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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
一阵明快的鸟叫声在窗外的树枝上响起。
严天晨摸着额头上敷着的热毛巾,方才想起自己早已发烧了几日。
“你醒啦?”一个少女坐在床前的木椅上,轻柔地问道。
“醒了。”严天晨从床上抬起上身,“只是胸口还是很痛。”
“你被那般诡异的黑气侵蚀了内脏,难免会留下后遗症。”邬云儿拿起从他头上掉落的毛巾,“现在退烧了,但还需要多多休息,不能过急修炼,否则会再度发高烧的。”
“发烧……”他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年前,他被移送到清泉山谷之中,仅为治愈我那副残损的躯体。那一次,黑气强涌出身并大杀四方,救众人于群鬼从中,却使他瘫痪了足足十一个月的时长。
……
“悬崖顶端位于向阳处,因而暑气偏重,常有甘露产于归元草的叶片之上,久而久之,便有许多甘露汇入崖顶的水流之中。倘若你用那水流浴身,痊愈的概率会有几许增幅。凡人并非皆能如此。”玄虚道长的手信中曾写道。
“你这个人通过清泉谷中的精萃甘露润身得以续命,本就是一个奇迹。”一个月前,张念起对严天晨如是说道,“不然,瘫痪至死也不足为奇……”
“知道了知道了。”严天晨活动着筋骨。
“可你现在这副样子,已然丧失了先前的所有修为。”
“哈哈,没事。我之前的修为本就不高,所以只要稍加把劲就……”
“天晨兄弟,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啊?”他僵住了嘴巴。
“我此趟来,便是要传达道长及掌门的话语。即日起,严禁你修炼功法。”张念起拿出一个带有“御”字的令牌,说道。
“为什么?”
“以目前来看,你修炼只会丢了性命。”
“可,可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啊。”
“那也只是表面,别硬求提升功力而自毁命途,要知道,这般奇迹不会再有第二次。”
当初的严天晨没有听取他的劝告,才引得疾病缠身。
“邬姑娘,我想去修炼。”
“不行,念起大侠说了,不许你继续修炼。”
“我如今只是个废人,无修为无功法,若不修炼,何来集灵石救馨儿一说?”
“你真是笨蛋,难道你忘了怎么发烧的吗?”
“我……”严天晨有些理亏。
“就因你身体虚弱,还不顾滂沱大雨硬要修炼……”邬云儿把微凉的毛巾扔入脚边的热水盆中,“你就不怕再发烧一个月吗?”
啪啦!
水花溅湿了床沿和她的绣花鞋。
“我命大,暂时死不了。”严天晨边说边穿着鞋。
“不许你去!”邬云儿来到床的另一侧,拦下了他。
“我真的非去不可。”严天晨迈出步伐。
啪。
扑通!
邬云儿轻推了他的腹部,一下便让他倒地不起。
“你的身子可是比你想的还要不堪,懂了吗?听我的话,去浴身吧。”
“我……我知道了。”严天晨面红耳赤地说道。
清泉谷,山谷间。
潺潺溪水流淌在两岸中间,严天晨随她沿着溪水一直往树林深处蜿蜒曲走,稍久后便来到了林间尽头,视野顿时开阔不少。
淡淡
的水如雾花一般,顺着悬崖绝壁飞散到崖底的浅湖内,给环境蒙上了一层轻柔的白纱。
其水流腾空坠落所产生的声响不小,实在与静谧谈不上关系。
他与以往一样,脱掉上半身的衣物后,便打坐在瀑布底下的大理石上。
“唔呃……”他的身体发出阵阵虫咬般的疼痛,每当水流触及到体肤之时。
于瀑布之中浴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抛开久坐半天不说,还要沉得住心性,这对严天晨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而她正坐在侧边的泊岸上,吹奏着一支长笛。
悠扬的笛声合着缕缕凉意的清风,随同拂过荡漾的湖面。
清泉湖的一侧岸上。
某男子用手撑坐在岸上,另举起手接住一只白鸟,并笑意相迎。
“这是……笛声?”男子的躁大的反应惊飞了白鸟。
男子拍拍屁股的灰尘,闻声而去。
严天晨久坐累了,便打算去邬云儿的身边转悠。
“邬姑娘的笛技真好,悠扬婉转,拨人心弦。”
“多谢夸奖,我不过是略有涉猎罢了。”她紧握着长笛,微笑道。
“哟,云儿!”一名陌生的男子向他们走来。
男子身着白衣白鞋,容貌精致而出众,格外地英姿飒爽。
“咦?阁下是……”
“喂喂喂,什么阁下?何必如此见外呢?”男子亲切地拉住邬云儿的嫩手。
“不……不要这样。”邬云儿为难地缩手。
严天晨把手搭在男子手臂上,说道:“请你放开。”
“怎么?你当真不认识我?”男子无视他的话语,继续对她说道。
邬云儿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放开她的手。”
“啰嗦!没看到我在与她叙旧吗?”男子轻踏地面,使出强劲的内气将严天晨震开。
“咳啊……”严天晨连滚几圈,身上开裂出数道伤痕。
“你弱得真不像话。”男子朝讽道。
“你在干什么?”邬云儿缩回手,问道。
“云儿,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男子问道,“干嘛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严天晨,我先带你回去包扎,今日的浴身就到此为止吧。”
“诶,云儿等等我——”男子随尾说道。
清泉谷,谷间小屋内。
“稍等,我去拿绷带。”邬云儿带严天晨扶坐到床上,说道。
“那麻烦邬姑娘了……”
待她走进房间后,男子便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
“别误会,我只是想保护云儿她人,对你不感兴趣。”男子倚靠着屋门,冷冷说道。
“你到底是谁?”
“绷带来了。”邬云儿从房间出来,手中卷有不少的绷带,“你怎么跟过来了?”
男子放下矜持的内心,说道:“云儿,我只是想护你周全,不做坏事。”
“谢谢你的好心,我能照顾自己,你走吧。”邬云儿边给严天晨绑上绷带,边对男子说道。
“云儿,我是吁白啊,我们不是自小就认识了吗?”男子用指头指着自己的下巴。
“吁白?”
“对,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贪玩的伏羲后人啊,记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