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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姚芷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孤立无援。
在她发现地上碎剑的那一刻，阴风吹拂伴随着灵力涌动——这本就惊动了附近其他修士。
追回来，却发现有一片地方白雾加重，竟是怎么也看不穿，摸上去宛如墙壁。
到这时，就是再傻的修士也知道这里存在阵法了。
一下子呼朋引众的，一下子全都知道这里发生了意外了。
看向半球形的浓雾，这里的人面色凝重。
……
此时，距离姚芷不足十丈远的地方就聚集了三五十人。
栖霞宗的居多，也有不少昊天宗修士——比如安晏襄，第一个发现同门被害的昊天宗修士。
“这阵法有点阴森。”
他从这阵法上感到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死去师弟上也有的。
也就是说，杀死师弟的真凶，也是困住栖霞宗那位亲传弟子的人物？
安晏襄看栖霞宗不顺眼，可他看杀害师弟的凶手更是仇恨。
这下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
“这人，应该是鬼修。”
欧阳逍观作为栖霞宗修士实际上的领袖，说出自己的判断自然是可信的。
“你们没什么异议吧。”
看向昊天宗那边，他拱一拱手。
“没有异议。”
昊天宗的领队点了点头。
栖霞宗修士不是凶手，这是自己很早就意识到的——这“鬼修”让栖霞宗那修士得以开脱，可更重要的是可以为师弟偿命。
“可是那鬼修到底是不是杀死我师弟的凶手，还要等你们抓住他再说。”
……
一招手，在场所有的同门跟着后退几步。一伙人转眼分成大小两个弧线，昊天宗的围在外面。
竟是一副“我不帮忙，单纯看戏”的样子。
这自然激怒了栖霞宗许多人，比如龙婷，就差点挥剑招呼上去。
“既然昊天中的道友们不想帮忙，我们就自己上！”
欧阳逍观放出些许威压，震慑住在场诸多同门——抬眸看一看阵法，又皱了一下眉头。
“李师妹！”
难得在这种场合叫到李湘妍的名字，那“小姑娘”自然不会继续贪吃烤鱼串——近到师兄身前，她应了声是。
“师兄这一次是想让我来帮忙吗？”
这可是师兄第一次叫她帮忙！
大眼睛里闪过自豪的光芒，传音中更是霸气。
“你现在还敢对我爱理不理？”
她颇有些自得，看着面前有些苦恼的师兄。
……
“师妹，别闹了！”
欧阳逍观的眉头皱得更深。
眼前这个阵法是鬼修设下的，用于设阵的灵气也是异乎寻常的阴灵气——欧阳逍观深知这种灵气的险恶的。
不过，这还是小事。
破阵的难处才是大事！
“师兄，你说，我要怎么帮你？”
李湘妍笑了笑，看向迷雾中隐藏的阵纹。
“是要我帮忙点破阵眼吧。”
手指中拿着的是烤鱼吃剩的“竹签”，对着浓雾中移动的一团。
……
她竟然看出来了？
她能认出阵眼所在？
欧阳逍观承认，自己被师妹震撼到了。
“师兄，是这样吧？”
师妹柔柔一句让欧阳逍观惊醒，自己刚刚怎么能走神呢！
脑海中又有前几天她一边吃烤鱼一边“谈判”的样子，欧阳逍观惊觉。
自己的师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是那个处处不如人，事事求自己的弱小师妹了。
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欣慰。
“阵眼有四，你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手里已经拿好破阵的工具，半开玩笑问道。
……
“师兄——你等下我！”
说只是随口一说，看到的却让自己震惊。
只见自己这位李师妹从储物袋里又翻出一串烤鱼，直接往嘴里硬塞——两腮鼓起来，看上去活脱脱一只贪吃的小松鼠。
“等等我啊——一下就行！”
这还当真了？
欧阳逍观悻悻放下手中第三件武器，等着师妹把烤鱼串吃完——约定好时间，向四个阵眼同时攻击过去。
“咔嚓”一声，阵法破碎——可消散去的迷雾中是另一番景象。
对着一个树桩乱砍的姚芷，还有那一团快速飘走的黑色雾气。
……
“糟糕！”
率先反应过来的欧阳逍观御剑而起，逐着那团黑雾飞去。
“师妹，助姚师妹破阵！”
他抛下这句话，让李湘妍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原来——原来被重视的感觉这样好！
她笑了笑，可也心知局势不妙。
“砍死你这个死鬼修！”
姚芷满面怒火，剑下树桩眼看着就要变成齑粉。
“虚妄破，真事白！”
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两根竹签，往树桩边上点了两下。
于是，姚芷回过神来了。
“李——李师姐，这里有鬼修！”
依旧满面惊怖，眼角隐约有泪痕。
……
姚芷刚刚确实是被吓到了。
决定做自己的路人，她擦干泪水，手中长剑使出个“破除虚妄”的手势。
“贼人何处，速速出来！”
她话里带上淡不去的威慑，凛然剑息却只是把沉雾破开个小口——然后，她又看到了一团雾。
却是一团浓浓的黑雾。
“你倒比之前那个多了几分凌厉，可还是太弱了。”
黑雾抖动着，姚芷竟从中感到了它的激动。
“昊天宗的那位是你杀的？”
她变色，这团黑雾说出“之前那个”，就大概是杀害昊天宗那人的凶手了。
……
“不错，是我。”
那黑雾此刻竟然爽快地承认了。
“六十年前高高在上的宗门修士，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黑雾袭来，从姚芷眼前掠过，带来刺骨的阴寒。
姚芷仗剑，劈斩向眼前黑雾——可是雾没有实体，自己这样的做法怎么能奏效？
“别费力气了！”
她听到黑雾的声音，又看到那团黑雾停留在自己眼前。
各种法术招呼上去，周身竟是它桀桀的笑。
“小姑娘——你别白费力气了！”
“你想跟我玩——那好，我陪你！”
……
黑雾在那不动了，任由姚芷各种招数招呼上去。
“你别白费力气了。”
“没有灵力的神魂不好吃了。”
“话说，你这把剑挺不错唉！”
“可是阴气侵蚀太重，用不了多久了。”
姚芷听到黑雾的“自言自语”，却只是甩头撇去脸上汗水。
“鬼修——你别想吞了我！”
可这时，附近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