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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老太太下意识的重新睁了一下眼睛。
“难不成是我老花眼了吗?因为年纪大了?”
那一团只顾着看热闹完全没有礼仪形态可言的肯定不是她看好的孩子们。
君老太长久没养过亲生的孩子了,君家几个姑娘在她面前都乖的跟孙子似的,她早就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多么的潇洒不羁。
那边谢柔还在惨叫,林母觉得她坏了自己儿子的好事,现在君菀这么生气肯定是被这小贱人气的。
忍不住又狠狠拽了她两把头发。
君菀看着这场闹剧,说实话,比她以前皇宫里那些皇姐们针锋相对好看,皇姐们得维持皇家的体面,不会当面上手的,只会背后动刀子。
君菀又看了一眼林尘。
这货一脸为难的看着这场单方面的侮辱事件。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露出心疼的目光,可没上去劝解。
看着自己的母亲又露出无奈的目光,依然没上去劝解。
真是顶顶好的一个男人啊,君菀冷笑。
“你们在闹什么!”直到君老太太阴森森的语气在林母头上炸响,林母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看见仿佛要吃人的君老太,怂了。
“老太太……。”
“你还知道我是这个家的老太太了?”君老太气极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们家的老祖宗呢!在这儿吆五喝六的?”
林母脸色都白了,最终看了宴盛司一眼,才算是有了一点底气。
他们林家现在是靠着宴家的,确切的是和宴盛司经手的项目在苦苦支撑着集团。
君家其实是老早就得罪了的。
可她还是对君菀有点想法的,要是能得到君家的支持,他们家才算是真的绑上大树了。
想到这里,林母看着谢柔的神情越恨了。
“给我滚出去。”君老太下了最后通牒,“你们林家,很不错,我记住了。”
也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了。
林家一群人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跑了,林尘走之前还惴惴不安的看了君菀一眼,他非常焦心,君菀难不成真的有证据不成?
宴会还是要开的,毕竟东西都准备好了。
但君菀和宴盛司之间的话还没聊完。
君老太太本来是打算连宴盛司一块儿赶走的,但后来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默认了让君菀和宴盛司单独聊聊。
房间里,宴盛司看着君菀,“下周二,想约三小姐一起吃顿饭。”
“不约。”君菀一口就回绝了,笑话!她为什么要陪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吃饭?
“那先不急,我们谈谈别的。”宴盛司看向了君菀的手腕,“你手腕上那个玉镯,其实是我生母留给我的东西。”
“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当然,你肯定不会马上答应……。”
话音刚落,面前的君菀就已经吧嗒一下的将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
她摘手镯的动作快如闪电,但放在桌子上的动作却很轻。
“我多少钱买的,你就花多少钱买回去吧。”君菀神情平静的说。
宴盛司一时之间愣住,“你同意卖给我?”
“当然。”君菀还是那个表情,“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她是挺喜欢这镯子的,可是人家母亲的遗物的话,她一定会还的。
那上次她为什么跳下去了?
宴盛司盯着那镯子神情阴晴不定。
这不一样!
和他预计的不一样,君菀并不是看重这个镯子,现在对他戒心又很重。
宴盛司思考了一会儿,试探着说:“我有认识三位画圈重量级的老师,你很喜欢画画是吗?你需要画画的老师吗?”
如果是专门学画画的,他一点都不担心君菀不同意,但君菀是设计师,如果要专职学画画,必定顾不太上设计这边。
宴盛司本来是打算和君菀打好关系,劝说过后带着她去见人,这样钱老他们高兴,君菀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劝说那三个的助力。
难得的想要用个软招,结果踢到了君菀这块硬铁板。
“不需要。”君菀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赶紧拿了你的镯子给我钱然后离开这里。”君菀对这男人提防的很,“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利用我做什么,如果是和那三个老师有关系,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我知道你成长家境不差,可能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君菀也是用天底下第一份尊贵养大的,很明白这种心理,“但是我身上你不要费力气,希望我们以后都别再见了。”
这男人她看一眼就知道,又狠又野,身为帝王,都不喜欢野欲过重的人。
她喜欢乖的,单纯的。
所以,宴盛司只要拿走镯子,然后和她再也不见就行了,反正等她摸清楚了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攒够钱解决完那位便宜哥哥的事情之后也是要走的。
宴盛司拿过镯子,面无表情的用手指蹭了两下。
镯子还是温热的。
宴盛司摸着摸着就笑了,他将镯子重新推了回去,“今天没有带够钱……。”
“没事,刷卡!”君菀笑的体贴,啊,感谢这便利的世界。
“没带卡。”
“没事,支付宝微信,你想要哪个?”君菀掏出了自己的二维码,“扫一扫,两秒钟的事情。”
啊,感谢这神奇的世界。
宴盛司将手搭在桌子上,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掏出一颗糖丢进了嘴里,眼底一片黑沉。
“没有卡,没有钱,我今天不买,但我总有一天要拿回去,这些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君菀,我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见你的机会,没有机会我也会创造机会。”
宴盛司含着糖,将糖纸卷在掌心,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站起身看着君菀,“那我们下次见。”
君菀安稳的坐在凳子上。
倒不是她要装高深莫测,她倒是也想强行追过去把镯子塞给他,但是……一条腿的小陛下有心无力。
“算了,反正只要他来我不见他就行。”君菀看向了镯子,还是找了个小盒子好好的保存了起来。
看不上宴盛司是一回事,人家的遗物是另一回事。
这边宴盛司走出了君家,早就在车上等着的李秘书立刻问:“怎么样司少,她答应了吗?”
“没有。”宴盛司咬碎了糖。
李秘书担忧说:“那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别的办法?”宴盛司笑了起来,那张脸明艳的不行,“不,我就要她答应我。”
李秘书闭嘴了,果然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宴盛司想起君菀那句话。
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吗?
他脑海中浮现出第一天被领回宴家的时候,四个哥哥抓着他给他下马威,把他的脸摁进垃圾桶里,抓了腐肉烂虾塞进他嘴巴里。
而宴家家主就在旁边看着,那是他的教育方针。
他家的孩子就要比别人家的孩子凶狠,要挑群狼里最出色的那只。
宴盛司笑了笑,嘴里浓郁的糖香也没能冲淡记忆力腐烂的气味儿,他又丢了一颗气味重的薄荷糖进嘴里。
他垂下眼,想到了那个玉镯。
“对了司少,那个玉镯?”李秘书忍不住说:“这次也没能要回来吗?”
“我没拿。”宴盛司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还是早点拿回来比较好吧?万一磕了碰了。”
“不会。”宴盛司睁开眼睛,“君菀会保管好的。”
这李秘书就不服了,下意识的说:“司少您怎么能确定?”
宴盛司看了他一眼。
“因为她和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