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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印泥给我吧。”张子腾咬了咬牙道。
“算你识相。”
陈芳菲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包里取出印泥打开递了过去。
张子腾哆哆嗦嗦按上手印。
这个女人曾经是他深爱的,一直拖到现在才同意离婚,不单单是她夺了父亲他们母子最后一点家产,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放手。
陈芳菲拿起离婚协议书,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
“明天找人来带你去民政局办手续。”
此时沈策从怀里摸出支票。
刷刷几笔。
“阿姨,这点钱您留着,全当是我给子腾的买烟钱,他是我兄弟,别亏待了他。”
沈策将填好的支票递给彭群。
“来,让我看看沈大少多大手笔,还需要开支票,该不是就几百块钱吧,也敢拿出来丢人现......”
陈芳菲一把夺过沈策手里的支票讥讽道,话到半途突然止住。
美眸陡然放大,心中默数。
1,2,3......
这是......
十个亿......
买烟钱?
十个亿?
陈芳菲忍不住再次仔细数了一遍。
这绝对是假的!
她之所以敢出言讽刺沈策,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是四海商会的副总。
就算是现在沈万山重新掌握了沈家,在四海商会面前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家族。
更何况,沈家这些年早就不复从前,莫说十个亿,一个亿都未必拿得出来。
沈策一个刚出狱的人更不可能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
“你这个人太搞笑了,十亿?”
“你拿一张假支票来糊弄你兄弟,是不是过分了点,他可是为了你差点连命都丢了。”
陈芳菲摇摇头,一脸不屑的将支票递给彭群,尖酸刻薄的挖苦道。
“走吧,中午公司要接待一个重要客人,我们高阶管理都要到场,正好你这个副总秘书可以在大老板面前露露脸,犯不着在乌烟瘴气的地方跟一群贱民计较。”
吕乾揽着陈芳菲的腰肢离开了房间。
“手抖了吧?唉!装逼都装不好,你画零的时候就不数着吗?其实不用给我撑面子的,我都习惯了。”
陈芳菲离开后,张子腾叹了口气对沈策道。
他绝对不认为沈策真有十亿,只当沈策是想给自己撑场面。
沈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扭脸看向彭群。
“阿姨,记得抽空到银行去兑换。”
彭群正在发呆,张家以前也算富庶之家,她不会没见过支票,手上的支票看上去绝对不像是假的。
手上止不住有些颤抖。
可是,十亿......
即便是关系再好,也没有人就这么随手把这么一大笔钱送人啊。
空头支票?
似乎又不至于,沈策的样子并不像是糊弄人的,没有意义啊。
震惊之余,她抬头看向沈策,嘴巴张了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坐了五年牢刚出来吗?
当她第一眼看到沈策时,就感觉他丝毫不像刚从牢里出来的。
温文尔雅,浑身散发着温玉公子的气质跟涵养,又带着一股睥睨寰宇的气势。
这绝不是一个刚从牢里出来的人应该有的。
“谁他妈让你去调查那个事的?”
沈策帮张子腾掖了掖被子,一脸平静道。
“哟哟哟,在牢里待了几年就是不一样,都会讲粗话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讲话。”
张子腾揶揄他了一句,然后神色黯淡了下来。
“你是我兄弟。”
寥寥几个字,情谊深重。
沈策眉眼低垂,语气平淡如水,眼神中却透着无限坚定。
“我让他们拿命还。”
张子腾自然听得出来他什么意思。
“咳,我已经这样了,算了,都已经过去了,你刚出来,别犯浑,澹台家那个庞然大物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沈策笑了笑,没说话。
彭群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去上班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临近中午。
“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沈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道。
“你中午怎么吃饭?”
“你不用管我,我妈晚点会送饭过来,烟给我留下就行。”张子腾嘿嘿笑道。
沈策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黑云压城,秋风湿冷。
回到车上,沈策捏了捏眉心,望向窗外。
“让小七查一下张家公司当年破产的情况。”
“好的。”黑熊应道。
绵密的细雨丝丝缕缕,宛如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白纱。
他眼中的怒意就像外面密不透风的空气一样化不开,散不去。
“这种天气,适合杀人。”
眸光闪动,杀意盎然。
四海商会所在地正是原来孙家货运站,不过彼时的货运站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九层高,装饰异常豪华的办公大楼,名为四海大厦。
车子行至距离四海大厦两三米的地方。
朦朦胧胧中,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昨晚那个面馆老板麦全伟。
“上车。”
黑熊将车停到他旁边招呼他道。
麦全伟浑身被雨淋透,脚上沾满泥泞。
他犹豫了几秒钟后才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进车里。
车子再次启动。
他默默从脖子上挂的帆布包里摸出一把菜刀。
黑熊余光瞥了一眼。
不知道麦全伟是冻的还是出于害怕,他低着头,眼神中透着狠厉,身子却不停的发抖。
四海大厦门口一条长长的大红色横幅随风飘扬。
横幅上:四海商会恭迎沈先生前来洽谈合作。
质量上乘,价格不菲的红毯从大厦门口绵延数十米。
孙胜,孙八一两兄弟带领着一众公司高层手在大厦门口的廊檐下。
吕乾几个副总还有其他几位高管在一旁窃窃议论起来。
“那个沈先生是什么人啊?竟然能让两个大老板这么重视,亲自出马迎候。”
“亲自出马不说,孙总还带着伤呢,这也太反常了。”
“谁知道呢,不过肯定来头不小就是了,小心应付着吧。”
吉普车缓缓停在距离大厦门口百米开外的地方。
沈策前脚刚迈出车门,黑熊已经撑开了伞护在他头顶。
视线抬高,一眼就看到那条长长的横幅。
黑熊眯着眼,一阵茫然。
“这搞的是哪一出?”
随后哂然一笑。
“他们要是知道先生您是来杀人的,应该就不会搞的这么隆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