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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考完徐言一下就陷入到无尽的空虚之中。
乡试要在两年后才考,这期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考试。
虽然每天他仍然得坚持练习文章保持手感,但强度却是降低了不少。
得了空闲,徐言自然得找些事做。
鉴于西游释厄传的大获成功,徐言决定再出一本火书。
这一次他将“魔爪”伸向了牡丹亭。
没错就是那个四大名剧之一的牡丹亭。
至于汤显祖汤老哥便对不起了,谁叫您老三年后才出生呢。
之所以想写牡丹亭,是因为徐言想要对明代戏曲做一些推动。
中明以后,南曲盛行四大声腔。
分为海盐腔、余姚腔、弋阳腔、昆山腔。
其中又以昆山腔最受欢迎。
不过一开始昆山腔并没有像后世那么婉转动人。直到魏良辅对其进行改进,在宫调、伴奏、气韵和平仄的使用方面,将昆山腔进行重新的规划整理,创立了一种清新典雅的声腔风格,时称“水磨调”,也就是新昆山腔。
水磨腔的出现标志着昆曲走向繁盛。
其实牡丹亭里面就有不少海盐腔的影子,但各部融合之后更适合称呼其为水磨腔,或者新昆山腔。
若是按照历史发展水磨腔完全成熟还得至少几十年。徐言提前写出牡丹亭便是要推动这一进程。
这样看来牡丹亭写好后倒是可以和徐渭聊聊。毕竟徐文长也是戏曲集大成者啊。
至于他未来的大舅哥洪楩,也是个中好手。
徐言觉得他的“战友”瞬间多了不少。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徐言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嗓子,只觉得十分惬意。
说干便干!
徐言坐在书案前铺纸研磨,酝酿了一番情绪。
“忙处抛人闲处住。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不得不说汤显祖确实很有才,里面不少的词便是放到宋代也是佳作。
徐言在思考就这么用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不过在经过一番综合考虑后徐言还是决定保证牡丹亭的完整性。
若是少了这些佳作,那牡丹亭还是牡丹亭吗?
却是:杜宝黄堂,生丽娘小姐,爱踏春阳。感梦书生折柳,竟为情伤。写真留记,葬梅花道院凄凉。三年上,有梦梅柳子,于此赴高唐。果尔回生定配,赴临安取试,寇起淮扬。正把杜公围困,小姐惊惶。教柳郎行探,反遭疑激恼平章。风流况,施行正苦,报中状元郎...
徐言写了一小段却是停了下来。
牡丹亭第一次刊行是在万历四十五年。而现在是嘉靖二十六年。
期间隔了足足七十年。
嘉靖朝还只能算是中明,万历末期却是实打实的晚明了。
时代不同思想的解放程度也不一样。
虽然嘉靖时期江南百姓思想已经有所解放,但牡丹亭中的有些点还是接受不了。
故而徐言决定对其略作修改,以适应嘉靖朝的实际情况。
与西游释厄传不同,牡丹亭是传奇剧,若是只出书刊印未免有些浪费。
徐言觉得有必要和杭州戏班谈一谈合作事宜。
只要安排得当,牡丹亭必定一炮而红。
至于西游释厄传嘛徐言也想要二次开发一下,若是在杭州的酒肆茶馆里面讲一讲评书,对于知名度的传播也将是大有裨益的。
当然这些都得劳烦徐渭了。
毕竟短时间内徐言不打算再去杭州。
正自思量着,小书童双喜走了进来,笑声道:“少爷你猜猜看谁来了。”
徐言摇头道:“你什么信息都不说,我怎么猜得到。”
“是杨家二公子杨鹏举。他从江西游学回来了。”
徐言满脸疑惑。
这个杨鹏举他似乎有些印象,但跟他很熟吗?
见徐言这副茫然的样子,双喜惊恐道:“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徐言佯怒道:“再这样没大没小的,便把你送去厨房劈柴。”
这可吓坏了小书童。
只见双喜缩成一团,怯怯的说道:“少爷我不敢了。”
徐言直是无奈,看来是自己把他惯坏了。
“这杨公子跟我关系很好吗?”
徐言追问道。
“少爷真的不记得了?徐家和杨家可是世交。杨二公子和少爷更是挚友。当初在苏州游学的时候,杨二公子可是和少爷同吃同住的。”
徐言好像回忆到了一些东西。
但总体而言他的那段记忆有些残缺,故而连不起来。
不过从小书童的描述来看,杨鹏举和他关系应该确实不错。
不过这同吃同住的也太夸张了吧?
“现在那杨公子在何处?”
“便在花厅等着呢。”
徐言点了点头,人来都来了总该去见见。
徐言换了一身儒袍,束了网巾便前去花厅。
其实这身装扮有些正式,尤其是网巾一般加冠之后的男子才会用。
不过到了嘉靖时期,为了以示成熟一般少年郎都会束网巾。
这是一种风潮。
徐言对这杨鹏举没有太多印象,心想着还是穿的正式点好。
却说徐言刚到花厅,透过屏风缝隙便看到一个五短身材肥硕不已的小胖子坐在圈椅上,手里不停抓着干果往嘴里塞。
这厮生着一张圆脸,因为太胖的缘故,五官都似嵌在脸上似的,甚至看不出脖子上,乍一看来十分奇怪。
徐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跟他记忆中残存形象作了一番比对,徐言确定这厮就是杨鹏举了。
徐言咽了一口吐沫,鼓起勇气迈出步来。
“鹏举贤弟好久不见啊!”
徐言装出一副熟悉无比的样子,满脸笑意的朝杨鹏举走去。
杨鹏举扭过头来,见是徐言便兴奋的起身扑了过来。
可怜徐言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杨鹏举扑倒,一百多斤近两百斤的胖子啊,徐言直是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身来,徐言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听徐鹏举咦了一声道:“大哥怎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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