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佛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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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日和煦,柔光似水。

    待等贪狼来到佛会时,此时的佛会早已开始许久了。

    你怎来得如此的迟?”座位之上细细聆听得会的司命举杯而问,虽问但视线却仍在佛会之上。

    “你且别问,就当我今日饮了那扫把星的茶水,“贪狼看得那珊珊来迟,比自己来得都有些迟的净坛有几分恨不得啖其肉的感觉,“不过,来得迟不如来得巧!”

    司命闻言,侧头而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贪狼含笑,指着那天女,“你且看她,一会哭,一会笑,时而还皱起眉头,倒也奇哉妙哉。“

    贫狼靠得有些近,让司命有些许难受,便做微侧过头,这才有了几分自在,便见他沿着那手指方向看去,说得那般奇妙的人正是乾达婆身边的菊花。

    “她嘛?“司命多此一问。

    “你且细瞧,你看她哭起来时候,可像一朵发了黄的莲花?你再瞧她,笑起的模样,像不像一个憨态可探的糖人,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还让人踩上了一脚的模样。最后那皱起来的眉头,更是历害简直是佛门的经书,被大水泡烂了一样。

    是吗?”可司命听得大有些皱起眉头来,他怎么看得就和贪狼有些不一样呢。

    他见她哭时,梨花带雨,似若惊鸿,这般楚楚动人竟让他生出几分怜惜来。

    他见她笑时,晃若星辰璨灿,就像本是无光的漆黑的夜,突然就出现了一抹月光一样,他想,那夜的月色一定很美。

    他见她蹙眉时,恨不得用手去抚慰她,宽慰她,若是可以他定斩尽天下,只求她一笑。

    贪狼闻言,顿时一愣,只见他拽住司命的衣领拉扯地说道“兄弟你肿么了,清醒点。还‘是吗’?自信点,把“吗’字去掉,根本就是,好不好!”

    并非只有贪狠与司命查觉到哭笑不得的菊花,只听佛祖说完段佛法问道“那位飞天上前来!

    此话说完,但见众人寻着如来的目光看去发现是那乾达婆身边的天女,一时间,众菩萨佛陀儿心思涌动。

    而乾达婆见菊花仍沉于上段佛法中,便推了推她,言道:“佛祖让你上前听问呢?”

    菊花一愣,方才明白乾达婆说得什么,这才上前言道:“弟子在。”

    “贫僧且问你,你为何而哭,又为何而笑?又因何频频把眉蹙。“

    “回佛祖,弟子听佛经,闻众生苦而哭,又因众生知苦而笑!”菊花侃侃而道,但若讲起为何蹙眉,倒是有几分半遮半掩,有些奇怪了起来,只听她如此说道,“至于为何蹙眉,只是弟子哭笑太久,有些,有些眉头瘙痒而已。”

    这话一出,愣住满堂,那贪狼一听,不由回头看向了那净坛,着实这话听得几分耳熟,只是那瘙痒的不是眉头,而是脖子。

    果然,那净坛一听,拍腿一笑,“你这丫头当真妙人儿,不如便拜入贫僧门下,可好?”

    菊花闻言,想了想,虽说这位是使者,但耐不住人家来头大,靠山厚,刚要说些什么,却听佛祖打断言道,“你这憨儿,自己都尚未参透出个子丑寅卯出来,就莫要耽误人家,再说你......罢了,罢了!”

    这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但却又见佛祖看向了文殊观音,“我见这子,有些慧根,又言众生,说不得与你二人有些缘法。”

    文殊闻言,不由一笑,脚下莲花飘然而至,“我见她慧根颇深,若入我门,倒也一段佳话。”

    观音也落下,但却是冷清地言了一句,“可。”

    “既然我二人皆有意,”文殊一笑,幽若兰花,“且还得问问你。”

    菊花坦然看向了文殊,似乎并不惧怕文殊的问题,如此心性看得观音那冷清的面容都有些动容。

    “我且问你,你既然从佛经中观得众生,”文殊拈指而言,“不如,说说众生于你何感,何觉?”

    菊花一听,便知道文殊在问自己对于众生的看法,便想了想言道,“弟子常观佛经,见那众生始终逃不脱两字。”

    佛祖闻言,眼眉一挑,“你且说说是哪两字?”

    “不过,‘有情’二字,”菊花言道。

    这一答,让那文殊摇了摇头,脚下莲花缓缓地回到它该回的地方,只留下这么一句,“与贫僧缘浅矣!”

    观音倒是笑了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且过来!”

    观音招招手,便见一朵祥云翩然而来,缓缓落在了菊花跟前。

    菊花刚迈一步,却又收回,这一举动倒是看得诸佛有些疑惑,观音的眉头也有些不自然。

    “这丫头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贪狼看戏一般说道。

    只见菊花转身,朝着乾达婆一拜,把那乾达婆看得脸色不由一缓,似若冬冰消融。

    “这般好的孩子,竟给狼叼去了!可惜,可惜~”净坛见着菊花拜完,再踏上祥云不由皱眉言道,“哎呦!”

    一只白色不明物体直勾勾地砸在了那净坛后脑勺,见他回头,发觉那是一只僧鞋,顿时大怒,“是哪个杀千刀的秃驴,竟敢打贫僧!”

    净坛拿着鞋子,环顾四周,瞧见那贪狼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贪狼挑了挑眉,挑衅地看着净坛,示意着,‘看什么看,你看再多,那也是只破洞鞋,可不是什么七星宝靴。’

    净坛哼了一声,又环顾四周,终于瞧见了那个丢了鞋的佛陀。

    那佛陀倒是个嚣张货色,双手交叉放于脑后,面朝天而躺着,双眼微微眯着,只留个缝隙。

    一只膝盖弯曲,脚踏着祥云,另一只脚,便是那少了鞋子的脚,耷拉在那膝盖上,抖着,抖着。

    净坛跑到那佛陀跟前,“师兄,这儿风大,你瞧你的鞋都被吹到师弟那儿去了,来,师弟给你穿上。”

    说着便朝着那鞋子吹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再套了上去,这一套上去,那佛陀眼皮下的缝隙大了大,瞥了他一眼,又背过身去,不瞧着他。

    净坛倒也不气,屁颠屁颠地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贪狼冷哼一声,“怂货!”

    “既然事了,那贫僧便接着讲了!”佛祖笑了笑又开讲了起来。

    但却已经不似刚才,因为有一位天女入了这满天诸佛的眼,也入了一位有情众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