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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家,丁父满脸无奈地招待乡下来的亲戚,他们每月来的目的都很明确,每次都是奔着把丁家的钱和粮食拿完,以前还好只是10斤粮食或者5元,后来借的数目越来越大,到现在几乎要借走家里一个人的工资和定额配粮。
丁父三叔面带红光,精神翼翼,卖惨地向丁父说道:“二娃,这次老叔过来也是没有办法,当年就属你最有出息,叔等几个为了供你上学读书,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现在你六根他家给你侄子说了门亲事,亲家那边要求风风光光嫁出去,我们也不能丢了面子,你看你能不能帮叔和六根这个忙?”
丁父也说出难处,“可是,一下拿出50元,你看能不能再跟亲家商量商量。”
一旁的丁六根跟着劝说:“哥,求你了,我家里穷,家里拿不出钱和粮食,如今大儿子23岁了,好不容易相中这门亲事,你就帮帮忙,让我家娶上媳妇,将来弟家有个后。”
丁父为难地说:“叔、六根,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是我手上没有钱啊,我家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
若换作是以前,丁父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大大方方地给亲戚,然后双方高兴地分手,现在他想起自己刚才摔门出去的妻子,她的话在脑海里回旋,丁父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答应,何况他手上确实没有这么多钱,每月他的钱几乎都被亲戚借走,家里的开支全靠妻子那点微薄的工资支持,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怎么会没钱,你一家三口都有工作,家里有三份工资收入,我还打听到你女儿还嫁给了轧钢厂的一个科长,你怎么会说没有钱,是不是女儿攀上高枝了,瞧不起我们这些农村乡下人了,不愿意认我们这些亲戚了?”
面对三叔的逼问,丁父非常委屈,尤其是三叔的话宛如利刃一般在割他的心,他这么多年帮扶着亲戚,没曾想到今天自己的拒绝,却换来这种猜忌。
丁六根生气地说:“哥,叔说的没错,你变了,以前你对我们掏心窝子的好,现在几天没见,你翻脸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
面对2人的言语相激,好面子的丁父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往房子里走,但是丁父却没有发现他一转身,他三叔和丁六根相视一笑,露出奸计得逞,他们就是吃准了丁父这性格。
等丁父从里面走出来,手上那一叠钱,让他们看得呼吸有点重,正想伸手去拿之际,有人出声喝住了他们。
“慢着!”
丁母见丁父手上的钱,以及亲戚俩得逞的表情,急忙出声制止,并且快步上去,飞快地夺回了丁父手上的钱。
“什么!”
眼看钱快要到手,忽然又没了,从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抢走,三叔和丁六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骂不止。
“嫂子,你家男人都已经答应了,赶紧把钱还给我。”
“没错,我们男人的事,你一个妇人少插手。”
“哼,我家的钱难道我还不能做主,老丁的钱每月都被你们借完了,这些钱可是我工资攒下来的,你们问过我意见吗?”
“妇道人家插什么嘴,给我闭嘴!”
见丁母不愿意给钱,三叔摆起了架子,大骂丁母。
这时,李峰和丁秋楠也过来了,正好听到三叔骂丁母。
李峰挺身而出,指着三叔说:“你赶紧道歉,否则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可以让秋楠报公安把你们抓起来。”
“我是他叔,这是他弟弟,凭什么找我们。”
“就凭你刚才说的话,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的话带有歧视妇女,还有封建迷信思想,这2个罪名能不能抓你们?”
“误会,这是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道歉。”
“你知道该向谁道歉?”
“对,我道歉,对不起。”
三叔不敢再胡说,他不知道李峰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万一是真的,那他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见丁六根无动于衷,急忙拉着丁六根一同道歉。
“行了,你们走吧。”
见2人向自己道歉,丁母也大度地没有计较,打发他们离开。
“可是,这钱......”
丁六根还想奢望丁母手上的50元钱,不愿挪动自己的脚。
“畜生,还想这么多干嘛,还不跟叔走,丢人现眼的家伙。”
三叔直接给了丁六根一巴掌,然后拉着他快速离开。
丁父见状,正想开口,却被丁秋楠拉住。
“爸,你别说了。”
“秋楠,我是担心他们回去后说我们坏话。”
“说就说呗,难道你还想让他们继续在我们身上吸血,这不正合我意,以后好死不相往来。”
“女儿,人不能忘本啊。”
“爸,帮忙也要有个度,今天一次不给,就到处说我们坏话,难道以前就有给过我们好脸色看吗?”
“罢了,不说了。”
丁父叹口气,不愿意再说下去。
李峰觉得这事还是早点解决好,不然没完没了的,何况丁父摇摆不定,说不准哪天又把钱借亲戚。
于是,李峰问丁父关于农村亲戚的事。
丁父原本是红旗公社下的丁家村 后来因为读书优秀,为了让丁父将来有个好出路,家里父母向亲戚朋友借钱,让丁父一直读完大学,有了大学文凭,丁父留在了四九城当中学老师,人出息了,当年的债也还完,可是,好景不长,3年灾荒,丁父的父母病故,亲戚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进城找丁父借钱借粮,有了一回,就有第二回,一直到现在持续了尽4年,让原本宽裕的家庭无法支撑,一开始丁父是好心,原本打算帮亲戚度过困难时期;可惜时间长了,这帮忙的初衷变味了,亲戚滋生出了贪心,每月都进城借钱,把丁家弄得不安宁。
李峰听完,打算先去丁父的乡下看看,如果真的是生活困难,李峰倒是愿意帮忙,至少把根源解决了,万一真的是亲戚起了贪婪,更必须把问题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