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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生分三步，抓捕，炼制，售卖，层层分明。
吴鱼玄正是售卖部分的大掌柜。
但这个势力可怕的是，哪怕吴鱼玄做到了这个势力的大掌柜。依旧对这个势力一无所知，不知有哪些人，不知势力总部在哪。
只知道很强大，强大到，吴鱼玄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心思。
所以云无忧怀疑猜测他们是把每个负责售卖的人，都称作大掌柜。
他们控制了吴鱼玄的妻儿，每次发布任务或者交给炼制好的鬼婴，都是通过他的妻子给他的。
至于他们是怎么将鬼婴放到他妻子手中的，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完完全全的单向操控，因而哪怕云无忧此刻攻破了吴鱼玄，但收集到的信息依旧少的可怜。
确定将他完全掏空之后，云无忧才告辞离去，也没急着动手。
杀许无狐没关系，但要是把他杀了，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自己还想要调查，就难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后，吴鱼玄瘫倒在密室之中，瑟瑟发抖。
那个小道士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自己吐露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来瞟了一眼，很快离去。
吴鱼玄就知道这些。
想必其他的售卖部分的人手，知道的也是差不多，甚至还可能更少。
所以想要知道的更多，只有找炼制部分或者抓捕部分的人。
找人，向来就是云无忧所擅长的。
就当他刚想毒奶的时候，聂小倩急忙说道：“道士哥哥，你快看前面那个人。”
云无忧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衣袍，脸色苍白，眼眶凹陷的中年书生急急忙忙从他身前走过。
也不知为什么，云无忧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觉得有些难受。
正经的难受。
“他怎么了？”云无忧纳闷道。
“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怨气，还都是鬼魂的怨气，让，让我很讨厌他！”聂小倩厌恶道。
云无忧眼睛一亮，难道又是自己这奇怪的气运？
不出意外的话，他极有可能就是炼制鬼婴的人之一。哪怕不是，他也不是个好人。
好人肯定都像自己这般，气运缠身。
眼见着就要走丢，云无忧急忙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走后不久，三名面容普通，扔在人群都会被淹没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拍卖行。
点名要吴鱼玄。
……
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家。
院中养了几只鸡，种了群绿油油的翠竹，还有个小小的池塘，鱼翔浅底。
中年书生是个练气中期修士，家有一妻一子，皆是凡人。
云无忧远远的看见中年书生回去之后，约摸五六岁的孩童直接放下了他手中的书籍，扑到了他身上，十分雀跃。
家中妻子则是准备好了午饭，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他去吃饭。
这让云无忧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背后会是一个残害孩童的刽子手。
但似乎也是印证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云无忧喟然长叹，前去敲开了院门。
修为外露，前来开门的自然是那中年书生，见到云无忧，微微诧异，“不知这位道友找谁？”
小道士瞥了眼屋内，轻声道：“换生。”
中年书生脸色瞬间大变，颇有些惊慌失措的味道，但很快就冷静过来，跟着云无忧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屋内，而后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云无忧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也没再回去，扭头喊了声有人找，便带着云无忧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屋。
屋内简洁，只有一张会客用的桌子和一套茶具，估摸着是他专门用来谈话会客用的地方。
“贫道既然能找上你，自然就有了足够的把握，能说多少就看你吧。”
小道士没接他递过来的茶，而是摘下背后的铁剑，抱在怀里，默默发动了毒奶。
或许是云无忧的毒奶威力过大，也或许是他承受的心理压力太大，当云无忧问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直接崩溃了。
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垮了，趴在桌面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全都说，说了之后道友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
“你先说。”
“我是三年前被他们邀请加入的，说是邀请，其实更多的是他们拿我的妻儿来威胁我，胁迫我帮他们画符。”
“一开始是画符的，可没过多久，就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替他们炼制鬼婴……那地方就在我们山水县的隐幽谷。”
说着中年书生从芥子物中取出一份堪舆图，递了过来，“这隐幽谷是我们给取的名字，具体地方我在堪舆图中标记出来了，道长跟着便能找到。”
云无忧接过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芥子物中，让聂小倩帮忙查看。
“那你对这个势力有多少了解？”
中年书生摇头道：“刚开始画符的时候，我们都是在家里绘制。后来去那隐幽谷的时候，都是被打晕带过去的，要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份堪舆图都是我根据独门秘术推测出来的。”
“而且我们炼制鬼婴的时候，都是分工协作，总共九人，每个人负责一个单独的步骤。”
“我们这群人在那，都是穿着一模一样的制式衣衫，带着隔离探查的面具。连名字都是代号，比如说我，就是七号。”
云无忧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严密的操作步骤，这组织绝对不是近期成立的，而是谋来已久！
那他们到底捕杀了多少孩童……
云无忧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入脑海，如此可怕的组织就隐藏在这山水县内，还是那么长时间了。
这山水县的县令官场到底是有多腐朽！
“你继续说。”
云无忧压下心中的暴怒，继续说道。
“这组织，我猜测就是山水县吴家。”中年书生终于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猜测。
吴家。
昨日闲逛的时候，云无忧也听说了一些。是这山水县最大的家族，据说族中有归元后期的老祖宗，还有一名归元中期的家主和两名归元初期的族人。
换句话说，吴家就是这山水县的地头蛇，甚至隐隐有和县衙分庭抗礼的意思。
要说这“换生”的组织背后是吴家，倒也说的过去。
哪怕不是，这吴家肯定也多少知道一些，不然这地头蛇也就白当了。
就当云无忧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聂小倩急忙说道：“道士哥哥，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