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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一切如常。
那女乞丐离开时，终于忍不住将他一顿大骂。最后一句是骂他不是男人。
骂完了，一张脸更红似火，更娇艳如花，更……
秦朝仍像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小男孩，就客客气气地说了声：“得罪！”深夜里，一对成年男女呆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这都还得罪了？
得罪了也没办法，不是不知道。
实在是不敢，不敢接受这类桃花运。
长这么大，到现在都不敢接受，便还得继续忍受。
好在有乔峰同病相怜。‘北乔峰，南慕容’，怎么说都比自己现在这穷样要受欢迎许多，虽然乔峰最受欢迎都不过是个乞丐头子。
“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你那儿有病！建议到医院去检查检查！！”秦朝还没满十八岁就有被女人这么骂了十八个十八次都不止。
往后一年又一年，纯情男还像那笨小孩，一直都这么坚挺。
纯情男以后还可以修炼少林童子功，北乔峰还是丐帮那乔峰。
少林童子功还是最适合纯情男扎基的基础功，不然怎么都轮不到阿朱，至少第一个不是。换了是其她女人，不信乔峰也会挺不住，陷进去。他要挺不住，慕容复都可以鄙视他。
‘斗转星移’不是不厉害，是慕容复挺不住。
阿朱真要爱上慕容复，慕容复是不是也会挺不住呢？
很好奇！
食色性也。
书中那慕容复还算不错，挺不住也没插入。没乱插就好。昨晚上，如果自己挺不住，慕容复都可以鄙视了。
挺住了，不被那女人鄙视才怪。
看来不但自己有，乔峰有，慕容复也有那病，都得去医院看看，多听听医生的意见。
至于那段誉，有没有病，似乎都不该放过钟灵、木婉清。一样是送上门来，至少和昨晚那女乞丐比，那诱.惑，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如果自己是段誉，到时能挺得住吗？
……
南涧镇，东街，龚家酒楼。
秦朝占了个二楼临窗的桌位，回想第一次在这里醒来……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说这是游戏，一次都没退出游戏过。
说这是穿越，不知这是什么历史。
比旁人懂得越多，心中不明白的地方越多。总不会真的穿越到小说中，最多不过是与小说有相近。世界不同了，再怎么不同，也还在那宇宙中。
不在宇宙中，那宇宙便不再是宇宙。
一切的一切，简单又复杂，复杂又简单。
婴儿刚出生那时，用得着对盘古怎么开天辟地、女娲怎么造人一清二楚吗？
有无资格说，都不用庸人自扰。有无可能再回家，皆不用自寻烦恼。
上午，一个人身无分文地在小镇上转了一圈，秦朝一文钱都没赚到。
很奇怪，竟然没被人认出。找家小衣店，对着那铜镜一照，暗叹：“这是什么鬼镜子？别说别人认不出你这路人甲，爸妈见了都不一定认得出你这个养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
认不出，是更有利还是……
暗道先别管那么多，回龚家酒楼，再坐坐再说。
什么饭菜都不点也点不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脑袋里忙个不停，想回家、想小说、想游戏、想历史、想未来……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千头万绪，想得越多越难理清。
四周突然多了一群佩刀佩剑的江湖中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个青衣少女。
严格说她的姿色不过是中上，那张脸有些大众。再加上化了浓妆，更难入眼。
但她身上那气质很罕见，像极了新白娘子传中那小青。秦朝对她那印象又更深刻，一眼认出她是那霍青，那霍家镖局的霍二小姐。
上一次，难说是不是救命之恩，反正秦朝怎么都忘不了她。
习惯性地估计了一下那些镖师的武力，游戏中不怎么出名的应该很少有超过一百五十点，多半是不到一百点的小喽喽。实战中，因士气、装备等情况，一般再多也就翻一倍。
偶尔爆一个，一百五十翻一倍都有三百，牛就一个字！
换作北乔峰，相比不知多了多少倍翻多少倍，有一倍都非常牛。
秦朝收回玩游戏那心态，一认真，明显感觉到气氛与上次不同。越认真越觉情况不妙，源头在那霍青身上，黑沉沉的，玄之又玄，说不清，像是，像是多了算命的技能？
过去很少有这么灵觉过。
猜想：可能是修炼武功，使身体素质相对提升了不少。
也怀疑有对比度转换高了的原因在内，一时间的不习惯，有时候反而能使感觉更敏锐。例如：刚从炎炎烈日中走到树阴下，短时间内会有不习惯，但那感觉会特别清凉。
那青衣少女放下碗筷，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
忽然手一指，转头对她左边那青年男子道：“吴师哥瞧仔细了，这小子目空一世，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大人物耶！
走南闯北这么久，我什么人没见过。但他这种人，真的是独一无二，只见过这么一个。不，”停下似乎有在想什么，忽而摇头道：“上次那个好像很像他，但再像也不会是他。”
随着她的话，更多目光聚集在秦朝身上。
可他还是那老样子，正常得太不正常。那吴师哥早已用眼神试探了几次无果，更当他目中无人，接着那青衣少女的话道：“那也说不定，他这人脑袋有病。
上次装谁不好装今朝，三下五去二，就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说傻也不傻，没带剑也算是个比较好的理由。
他这既然还敢来，装得再小也小不了。难道又找到什么理由可以不带刀剑，或是连一把木剑都买不起。”说话的内容、语气和神态，都透着浓浓的讽刺。
笑声四起……
如果那吴师哥不是霍家镖局的人，秦朝保证会忍不住出手教训。
顺便试一试武功。这时候都不动武，学武干什么？
那青衣少女也有在笑，也有猜，猜他买不起一把木剑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但不知为什么会觉得难受，脸上多了些不忍，十指轻轻拍打着桌面。
突然开口道：“再大也就一个人。
再小，咱霍家镖局也是从零开始，一步一步这么走过来。
咱用不用兵器，再厉害都厉害不过爹那对肉掌。
不用好兵器，绝对就一掌！
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人身上的矛盾真不少！真不小！这么说都不回话，至少是怪人一个。”
怪笑声四起……
看来，她真是那霍总镖头的二女儿霍青。
秦朝有不少话想说，强忍住没说。半个字都没说。不用比，只看她左刀右剑都很不一般，如此贪图武器的锋利，便知她的掌法再高都高不到哪里去，可能真敌不过那霍总镖头一掌。
虽然很感激她上次援手，却不想说太多感激的话。
感激是一定要感激，但不是常挂在嘴边那种感激。
有人道：“今朝那一套基本剑术，实战只用一招刺就够了。”不知是谁在说。
最好奇是秦朝，不知哪位高人在场，只能再次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很庆幸上次没遇上，只能说‘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武功当真是来之不易，真不想每次都来之不易。
听那青年男子道：“‘八卦掌’越是平凡无奇，越显师父的厉害。不然怎么在青年时就炉火纯青，‘八卦掌’一直稳居西南武林第一，一个人支起一家镖局，官府都得给三分颜面。
与‘镇南王’一战，明着是战平，却硬要说成是战败。
从此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挂在嘴边，越来越没了原来的锋芒，少了原来的霸气。越老越小心，这么做能有什么用？”
另一青年男子道：“虽然我也怀疑过，而且很怀疑，但师父的话大致不会错，江湖上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踩在前人肩膀上。
不是没有比师父更厉害的人，而是有太多太多。行走江湖不比在家里，师妹说话要小心，别又不小心得罪了高人还不知道。别又说高人不与你计较，大人不与小孩争论，真要惹恼了……”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一青年男子一字一顿道：“马屁精！”
三个字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像根鱼刺被卡住了很难受。
霍青蹙了蹙眉道：“拍什么马屁？谁都不想听多了当真，目空一切。大不了少赚些，先多付些买路费，以后再算帐。你不说，我不说，爹最厉害都听不见。
不过让师兄你这么一说，这小子摇身一变，好似忽然就成了市井中的高人隐士，才会在如此穷困潦倒的情况下，有如此不屑一顾的眼神举止，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
她这话够直接了，看秦朝还是那老样。
有少女向他伸大拇指，也都被无视。
右手边另一桌上，一个相貌秀丽的青年男子插口道：“即使那高人不是他，说不定他爹、他妈、姨妈、大姑、二姑、大叔、二叔、三叔、爷爷、奶奶、姥姥……”
霍青回了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低声道：“成师兄就不能不说吗？
这不又越说越讨厌！他的亲戚朋友厉不厉害，你我都不知道，可是咱霍家镖局，这一路，不互相给面子的不多了。当然，这信誉来之不易，大家都不是不知道。
至于武功，咱们比的当然只是咱们这一辈，用得着每次都详细说明吗？
除非他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嗯！”轻轻一声不知是谁在嗯，听声音多半是女人。
有人很快就分不清了，只因那成师兄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道：“你心里只装得下你吴师兄，咱们在旁边不说也碍眼。但在江湖上行走，双拳难得四手，咱还是要抱成一团别落单的好。”话没错，可他这人的相貌天生秀丽，一身打扮像极了女子，喜欢捏着个兰花指，说话习惯了怪腔怪调，表现比一般太监还阴柔，看着比毒蛇还阴冷。
有人只一听便忍不住捂起双耳，有人夹起饭菜怎么都吃不下。
众镖师习惯了，也都还觉得很难忍受。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霍青凶了他一眼道：“我这又不是第一次行镖，保的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物，就一些越来越无聊的茶盐，不然爹爹疼我疼得越来越过分，哪里肯放心不一块来。
何况镖都已经保完，回家前顺路多玩一玩，对大家都是件好事，你还不领情。你要回去打小报道，我不拦你，也知道拦不住你。要走快走，要玩也随你，别碍眼就好。”
听她这话，那成师兄多半是个狠角色，很得她爹霍总镖头信任，反对她在外游玩，就不知是真心对她好，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秦朝表面目空一切，暗底下耳听八方，不但将霍家镖局所有人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注意刚刚有个店伙计很不情愿地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招走。
不久后，那店伙计带来了一大盘香喷喷的白馒头。
“砰！”盘底落桌上，店伙计压低声音道：“小柳说送你，请你这个月别再来了。”当他是在打秋风。
秦朝没解释。
肚子饿极了，受够了一日三餐都是野果、野菜、野草的日子。当下二话不说，一手一个，左边吃一大口，右边品一小口，一脸满足，十分享受。
旁人见了都觉得口中生津，味口大增。
霍青愣愣地望着他吃了一阵，柔声劝慰道：“高人慢些吃，没谁跟你抢。”
秦朝依旧是理也不理，又吃了两个，拍了拍肚皮，脑中冒出一大堆奇思异想。
霍青很认真说道：“高人像饿了很久，要不来我们霍家镖局混口饭吃。从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是没机会出人头地。”
秦朝心道：“我过去哪会将这盘馒头放眼里，未来更别说。”
笑问道：“你说的是我吗？难道我真的很像是什么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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