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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微子殿下和上大夫张谦有大事求见。”
有内侍上到鹿台禀报,纣王眉头一皱,下意识便要拒绝,和妲己正聊在兴头上,岂能让人给打扰了。不管什么大事,跟美人儿比起来,它都不重要。
妲己媚眼一动,劝道:“陛下,既然他们来都来了,你干脆见他们一面,看是什么大事。若是言不符实,治他们一个谎报军情之罪。”
纣王笑道:“御妻所言甚是!”
一会儿,微子和张谦便上到鹿台,走到滴水檐前,行拜见之礼。
纣王看了两人一眼,不怒自威:“你二人所见寡人何事?”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自从纳了妲己为妃后,纣王上过的早朝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了过来,闻太师战死后,他越发肆无忌惮,自我放纵,为人更是喜怒无常。
张谦本来心情大好,就等着纣王龙颜大悦,升自己的官。可是见到妲己在旁,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妲己这个女人有多危险,他再清楚不过,完全可以左右纣王的决定。
这内侍也真是的,你早说妲己也在,自己和微子就不会在这个时间觐见纣王了。
微子回道:“回禀我皇,邓九公前几日大破西岐军,一战歼灭五万,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捷。”
纣王一听,顿时龙颜大悦,大声道:“好,这邓九公立此大功,也不枉寡人一直以来对他信任有加,三番五次的给予支持。”
张谦暗自擦了一把汗,纣王真会抢功劳,是自己大力支持邓九公的好不。不过,纣王贵为皇帝,他的话便是圣旨,他说什么是什么。
“陛下,这是邓九公快马送来的战报,还请过目。”
纣王让人逞上来,对于邓九公,他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这是一个说话很有趣的臣子。
“好,要是我大商多几个邓九公这样的人才,何愁边关之乱不能解决,何愁四海不能安宁。”自即位以来,边关之乱就没停息过,如今越演越烈,八百诸侯,朝廷对他们的统治力十分薄弱。
说实话,纣王他都有些厌倦战争了,尤其是永无止境的战争。
张谦附声道:“陛下所言甚是,不过有邓九公在,西岐早晚平定。只要西岐平定,其他三镇诸侯不足为虑,到时陛下之功,威加海内,堪比尧舜。“
纣王大喜道:“张谦,若不是你一再担保邓九公,我也不会派兵增援西岐。故邓九公得以立此大功,爱卿你是居功至伟。”
张谦心中暗喜,嘴上却谦虚道:“陛下言重了,身为臣子,能为国事效力,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本分,也是臣的荣幸。”
“好,朝廷有你们这样的忠臣良将,寡人也就放心了。”纣王将战报放置一边,向微子道:“邓九公立此大功,爱卿以为如何奖励。”
微子沉吟道:“陛下,如今邓九公身为西征大帅,乃军中高级职位,若是再往上,便是兵马大元帅,掌一国之兵马。”
“那便升他做兵马……”
一句话还未说话,旁边咳嗽一声,纣王诧异,问妲己:“御妻以为如何。”
妲己道:“陛下,妾身虽是女流,也知道功不可赏尽,福不可享尽。邓九公立了功,这次封他做兵马大元帅,他要是再立更大的功劳,该如何封赏,难不成陛下封他为当朝太师。”
纣王道:“御妻之言有理,邓九公只可小赏,不可大赏,以免居功自傲。”
微子见纣王因为妲己一番话而改变主意,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兄弟也不知何时能从美色中走出。张谦不觉得意外,有妲己在,邓九公不升反降都正常。
“下旨,赏邓九公黄金千两,玉器十对,绸布百匹,江南美人十个,以作鼓励。望他再立大功,早日平定西岐,以安寡人之心。”
纣王下了旨,问张谦和微子两人:“两位卿家,你们以为这般赏赐如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张谦虽然觉得纣王的赏赐太过小气,不过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尤其在妲己面前。纣王的喜怒无常,配合妲己的枕边风,那可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纣王满意的点头,又向张谦道:“上大夫,你有识人之明,寡人该给予封赏。”
张谦脸上红光一闪,忙道:“是陛下英明,知人善用,才有邓九公上战场的机会,微臣只不过顺势而为,沾了陛下的光罢了,不敢居功。”
纣王笑道:“寡人说你有功,你便有功。商容死后,丞相一职虚空以久,从今天开始,寡人封你为丞相,与微子一起替寡人打理朝廷。”
张谦大惊失色,他何德何能,能胜任丞相一职,忙道:“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惶恐,得才浅薄,实难胜任丞相之位。”
微子目瞪口呆,他觉得纣王太胡闹了,商容乃三朝元老,丞相一职,众望所归。这张谦何等年轻,刚升上大夫没几年,现在提拔他为丞相,不说自己,百官无人肯服。
一个不得人心的丞相,能做好份内工作么。
纣王笑了笑,向妲己道:“御妻,寡人封了不少人为官,一个个喜形于色,今天加升张谦的官,他竟然推迟,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说奇怪不奇怪。”
妲己看了张谦一眼,回道:“陛下,臣妾到觉得上大夫是个有本事的人。”妲己乃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对人心洞察已是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张谦嘴上说惶恐,但是心中只怕又是一种想法。
为官者,又有哪个不想升官发财,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寡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纣王盯着张谦,严肃道:“张谦,你不是言寡人知人善用么。寡人觉得你颇有才干,故才大力提拔,你不许拒绝,否则便是对寡人不敬,寡人派人抄了你的家,将你贬为庶民。”
张谦吓了一跳,忙道:“陛下息怒,臣岂敢对你不敬,只是丞相一职关系重要,还望陛下三思。”
纣王皱眉道:“三思,寡人需要三思么,我问你,这官你到是做还是不做!”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给他升个官还啰里啰嗦,让自己头疼。
张谦看了微子一眼,挺起胸膛,道:“既然陛下如此看重微臣,微臣便全力以赴,协助陛下管理朝纲。”既然纣王一定要自己当这个丞相,自己不当难以全身而退,还不如硬着头皮遵命。
微子殿下平日跟自己交好,有他帮助自己,自己也有几分把握。再说,万事有纣王在上面为自己遮风挡雨,只要邓九公不吃败仗,谁又能将自己从丞相的位置拉下来。
纣王笑道:“好,你能这么想,寡人很是欣慰。你和微子先退下。”
“臣遵命。”
微子叹了口气,转身下了鹿台,鹿台之高,可以将整个朝歌景色尽收眼底,上去那会,他还喘了几口粗气,下楼梯要容易很多。
张谦盯着微子的背影看了两眼,脸上露出了愁容,就这么轻易当上丞相,他就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