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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滨老师在不在？”
萧牧之竭力保持平静淡淡：“我是打听来的，有问题求教。”
“鲁滨？”
老太太楞了一下忽的回过头：“鲁川，找你的？”
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看到萧牧之一愣狐疑的打量：“你找谁啊？”
“您就是鲁滨主任吧，我小时候见过您的。”
萧牧之礼貌的鞠躬：“我父亲是萧正，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经常去我家喝酒的。”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对面鲁滨脸色骤变：“你，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错的，您还抱过我的。”
萧牧之死死盯着那双眼，错不了，因为鲁滨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左眼的眼瞳白色地方有一抹血红，非常清晰。
“快进来吧孩子。”
最终，他迫于无奈，只能点头低声：“没有人跟着你吧？”
“没有！”
萧牧之点点头，鲁滨脸色变得有些煞白：“我，没想到，那么多年了，还有人找我，天那。”
坐下之后，鲁滨显得非常不安，站起身拉上窗帘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鲁滨，我是鲁川。”
这句话让萧牧之有些发愣，最终鲁滨和盘托出了所有的事情。
其实鲁川是他的弟弟，比他小三岁，他们出生在一个资本家的家庭，当时因为一些历史遗留的原因，两人的父母分离了。
鲁川留在国内伺候母亲，而弟弟鲁滨则被父亲带走去了港澳生活。
一别好多年，鲁川考入医学院毕业之后成了大夫，而父亲此时却载誉归来，成了成功的商人，准备在内地投资。
弟弟也是学医，想留在内地工作而且谈恋爱了，可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婚姻迟迟解决不了，所以他们就想出一个办法。
那就是鲁川从户籍上改为鲁滨，这样两人在工作关系上共用一个身份户籍，从而解决了婚姻上的问题。
其实这两个人工作地址不同，加上当时户籍系统并不完善，就这么鲁川最后改命鲁滨，成了淄城医院的主任。
而另外一个鲁滨，这利用这个身份在别的地方行医经商，两人交集说实话不是很多。
后来弟弟鲁滨因为一些情况原因，又离婚离开了内地，托付他照看儿子，这一晃好多年，儿子长大后娶妻生子生下了孙子鲁子雄跟鲁子生，其实鲁川就是鲁子雄的大伯。
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
直到九十年代末期，鲁滨在改革开放后内地日新月异，再度回归，两人见了一面，据说是做医疗器械进口药品之类。
因为有哥哥这层关系，用的也是欧美顶级络通公司的代理权，开发淄城市场很轻松。
当时很多医疗器械说实话都是鲁滨引入的，而且在全国推广开来。
由于当时与国际接轨不多，对于产品特性并不熟悉，所以很多出错认为是正常的，并没有引起所有人的警觉。
后来出了很多小事故，终于让鲁川觉得有些不对了。
尤其是当时萧正，直接点出，这些医疗器械很有可能是三无产品，会出大问题的。
鲁滨当时找到鲁川，想委托他用钱搞定萧正，这也是为什么鲁川频频上门的原因。
可是萧正正气凌然，坚决拒绝了这个提议。
可是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事情，后来就是举行了一次心脏支架的普及活动，上级点名要萧正来主持。
后面就发生了一系列的重大事故，萧正全家深夜被活活烧死的事情。
秦川感觉水太深了，心灰意冷，于是准备退出去随便找点别的事情，坚决不回医院了。
后来，事情不了了之，通过赔钱的方式全部压下去了。
“鲁滨住你对面？”
萧牧之表情冷了下来忽的问道。
“也不是，这两套房子其实是鲁滨给鲁子文跟鲁子雄买的，后来子文娶了一个歌女就搬出去同居了，这套房子空着，鲁滨就打电话就让我搬过来了，说是闲着也是闲着，他不经常来淄城，让我照看照看。”
“不经常来淄城？”
萧牧之微微皱眉：“那对面住的是谁？”
“子雄跟他的岳父老刘吧。”
“岳父老刘？”
“嗯啊，说是在医院干活的，叫刘全有。”
萧牧之诧异的看了一眼鲁川：“他不是鲁滨吗？”
“你说什么？”鲁川楞了一下忽的笑了：“我自己亲兄弟会不认识吗，说笑。”
“你们多长时间没见过了？”萧牧之感觉其中非常蹊跷了。
“七八年？”
鲁川想了想：“差不多，因为医院那件事儿出了之后，鲁滨怕受牵连就走了，平时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的。”
突然老太太打了个哆嗦一惊。
用力推了一把鲁川：“小滨我头几年见过，他的脚步声啊，挺怪的，有时候感觉很轻，跟贼似的，那天中午，我准备回家开门，模模糊糊回头，那老刘头就跟在我身后，脚步轻的啊，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呢？”
“我就感觉，这老刘头有时候做事儿跟小滨挺像的，我都老产生错觉。”
“胡说八道，他长得跟跟小滨哪有像的地方？”
鲁川忽的一笑摇头：“我是他哥，我能不知道？”
这个结果远远出乎了萧牧之的预料，情况太过于复杂了。
“当年的事情，您知道多少？”萧牧之表情凝重的看着鲁川：“能告诉我一点吗？”
“当年，怎么说呢。”
鲁川微微叹了口气：“其实算是一个医疗体制不健全的悲剧吧，我倒是觉得不能怪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
“想当年，咱们医疗体制相比国外确实弱的，加上一些技术封锁的原因，导致咱们的医疗水平差，对一些国外高性能设备的渴求高。”
鲁川略一沉吟：“所以当一旦发现可以有渠道拿到国际上一些非常好的医疗设备的时候，心情是迫切的，也就导致了漏洞的发生。”
“那心脏支架的事故呢？”萧牧之忍着一丝怒意问道。
“这个怎么解释呢，我绝对相信萧正主任的水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么多起重大医疗事故，我认为主要责任不在他。”
鲁川苦笑一声：“当时我也汇报过这个想法，但是面对社会舆论压力，还是必须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的，所以……”
“所以我爸爸就得背锅？”
萧牧之有些愤怒于鲁川的无情无义，没想到一个天大的冤枉竟然被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当然，很多人都受到了波及，有的也被冤死，还有被调离的。”
鲁川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这件事如果有知情者的话，您认为谁能知道这件事内情？”
萧牧之的这句话出口，鲁川忽的露出警惕的表情，这件事太大了，已经盖棺论定的事情，如今再被掀开，对有些人来说不次于一场巨大的灾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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