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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士一女鬼都蹲在岸边。
盯着那柄破旧铁剑看了许久，但再怎么看也看不出花来。
刚得了一肚子灵气无处发泄的云无忧沉声道：“小倩你先回去，我试试这御剑术有没有长进。”
聂小倩眼睛一亮，立马钻回了芥子物中，使劲瞪大着眼睛。
小道士也不管身上的血迹，反手将铁剑背回了身后，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开始全力感受那柄铁剑的存在。
反正御剑嘛，有脑子就行。
感受了一阵，云无忧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但就是右手往后一搭，轻声道：“御剑术！”
“嗡！”
铁剑铮鸣，瞬间飞出剑鞘，而后……
掉到了地上。
云无忧强行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小女鬼则是窜出了芥子物，在岸边大树的阴凉下捂着肚子大笑。
瞧着她，小道士冷笑道：“接下来的三次‘来一哈’都没了。”
笑声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半天，小道士都是全程穿着那件血袍，抱着那柄铁剑，在河岸边直打滚地哀嚎。
小女鬼只是一开始笑了，渐渐地就笑不出来了，再后来甚至还有些想哭。
也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那个不太正经的道士哥哥是有多么地想成仙。
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为了这一丝成仙的几率，他毫不犹豫地就拿命相搏。
到现在是第几次了？
一开始她还数了，可渐渐地她就懒得数了。
云无忧开始那几次结束，他还要去河边那棵大树下缓一阵才能恢复过来。
到了后来，起来都不用起来了。
一次结束之后，就抱着铁剑在河边沙地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缓一阵，又继续催使那些灵力进入自己体内。
直到月半。
再一次强行进入结束后，云无忧在沙地上躺了许久，久到聂小倩都以为他睡过去了。
他才缓缓爬起身，仰起头看了看满天星穹，又看了看月色笼罩下的无边群山，在这无名的小河边，小道士朗声大笑。
“我云无忧成仙啦！！！”
惊起夜鸟无数。
而后小道士又冲着小女鬼微微一笑，“小倩，你道士哥哥成仙了。”
小女鬼似乎比他还开心，巴掌都要排红了，而后往前一扑，似要扑到他怀里。
云无忧却诡异一笑，轻声道：“贫道灵力不复，小倩可入我怀。”
说完体内灵力流转，瞬间就在体外形成一道灵力薄膜。
这正是他之前思考出来的施法方式，自己什么术法都不会，想要施展道法，只能靠这嘴了。
既然这嘴说说就能修炼，那说说应该也能施法。
刚试了试，没想到真的可以。
聂小倩迎头撞了上去，额头通红，一脸嗔怪地看着云无忧。
小道士笑着散去了护盾，抬手想抱一抱聂小倩，却又觉得自己这浑身浴血的不太合适。
聂小倩却是毫不在意，抱了上去。
云无忧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心中安定。没想到一路颠沛流离，结果竟然就这么成了个二流子的修士。
不会修炼？
没关系，有嘴有脑子就行。
不会道法？
没关系，有嘴有脑子就行。
至于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那可就难倒云无忧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被塞的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一丝一毫了。
要是再大一点点，自己就可能被撑坏了。
接下来的时间，云无忧哪也没去，就在这河边默默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熟悉着有灵力的生活。
不然不熟悉一下的话，就跟走到哪，身体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这能正常吗？！
至于浪费灵力，没关系啊。
修炼嘛，有嘴就行。
聂小倩则是乖乖依偎在他怀里，分享着他的喜悦，顺便回复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说，“男孩小千和女孩小北恋爱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变成了什么？”
……
日至半夜（日子的日）。
云无忧忽地醒来，拿开聂小倩身上的手，也将其惊醒。
“有鬼来了。”
小道士轻声说道。
“鬼？”
小女鬼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的脸一红，嗔怪地白了云无忧一眼，慢慢拉上了衣领，“我不就在这吗？”
小道士面不改色地摇摇头，“不是你，是个水鬼。”
好似回应他一般，两人不远处的溪水“哗啦”一声，一个脸色苍白，身着白衣的貌美女子从水面升起，漂浮在水面之上，朝着岸边的一人一鬼施了个万福。
“见过仙师道友。”
长相还算秀丽，但或许是因为漂浮在水面，双脚自然垂下的缘故，显得双腿格外细长。
云无忧很自然地咽了咽口水，面露“？”
水鬼也知自己有些唐突，斟酌了一下，轻声道：“妾身名叫柳怜音，乃是这泉塞河的水鬼。”
云无忧露出个别废话的表情。
“也是这泉塞河的……半水神，这次特意来见仙师，确实有事相求。”
水鬼有事求自己？还是个半河神？
云无忧不经意地瞥了眼她的大长腿一眼，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只是单纯好奇她的故事，和别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聂小倩一脸幽怨的看着云无忧，也不好让他拒绝，同为女鬼的她深知成为鬼物的艰辛，因而见到同类难免就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见其答应，柳怜音难掩欣喜，似乎想上岸离他们近些，但刚一迈步，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止住了。
云无忧也看出了她的难处，带着聂小倩走到河边。
直到走近了些，柳怜音才看清小道士的样貌，不由自主地有些呆了。
聂小倩瞬间警觉，不由自主的双手环抱住了云无忧的右手，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梳理，这女鬼，不是个好鬼……
接下来云无忧便坐在岸边的沙地上，听着柳怜音讲述着她的故事。
柳怜音，如果没凉的话，今年应该是21岁了。嗯……刚好比云无忧大3岁。
就住在这泉塞河下游的太平镇，黄粱巷。与家隔壁的黄师扬是青梅竹马，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在镇子里头也算出名。
时间如流水，日子飞快。
两人很快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但就在三年前的春天，两人一次寻常的踏春，就在这泉塞河边，黄师扬却把她推下了河。
不识水性的她很自然就被喂鱼了。
但这不是奇怪的，奇怪的是柳怜音化为水鬼之后，回到村子里头打听，却没一人记得她的存在，其中还包括她的父母！
仿佛就跟她从未存在过一番。
而推她下水的黄师扬则是自那天之后就举家搬离了小镇，据说是去了隔壁的县城。
说到这，云无忧就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