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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最近又多了一件新奇事儿,武神花少龙和极武魔影第五方秋进行了一次决斗,第五方秋取得胜利,继续维持着武林最强者的名号。
这几天来到这里的酒客没有一个不是讨论这件事的人,我也好奇地去听。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第五方秋是靠武器优势;有的人是武神那天不在状态等等。一时间,没有人能知道事情的真实。
客人们正聊着,突然却停住了声,而门口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走了进来。
“客官,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酒还是茶?”我热情地上去问。
“不要茶,要酒,而且是杜康酒!”老人说。
“老大爷,您这身板可还能喝酒?”一个侠士问
“廉颇虽老,却尚有余勇!你们这帮后生懂什么?东方老板,不必管他们,速速把酒取来!”
“行,您要两坛还是……”
“三坛!”
“您真豪爽,来了!”我把酒抱了过去。
“老大爷,您……当真能喝完?”旁边另外一个侠士问。
“那当然!”他说,“只不过我先讲个故事,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能喝这么多了!”
我叫程斐永,那年我二十三岁,虽然年轻,但我已经是三军统帅。我的挚友叫唐绍,他是我的副帅。我们一同征战沙场多年,不感说功高盖天,但也算是战功赫赫。
那天,圣上连送五封诏书,命我速速攻破太瞿国皇城,当时太瞿国已经是危在旦夕,我和唐绍交流了一下:
“太瞿国现已强弩之末,你我二人明日一举进攻,便可大胜!”我激动地说。
“万万不可莽突,太瞿国的人过于诡诈,我们要小心他们的埋伏。我们还需要商讨一番。”唐绍虽然也激动,但是他却选择了镇静下来。
“也是也是,那你看看我们应该怎么打?嘿嘿嘿……”我搓着手心,嘿嘿地笑着。
“依在下看,太瞿国现在危在旦夕,无论是什么进攻都可能会全军反击。我们则在四周布满我方军士,到时候只需要一个先锋部队勾引敌军,即可一举包抄,攻下太瞿!”军师说。
“军师好计策!”前殿将军倪羽圈说。
“但是我们需要两个能够前往的将军,不知……”
“老唐啊,你我二人就是了!所谓一身是胆唐磐逡,激武穷勇程斐永。说的可是你我二人啊!只要你我二人作先锋军,便可削弱他军大半实力!”我自信地说道。
“那好!你我二人便再次一同先锋!”唐绍拍了拍我的肩膀。
当晚,唐绍照例拿了三坛酒来到我的帅帐,“还忙着呢?再忙老规矩也不能坏了啊!”
我笑了笑,说:“老规矩!老规矩!你两坛,我一坛!啊哈哈哈!”
我们坐在高处,这是我们战前的一个惯例,这酒是庆功酒,但是又怕哪一回就没了一个,所以照例是提前喝的。唐绍比我更年轻,比我能喝,所以他能喝两坛。
“老程,明天咱们两个又要像我们第一次遇见一样,话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唐绍问。
“那当然,那时候咱们俩还是先锋队的小杂兵,那会我们两个挡在阵前,愣是把敌军吓退了!”我一大坛酒灌下去。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哈哈哈哈哈哈!”
次日——
我骑着大黑马,手提无点枪,立在阵前,唐绍白马银枪,好似当年赵子龙。我们单单是排在城墙前,敌人便把重弩和弓箭架起。
一只雄鹰飞过天际,我缓缓抬起无点枪,喊道:“随我杀!”
顿时间,千军万马踏入沙场,敌军果不其然,主力部队全员出动,我和唐绍骑着马,如入无人之境。我们的先锋士兵也同样勇猛,以一挡三。
也行是我们高兴太早了,对方的重弩和箭雨打破了我们的兴奋,我们的重盾虽然及时抬起,但是重弩很快就击穿了我们的重盾。
趁着箭雨之间的间隔,我们发起第二次突击,我们的士兵撂到了他们的重弩,推翻了他们的弓箭手。但当我们大举推进之时,敌方的士兵似乎多了起来。
我们三千人的先锋部队很快地被摧毁,唐绍骑在战马上,望见了远处大批敌援。
“不好!他们的援军来了!”唐绍说。
“他们哪里来的援军!”
“好像……我们刚刚面对的并不是主力,而是迎敌入瓮的饵!”唐绍说。
“那我们……可能要栽在这里了!”
“不一定,你我朝两旁突击,说不定能够突围……驾……”他说罢,驱马朝东边跑去。
“这家伙……”
我挥起枪,开始撕扯敌阵,这个时候敌人的一员大将提着刀朝我冲了过来。刀口正对着我的脖子,我连忙后仰,躲开那一劈,随后反手一刺,将他刺翻。他摔倒在地上,他的马似乎受惊了,所以,那名大将惨死在了自己的战马蹄下。
但是很快地,又有两员猛将朝我冲了,一个提着长矛,一个拎着重斧。
重斧朝我横劈过来,而长矛则朝我刺来,一劈一刺我难以躲开,只得抬脚踢开重斧,用枪挑开了长矛。
我拍马朝他们中间冲去,斩下了握着长矛的将军,随后反手一刺,重斧将军也倒在了地上。
我一路畅通无阻,冲出了战场正中央。
我回头看向战场中央,唐绍坐在由尸体堆起的小丘上,低着头坐在那里,肩上搭着他的银枪,而他的战马则呆呆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周围的士兵都只是拿着戈对着他,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我感觉那些士兵应该是被吓住了,随后倪羽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程将军!程将军!太瞿攻下了!”
我回眼看去,倪羽圈带着我们的主力部队赶了过来。
“那么是时候一起攻溃敌军了!”我缓缓抬起枪,喊道:“随我杀!”
我们的铁蹄很快就踏破了敌阵,他们的残兵退到了唐绍所做的尸体山下,而唐绍依旧一动不动。
敌人的最后一员大将骑着马走了出来,他是太瞿国的最强大将:谭留巨,谭留巨拎着长矛,说:“我太瞿国只有站着死的将士,没有跪着降的懦夫!你们主将是谁,出来与我一战!”
我走了出来,说:“太瞿国现在已经是残破之国,你现在降,保证你高官厚禄!”
“国虽破,但将不降!此乃我太瞿国的男儿之气!”他抬起枪,朝我刺来。
我侧身躲开,两把枪撞击,迸发出了火星,我高抬手臂,斜刺了下去,但是他却侧滚到马的一边。躲开了,随后探枪刺来,刺向我的下颚。但是他这招同样险,我挥枪斩下他的马的腿,他也摔在了地上,被马压死了。
我驱马走到了小丘前,伸出手,“岂曰无衣!”
我等待着他伸手向我,但是他一动不动的,没有给我回应。
“岂曰无衣……”
依旧没有回应,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背后的箭矢。
“岂曰无衣……岂……岂曰……”
“程将军……节哀……”
我的泪水落下,我的手也缓缓抬起——
“随我——杀!!”
那一刻,犹如众神兵下凡,一齐进攻,敌方士兵已经开始逃跑,但是很快的,他们已经没有活口了。
回到小丘前,我们十万将士齐齐摘下头盔,向他致敬。
我们厚葬了唐绍,回到朝廷,圣上也封他为唐孟侯。
虽然我有过无数个副将,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唐绍的,每逢出征,我都会痛饮三坛杜康酒,以纪念我们二人曾经的故事……
咕咚几声,程斐永已经饮下了三大坛酒,周围的侠士无一不是举起酒碗以表示敬意。
我想了想,问:“这三坛杜康……您老又要出战了?”
“正是,这次我们要打的是一场恶仗,那可是威胁我朝边界的东酋国,他们的狼虎豹骑,可是威慑我朝的利器啊……”他站了起来,走了。
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店中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朝着他远去的背影致敬。
后来半个月,我朝大军攻破了东酋国的入侵,击碎了他们入侵的幻梦,可笑的是程斐永老将军也战死在了沙场上,至于最后的总攻,有士兵说:
一个黑甲袍,持双枪的面具男子从侧翼骑马突击,撕开了敌军阵型,胜利后又悄悄离去。
数日之后,程老将军的殡礼上,有人看见第五方秋默默地守着程老将军的棺椁,直到下土。
来我这里喝酒的将士们都不说话,他们头上的白巾似乎就是沉默的本身,而我知道:到了下面,程老将军的“岂曰无衣”会有人回答的……
我还听到门外那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种叹息,叹惋着一个保家卫国的老将军的离去……
而我猜……
第五方秋应该也是一个不善表达敬意的人吧,他为什么要保护程老将军的棺椁……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