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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抽抽噎噎地吸了吸鼻子,乖乖爬起来。
站在辛果果身后,准备伺候她用膳。
一整个过程,辛果果看得好笑不已。
【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儿。】
小毛团子都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幸灾乐祸。
辛果果表示深以为然。
不过,这顿饭压根没轮到这爷俩动手。
俩人就站在两个主子身后,充当着吉祥物,顺带一脸“姨母笑”地在心里欢呼“两位主子关系真好!好甜!”。
*
整个事件,除了淑妃去永安宫闹事导致果嫔昏迷以外,便再没有别的消息传出。
不过,在北地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大将军宗正,却在皇帝的私信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没两月,原本一直处于胶着中的敌我双方突然冲突不止,最后以北蛮被打回老家,主力全部被灭为结束。
北军打了大胜仗的消息传回京都,满朝上下无不惊呼雀跃。
皇帝下令,北军班师回朝,犒赏三军。
这一次,宗正没有再推脱。
庆功宴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主角的回归了。
辛果果的肚子已经三月有余,渐渐显怀了。
她倒是没有孕吐,但嗜睡能吃这些孕期反应,是一样没少。
这对辛果果来说,是种很新奇的体验。
她以前虽常到人间行走,但都是以自己的本体,而她的本体并无法与寻常人孕育子嗣。
皇帝如今几乎完全住在了永安宫。
连御书房都鲜少去了。
但凡批阅奏折,也都要辛果果在一旁陪着。
辛果果:咔嚓咔嚓。
小嘴就没停过!
“陛下,臣妾跟您借几个人呗?”
这日,吃过饭后,辛果果坐在皇帝腿上,任由男人摸着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
“嗯。有什么要求吗?让三顺子给你找。”
小姑娘将脑袋往他肩上一靠,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戳着皇帝的胸膛:
“陛下都不问臣妾要做什么吗?”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给你。”
皇帝认真看着小姑娘。
那双平日充满威严的眸子中,此时盛满的,是对一个人的深情。
小姑娘娇笑:“陛下就不怕我做坏事吗?”
“不怕。”
他心道,只要是你想做的,就算是坏事,朕也陪着。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可太医院却没有半点儿进展。
担心随意用药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太医院的人除了邓太医每日三次把脉确定情况稳定外,其他人都不敢出现。
但“美人面”就像是一颗埋在地下的炸药,引线在一点点燃烧,让人心中焦灼不已。
皇帝这些日子表面平静,但他发黑的眼圈和眼中的血丝,辛果果却都看在眼里。
她劝说无果,只能偶尔趁着自己没睡着的时候,来点儿安神香,让他能好好睡一觉。
“嘻嘻!陛下最好了!那臣妾要几个武林高手,可以吗?”
小姑娘娇笑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小脸。
娇滴滴的一小团,看得皇帝心里发软,一双铁臂将人抱得更紧了:
“当然!朕回头就让三顺子把人送来。”
说着话没一会儿,小姑娘便捂着小嘴打起了哈欠。
皇帝拍了拍小姑娘的背:“睡吧。”
等小姑娘睡熟了,皇帝轻柔地将人抱到床上,又小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叮嘱已经恢复的明珠和琉璃照看好人,便出去了。
“三顺子,回头给果嫔送几个大内高手来,让他们一切听果嫔吩咐,不必回报。”
“是!”
三顺子应声,已经习惯了陛下对果嫔娘娘的纵容。
*
永安宫的小佛堂,祈祷香从未断过。
辛果果不知道,每每她睡着以后,皇帝都会在这里跪上个把时辰。
向来不信鬼神的他,第一次祈求神明。
短短两月,蒲团已经被跪坏了三个。
此时此刻,他跪在第四个刚刚换上的蒲团上,抬头看着法相庄严的神明,目光中是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暴露的脆弱。
*
北军凯旋而归这日,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至崇华门外迎接。
京都百姓夹道欢迎。
鲜花、荷包、香帕……几乎将宗正等人淹没。
几个副将调侃:
“宗大人相貌英俊,丰神俊朗,果然比咱们这些丑八怪更受姑娘们欢迎啊!哈哈哈!”
宗正嘴上无奈地说:
“各位可别调侃我了!这艳福,宗某实在消受不起啊!”
无人知他心中忐忑,误他春风得意。
他心知,今日过后,他生死难料。
队伍快到崇华门时,宗正等人已远远地看见了站在百官最前方的那抹明黄色。
几个副将都是一惊,慌忙下马。
宗正心中轻叹一声,也下了马。
将缰绳交给亲卫,宗正与几个副将齐齐上前,跪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一众将士也都齐齐跪地,山呼万岁。
皇帝上前,亲自扶着宗正的胳膊,将人扶起:
“众将士快快请起!驻守北疆多年,护我北疆安危,众将士辛苦了!”
“此乃臣等份内之职,幸不辱命!”
“好好好!”
皇帝哈哈大笑。
北疆安稳,他打心底里觉得开心。
拉着宗正的胳膊,便率先踏进宫门:
“朕准备了庆功宴,众将士今日可放心畅饮,咱们不醉不归!”
一众将士都齐齐欢呼:“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欢呼声几乎响彻在整个京都上空,让听到这声音的百姓们,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男人们三五成群,呼朋引伴,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开怀畅饮。
女人们也和小姐妹们凑在一起,激动地感慨着我朝儿郎们的勇猛。
*
庆功宴设在决明台。
一众官员们带着自家女眷率先入场。
宗正身边很快便围了一圈人,恭维的,讨好的,拉关系的……
总之,每个人好像都很友好。
宗正心不在焉地应对着。
直到一声“皇上驾到、果嫔娘娘驾到”的唱和响起,殿内才骤然安静了下来。
百官齐齐下跪: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果嫔娘娘!”
“众爱卿请起吧!”
皇帝牵着辛果果的手,时刻小心地护着小姑娘。
小姑娘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朝廷重臣,心里却在跟小毛团子确认:
“小毛团子,你看一下,这哪个是荣王啊?”
这跪了满地的脑袋,原谅她在这一瞬间有点儿晕脸。
小毛团子正经八百地板着小脸,看了许久以后,摆烂:
【宿主主,这个问题超纲了!在我们系统的眼里,你们人类都长一个样!】
辛果果:……
“我不是人!”
【我知道啊!】
辛果果的小脸皱了皱,总觉得刚才的对话有点儿怪怪的,可要说哪里不对,又好像并没有……
小毛团子靠不上,辛果果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寻找辛柔的脸。
可那些小姑娘一个个打扮得都花枝招展的,她看了半天,硬是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个是辛柔。
辛果果:(=_=)
累了!毁灭吧!
直到在皇帝身边坐下,看着已经一一落座的人,辛果果无奈,只能求助皇帝。
她一本正经地坐得笔直,小嘴却动起来,小小声地问皇帝:
“陛下,哪个是荣王啊?”
皇帝心中好笑,却也学着小姑娘的样子,坐得板正,嘴里回着话:
“咱们右边第一排第三个。”
辛果果顺着数过去。
正对上辛柔看过来的视线。
那眸子中带着震惊,还带着点儿忌惮和恨意。
辛果果:(~_~;)
白眼呢?她的白眼呢?
这玩意儿抢了人家的身份,凭什么恨她?!
荣王先前也听说过皇帝最近宠幸一个爬床的宫女,还封了那宫女嫔位。
没想到皇帝今日会将人带来。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却猛地怔住。
这姑娘,与他梦到的那个女孩儿,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的姑娘笑容灿烂,娇娇小小的,看着很可爱。
而梦中的女孩儿却满含绝望,浑身死寂。
察觉到荣王的不对劲,辛柔顾不上再跟辛果果对上,忙抱着荣王的胳膊撒娇:
“父王,您在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果嫔娘娘好漂亮?女儿也觉得她好漂亮呢!
“父王不知道吧?她是辛家爹娘的亲生女儿呢!就是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果嫔娘娘!
“不过,她既然当了嫔妃了,辛家爹娘那样了,她怎么不帮帮忙呀?……女儿妄言了,想来,她应当是不知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