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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檀的举止终究让吕畅音放弃了挣扎，她算是知道，这小姑娘是她带不走的。
不过，不能拜入自己门下也没关系。
吕畅音自认自己还是个很和善的长老，赢得不少弟子爱戴——那些弟子跟自己说过，灵丹分堂很好。
留不住人的心，留得住人的身。
她这样想着，心中有计谋。
召唤来大徒弟，吕畅音摆出一副要和代宗主讨论机要事情的样子。
“玄冥，来一下——带这个小姑娘去炼丹房。”
……
“刚刚那位是杨玄冥？”
看到红檀被带走，楠兮也不担心——只是好奇，那早就被宗门里列位长老判定位“不治”的金丹修士，今天怎么会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是他——试药的也是他。”
吕畅音笑了，毕竟自己为这位大弟子付出了不少心血，他得以痊愈，她今天一整天都欢喜。
更何况，这“恢复”，和眼前的楠代宗主关联不小。
趁热打铁说起自己之前是多么悲惨，再提到昨夜去镇魔谷的忐忑心情——衬托那新丹药多么强大，终于进入正题。
“楠长老，那种丹药的单方？”
……
“你认为丹方会是怎么样的？”
楠兮开口发问，这资深炼丹师绝对不会没有猜测。
“养气丹的药材，再加上一味之前没见过的材料——是不是？”
吕畅音拿到丹药自然也分析了它的成分，辨认得出里面熟悉的药材。
“不过，真正的核心是那味从未见过的材料。”
她看着楠兮，目光带着质问。
“楠代宗主，那材料是什么？”
“别告诉我又是什么稀有的，用完了就没了！”
……
当然并没有用完，但金楠叶确实稀有。
和墨玉寒枫两位资深长老商议过，楠兮知道自己需要有所隐瞒。
“没有用完，但不能说出去。”
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说”，吕长老不知作何心情。
身为栖霞宗首席炼丹师多年，她不甘落后于任何人——可是代宗主守口如瓶！
知道没办法说服什么，吕畅音终究是递上来一张表格。
“这是我之前做的统计，这种丹药的效用，还有这些效用能治愈的人。”
楠兮接过一看，好家伙，镇魔谷里面睡着的天骄们，何时已经上千！
抬头，对上吕长老的笑。
……
一刻钟后。
楠兮终究是答应了再炼几炉的请求，而那全新丹药也定名为“还神丹”，被列为栖霞宗的内部机密。
可此刻的吕长老，心已经不在新丹药上了。
“师父，红檀想要炼丹。”
源于弟子的传音让吕长老心急，匆匆允许了了，唤一声“代宗主”有意。
“怎么了？”
楠兮已经用神识查探了一切，此刻是明知故问。
“你那个侍女要砸我们分堂的场子。”
吕畅音没好气开口，只有代宗主看出来她眼里的期许。
……
炼丹房在山腹深处，地火炎炎从山石透出来，在此处被阵法束缚住。
温和了许多，也凝聚了不少，化成地上成排的暗红色斑点。
这些斑点上放着特制的青铜丹炉，可以灌注入炼丹者的神识——神识控制地火，可以让本来没有火灵根的弟子也能试一下炼丹。
就算是有火灵根的修士，在此处炼丹也能省不少力。
此刻，一字排开的上百座丹炉大半在使用中。分堂的弟子们少有歇息，时刻都努力着。
这让吕长老欣慰。
不过，刚刚好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红檀和另一位少女紧挨着坐着，各自驱动前面丹炉中热气。
……
“怎么回事？”
吕畅音一看就知道了大概，可流程少不了的。
“师父——红檀刚刚来这里参观，刚好遇到那位师弟炼丹出炉，说了句不满意的话来。”
杨玄冥摸头，复述刚刚发生的事。
有一位刚学习炼丹一年的弟子炼了炉养气丹，结果只成了三成——还都是下品丹。
红檀看到了，带着些厌恶挥散空中焦味。
于是，被那位弟子的师姐看到了。
这位朋友叫黄凌儿，是分堂一位助理长老的五徒弟，性格有些暴躁——又是对自己小师弟呵护得紧的，自然不会放过红檀这“指指点点的外人”。
“你会炼丹？还嫌弃上了！”
“我会啊——我怎么不能嫌弃？那焦味真的不好闻！”
于是，两人杠上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比一轮分胜负。
……
说实话，红檀说出“比就比”的时候就后悔了。
一样是养气丹，这位师姐在丹堂不知道已经炼制过多少回了，而自己只接触炼丹三天——这能比吗？
可是已经答应了挑战就不能反悔，她硬着头皮坐到蒲团上，凝神静气开始炼丹。
一样是十颗养气丹的药量，一样的地火丹炉，这再公平不过——两人同时开始炼丹，互不相让。
地火升起来了，红檀仔细牵引着，感觉到它的温度，不仅笑了。
控制这地火，比控制自己用火球术变化出来的火苗容易多了。
投药，溶解，萃取，蒸馏，反应，凝聚，成丹。
一系列过程按部就班，红檀发现自己的动作又熟练了。
很快掐了个凝丹决，就要成丹开炉了。
却被黄凌儿抢先。
……
“怎么样？”
黄凌儿手里滚着三枚中品养气丹，这是她费尽心思才做到的。
——若是放在过去，保留有三成的成丹率，她总会有一颗丹掉到下品。
这就是她苦练五年的成就。
她很满意，自认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衣侍女该收敛了。
谁知道下一刻，红檀亮出来的手里也滚着三颗中品养气丹。
“怎么样？”
红檀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这结果可不是平局！
可黄凌儿不干了，自己已经超常发挥了，怎么还能平局呢？
要是平局，自己这师姐的面子王哪里丢去！
……
瞥见走来的两位穿着高等级法袍的，黄凌儿有了主心骨。
“堂主，还有——楠公子啊，我赢了吧。”
她扳着手指头。
“我和她一样是用了一刻钟，一样是成了三颗中品养气丹，但我比她快了一点！”
很有道理，吕长老点头。
“你赢了。”
又看向楠兮，自己刚刚公平公正的判定，应该不会让他生气吧。
楠兮的目光却停自己那侍女身上，说出口的话恰到好处的平和。
“红檀，你没有输她多少。”
“下次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