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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丛,一簇又一簇,像仙女峰,手指蓝天。簇簇白云围绕四周,似雪,似棉花,犹如众星拱月,将那菊花团团包住。
菊花站在云巅,环看四周。除了云,便也没有其他的了。
她站在云巅,低头往下看,云层一层夹着一层,却留了白。
她想着,她从这里跳下,会不会跳出去?
大地是实心的,天空却是虚无的。
如今天地颠倒,那地上还长着花儿草儿芝麻糊儿,想必也是实心的,那从这天上掉下,她会不会直接跳出这天外天,跳出这画中画。
菊花眨了眨眼,却又闭上了眼,双手张开,享受着微风徐徐,直勾勾地落下,果不其然,砸出个云坑来。
这天未必是实心的,但这云朵却是实打实地疼。
菊花爬了出来,头发上沾着些许的云花,就连嘴巴上都挂着两撇云胡子,她揉了揉腰,“真疼!”
“哈哈哈~”
菊花的手停驻了,她眯着眼睛,转着脑袋,“谁?给我出来!”
菊花犹如一根定海神针,杵在了海中一般,渺小得很。
不过,菊花也没想到,她的话这么灵,她说出来,就出来。
只见一个白乎乎的球,滚到了云巅上,藐视于她。
“你,你要干嘛?”菊花下意识地后缩着,只见那个球心怀恶意地动了一点,便滚了下来。
“别过来啊!”菊花转身开始跑了起来,绕着这个云丛跑。
菊花边跑着还边看着,她瞧着那球球离自己越发地近了,不由地加起了速度。
跨过那云丛凸出的‘栏’,跳过那多出来的云团团。
那一瞬间,她想到,她会飞!
惊喜的目光犹如星光闪耀,她轻轻一跳,跳了出去,浮在了半空,低头一瞧,只见那球球停在了那里。
“嘿嘿!”菊花用大拇指下意思地划过了自己的鼻尖,“小样,跟你......”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云朵继续滚动,却滚出了云丛,浮在了半空。
“靠,不带这样的!”菊花忘了,这云也会飞。
菊花又开始逃了起来,只是这个时候,不是跑,而是飞。
而另一边,黄沙弥漫,道济和布袋和尚在这里游走着,正爬上一处沙丘时,却瞧见那黄沙底下,正是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鲜红的血液弥漫着,游走着,从一处尸身流到另一处尸身,从旌旗底下划过那埋在沙土中的兵戈。
道济的眼中凝重着不忍。忽而,秃鹫徘徊于天,嚎叫着。
“师弟,别看!这是假的!”布袋和尚叹了叹气,对着道济说道。
“假虽假,但也真,”道济叹了叹气,“贫僧着道了!”
道济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念起了普渡之经。经声虽小,却洪如狮子。
布袋和尚看着道济如此,嘴角不由地弯了弯。但不知为何,这弯了一边的嘴角,颇有些诡秘。
只听他说道,“师弟,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不如我们还是早早地动身吧!还要去寻她们呢?”
道济不听,仍在念经。
布袋和尚似乎很无奈,“既然师弟执意如此,那师兄就为师弟破例一会,去给那些个施主收个尸。”
布袋和尚缓缓地走下沙丘,走进那尸身之中。
蹲了下来,叹了叹气,为尚未瞑目的眼睛,暝上了双眼。
渐渐地,一股黑气从尸身上跳了出来,缠绕在了布袋和尚上,他合十念上一句,“阿弥陀佛!”
拨开了他们身上的黄沙,拔出了那插在他们身上的宝剑,轻轻地搬动着,挪动到了一旁,然后才转身走向了另一具尸身。
渐渐地,这经念了也不知道多少遍,这尸身也不知道收殓了多少具,那一旁的尸体也缓慢地躺在那里安息着,只等布袋和尚挪动出来,统一埋葬。
道济睁开了眼,这是念完了一遍,瞧见布袋和尚帮人瞑目,不由心生喜意,正要开口说去帮上一把,却瞧见一股黑气爬上了布袋和尚的身躯。
他忽然想到,元神之躯与尸气相驳斥。
连忙开口,“师兄!小心.......”
布袋和尚闻声,转了过来,却把道济吓了一跳。
满目无神,瞳目发黑。无佛相,似鬼刹。
布袋和尚歪了歪脑袋,走向了另一具尸体,道济吓得连忙起身,飞奔而去,拉住了他,“师兄,你中尸气了!不要再动了,师弟代劳吧!”
布袋和尚甩开了道济的手,径自地走向了另一边尸体。
道济跑到面前,双手张开,拦住,“师兄,你醒醒!不要再搬了!”
布袋和尚见着面前有人阻拦,生有怒意,一掌打去。不似佛掌,似鬼魅。
道济见到布袋和尚连佛法都用不上了,吓得连忙避开,但奈何布袋和尚不曾放过。
一掌落空,那便再起一掌。
一掌起风,掌风犀利,却携黑气。股股黑气,弥漫腐烂之利,稍有不慎,便可着了道。
就像道济这般,本就是疯癫和尚,破烂衣裳,这下被那些个尸气侵蚀的,衣裳都说不上了,就像被小孩子剪破的布料一样。
“师兄!醒醒!”道济一边躲着,一边说着。
布袋和尚不理,一掌接着一掌,连腿脚也用上。
这下子,光躲着也不是事儿,道济只好也出了手。
布袋和尚下死手,可道济不敢。
犹如宝刀现世,残兵退避。
道济只敢挡,只敢骚扰,不敢下死手,最多也是出手想要打晕这个家伙儿而已。
请君入瓮,饮杯酒,酒醉不分南北东西。
这打得道济头上冒汗,憋屈得很。不过,这憋屈的,也不是道济一个。
菊花也是。
她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可以直接迎难而上,主动出击,一举灭了它丫的,不用躲躲藏藏的。
但是,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
菊花一手菊花球,炸它个四分五裂,满面菊花开。
但很快,被击碎到四面八方的云球又很快地汇聚起来,朝着菊花而来。
没办法,她炸不了,这就跟积木似的,塌了,没关系,还能建起来。
菊花看着那个大球球又开始动了,不由地悲哀说道,“不是吧!还来啊!”
菊花转身又逃了起来。
她往地上逃,它也往地上逃,毕竟云也轻,大地在‘天上’不是吗?
她往天上逃,它也往下坠,毕竟云就在天上,不是吗?
‘马卖批,这牛顿的棺材板,压得住吗?想轻就轻,想重就重,这么随意的吗?’菊花一边吐槽着,一边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