没再因为我胡闹,而气的满屋子追着我跑。
直到半个月后,村里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人的,来了一个富家小姐,就她和她那个丫鬟,两个人看的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带了好多东西,看打扮和行头,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举手投足都是娘期盼我成为的样子。
村里人都是老实人,虽说只有两个女孩子带着那多财物外来,却没人起了歹心要去拿什么东西,村长都特别关照着,连我那便宜的爷爷奶奶都腆着脸想去攀攀交情,我倒是没有过于主动的去跟他们接触,反而是那个富家小姐,她主动来问我,可不可以把我家种的粮食分她一些,新买的宅子也需要人帮忙打扫,能不能让我帮忙找找,工钱都好商量,我都不太乐意理会,低头搭着石头,都不曾抬头仔细看他们,只是回家跟我娘随口一说,她忙主动去帮忙,换了一个玉镯回来,天天都放在枕头下面舍不得带。
村长看那富家小姐对我很是友好,就让我帮忙照顾下,讲讲村里有什么特色,谁家的鸡味道好,谁家的鱼肉质鲜嫩,可我都觉得,还没有我们几个小伙伴去野地里抓的好吃。
今天,我娘让我带包馒头过去,想我多跟人家相处,学学别人的谈吐举止,我却不以为然,刚进她家院就碰上了。“这是我娘蒸的馒头,你们可以吃点,我放这里就不进去了。”她俩好像正准备出去,我忙把馒头放在石台上,擦擦汗准备转身回去。
“我叫夏汐颜,这是我的丫鬟巧竹,你叫什么?”我扭头,扫过她袖口,上面有好看的盘凤花纹,那小姐头上插着珠钗,挂着垂珠,她耳朵上还有着花朵似的耳环,都是我不曾见过的漂亮首饰,而那张脸,也有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子,微红的脸颊,皮肤细腻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嘴角带着笑,眼睛星星般闪烁,她友好的看着我,手里拿着一个帕子,上面放了一个翠绿的糕点,好看的让人下不去嘴,我咽了下口水,有点局促的往后退了退,低头瞅瞅自己朴素的衣服,心里第一次生了一种感觉,让我不太舒服,后来才晓得,那叫自卑。
我没有接,昂着头对她说,“谢谢,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刚吃过饭了。”她看我没接,笑了笑递给了她身边的丫鬟,那个叫巧竹的女孩也看着我,笑着收下了那个帕子,“我叫江玉琢。”我回完她,就转身冲出了院子,这房子,还是她们花钱跟村里最有钱的财主买的,那么大院子,就她们俩人住,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还是我们家的土房住的舒服,一家人挤在一起,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