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太平教作乱

学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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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心的杨开松,这才观察到自家老爹气的要死的样子,杨老爷端起茶,堵心的根本喝不下去,转手硬生生的砸到了地上,:“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家混账凑一起去了。”

    杨开松知道父亲和卢范两家都有旧怨,尤其卢家这次让他们家损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还赔了个分支得力的亲戚进去,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这几年过去了,杨开松也成长了很多,不再是和以前一样和父亲疯狂顶撞,从而便宜了那家子狐媚东西。

    “父亲生的什么气,他们是一样的人,自然会凑到一起去,将来一块收拾就行了。”杨开松说到。

    “是啊父亲,三弟说的对,您的身子最重要,这次有惊无险,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咱们以后再行计较。”二房的杨开臻接着劝解道。

    杨老爷看了眼二儿子,呼出口浊气,“还是你关心为父。”丝毫不提刚才先说话开导的是杨开松。

    杨开松也不介意,这样的场面如果要动气,恐怕这气是不够自己生的。杨老爷虽然经过劝解,心情疏放了几分,可是这次在卢家身上吃了这么的亏,总是心中有怨气的。

    “且让他们两家得意几天,等我到时候找好了机会把他们一起收拾个干净!”杨老爷咬牙切齿到,“只不过娘娘现在有了身孕,却因为这件事却不能大肆庆祝,着实可惜。”

    杨老爷说的是杨开松的大姐杨妃,说来也巧,这些日子,被卢家纠缠的焦头烂额同时,宫内却传出来了杨妃有喜的消息,可惜因为自家的这档子事情,不能够公开庆祝,以免火上浇油,让刚刚平息下去的事情再起波澜,对杨妃不利,不过也正是因为杨妃有喜,所以朝廷才对这一次的案子中的杨家轻轻放过。

    “姐姐有喜是天大的好事,姨娘和妹妹我们都开心的紧,备了些东西,只等着送过去。”杨开臻一副真心替嫡姐高兴的模样,让杨老爷老怀安慰,只是在心中遗憾,如果不是妹妹年纪小,那么当初入宫的就是自己的亲姐妹,但是现在也不晚,说不准是更好的时候。

    “姨娘还说怕姐姐有了身孕,思念亲人,这宫中又不比民间,不能擅回娘家,不如让妹妹丽君跟着二弟一起入宫看望长姐,也好让姐妹俩团聚,安慰娘娘的思亲之情。”杨开臻笑着提出了建议。

    杨老爷很是高兴,同时感动于二房的贴心:“还是你们想的周到,这几日你二哥入宫就让丽君一起跟着去,也好陪着娘娘说说话,解解闷。”

    听到杨老爷和杨开臻的对话,杨开松当即嘲笑开了:“二哥的心思好啊,可惜娘娘身孕不过三月,正是要紧的时候,要是看到了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和人,恐怕是不好的,”说话间,眼神扫向了杨开臻故作镇定的脸,“至于说话解闷的人,你们也不用操心,宫里有的是姐姐从府里带进去的丫头,不论是说说话,或者是做通房侍寝,都不缺的。”

    他的话像是明晃晃的撕开了杨开臻的脸皮,对方有点按耐不住的起身,“三弟什么意思,你似乎是误会我了。”

    好样的,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杨开臻还是装成这副样子,真是得了他那个妈的真传,杨开松也不管他的辩解,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杨老爷则是安慰了杨开臻后,对着杨开松怒吼:“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妹妹怎么能和那些宫人丫头相提并论?”

    但是也再不提让杨丽君个跟着杨开松入宫的事情,杨开臻虽然在父亲的劝解下坐了回去,可是心中明白,自己的妹妹想要入宫恐怕这次是不行的了,父亲虽然平时偏疼他们,可是在这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身居高位的杨妃。

    看着目露不甘的杨开臻,杨开松不以为意,那一家子惯会逢迎取巧的,还是大哥和姐姐说的对,只要自身权势够硬,哪怕父亲再喜欢二房,这以后对待他们心里也得掂量着分量几分。

    喝完茶后,杨开松懒洋洋的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在二人的注视下巡查铺子去了,也不管自己离开后,身后两人是如何的脸色。

    定亲后不久,卢逢秋的任命公文就下来了,竟然不是分属于六部中的任何一部,而是兰台令史,这虽然是个掌管书籍的位置,可是也涉及到刑案典狱,又涉及到御史,还经常面圣拟诏,一向都是有些阅历后的官员任职,这新人上位可是头一遭。

    接到任命后,卢逢秋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倒是陈舅舅和外祖可惜的说,自己都想要卢逢秋入职到翰林院和吏部,可是上面却将他放到了这个位置,也是出乎意料的。

    卢逢秋自己心里有数,别的地方对于自己这次高调行事状告本家尤其是杨家已经是不适合了,只有这兰台令史,看似牵扯多家,实则只有一个心骨,才是自己应去之地。

    和家里人商量后,决定在入职前和范文绮完婚,于是京城又见识到了一件新鲜事,当朝的新榜眼入赘了商户范家,这喜事办的虽然不铺张,但是也很隆重,范首富虽然不似当年那般的招摇,可是在女儿的婚事上也是没少下功夫,也给予了男方足够的尊重。

    杨开松站在酒楼上,看着楼下的热闹场景,突然间对身边的小厮说到:“你说我去范家讨杯喜酒喝怎么样?”

    这话一出,简直是吓坏了身边人,小厮赶忙劝说:“爷您别开玩笑了,咱们和卢家范家的关系,这日子上门,恐怕人家以为是上门寻仇的。”

    杨开松自己也知道,所以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了,街上的热闹散去后,他又慢悠悠的说了句:“这姐姐成亲了,妹妹也快该议亲了吧。”

    “这可不一定,听说那范家老爷说过了,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要招婿的。”小厮熟知街坊流言,杨开松则是眉头皱了皱,“入赘一个就行了,这个小的自己是撑不起来什么的,还不如嫁出去,叫人娶走来的好,那范家有范文绮一个罗刹就够用了。”

    小厮则是也赞同自家主子的发言,要他说,这范家入赘也太不挑人了,范文绮是个撒野的,竟然找了个榜眼来入赘,恐怕这亲事也持续不了多久,听说是范家对卢家有恩情,可能报完恩,这段姻缘也就算了。

    一对新人入了厅堂,堂上坐着范家夫妇和卢母,范首富和范文绮都想要卢母日后就住在范府,可是卢母说是自家宅子住惯了,说什么也不同意搬来范府,因此只能是安排了丫鬟仆妇前去陪着。

    看着儿子,女儿今日成婚,三个长辈都红了眼睛,范首富更是哭的有点哽咽,说不完整话,还得范夫人最后出来主持大局。

    范文绮更是在心里诧异,自己那一向伶牙俐齿的老爹在这场合上竟然如此失态,好笑之余,心里更是安慰,她是清楚的父亲这是疼爱她太过所致。

    将两个新人送进了洞房后,范首富这才恢复正常,开始招乎起客人来,范家没那么多规矩,因此,范文照和陈恒等一干小辈也出席婚宴,期间有人纷纷打趣,文昭也是快及笄的孩子,可以考虑婚事了,范夫人一听,便知道相公要说胡话了。

    果然范首富在听到有人打听范文昭的婚事后,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再度起了波澜,“我家昭昭更是不着急了,怎么也要留到比她姐姐大点再说亲,还有,也是要招赘的。”

    这话一出,来的都是至亲好友,都知道范首富的疼爱女儿,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纷纷感慨,并开始打趣道,“那你现在就要开始留心那七八岁的总角孩儿了,说不定你的第二个乘龙快婿就在里面。”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范首富也不恼,“多谢仁兄好意,小弟险些漏了这桩正经事!”说完,便借着要感谢对方提醒的由头,拼命的灌酒,把对方弄了个人事不知,狼狈不堪的下去。

    范夫人在边上看着夫君胡闹,心里也是频频叹气,这护犊子的人啊。

    夜深人静后,范文绮和卢南也洗漱完毕,褪去了一身的首饰喜服,伺候的丫鬟仆妇都下去了。

    眼看着红烛烧了一半,到了该入寝的时间了,范文绮的脸开始越来越红,这心越来越慌,她虽然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有些场合也是出入过的,可是这成亲的事情真的是头一次,母亲虽然私下教导过,身边的人也说过,可是,那也只是别人的口述浅浅代过而已啊。

    看着故作镇定的范文绮,卢逢秋先开口:“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喔,好好。”范文绮挪到床榻里面,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卢逢秋也走到床前,放下了帘子,也跟着上了床。

    床帘外面的烛影明亮,这里面也能见些光亮,紧张的范文绮看见一只手伸向自己,接着卢逢秋的眼睛亮闪闪的迎了上来,“夫人,”话一出口,范文绮的脸色红的快要滴血了。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只是卢逢秋这人推边说自己年纪小,也是头一遭,还要范文绮指点,范文绮又哪里有什么经验,但是又是不能丢了面子的,只能是嘴上先答应了。

    于是,过程中,卢逢秋的嘴就没停过请教,先是夫人,后来情浓之时,又喊成了姐姐,一声声的姐姐我做的对不对,姐姐是这里吧,姐姐你舒服吗?让范文绮羞愤的不行,最后用自己的樱唇堵住了对方的嘴,这才避免更多让人羞耻的话说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一切都被对方彻底索取了个干净,帘子外面的烛火烧干之时,这榻上的动静才放缓了。

    燕州

    “西北的书信到了。”燕州州牧府内,赵琛看着递来的书信,这些年,他一直是隐秘身形,所有的事情都是打着燕州州牧的名义做的,就连跟几个兄弟藩王之间的联系也是丝毫没有大意。

    对方不是没有试探过自己,可是几次下来后,发现这个兄弟是真的改了本性,只顾着沉迷于嬉戏荒闹之中,也就歇了心思,各个封地之间的试探也就停了下来。

    “西北今年的赋税又加重了一层,就算是搁在风调雨顺的往年也是重税,何况今年来,大旱频频,原本西北的百姓节衣缩食之后还有点粗粮可以吃,今年恐怕要春日断顿了,存粮不够坚持到收成新粮的时候了。”

    赵琛眉头皱紧了,其余几个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征粮征税太重了,不仅西北,他们北方燕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靠海有些渔获补充,恐怕也比西北好不到哪里去,这样西北如果按照朝廷要求的纳粮,最后是要饿死很多人的。

    “另外,最近各地饥民四起闹事,朝廷的军队对应镇压,几乎是出动了大半,除了重要边塞的驻军,都有涉及。这现在又出了太平教,恐怕朝廷的军队是不够用了。”韩廷说到“接下来,怕是要打这些藩地私军的主意了。”

    太平教是前几年开始首先兴起于南方的组织,最开始是一些农民单纯的信仰,以太平度日为追求,可是因为连年的灾荒,这些农民变得流离失所,又加入了很多新的流民,灾荒和官场的腐败导致了这个队伍的日益庞大。

    原本是农民的朴素追求,后来变成了抢夺地主豪绅的财物,口号也是变成了“要太平,打太平”,本来只是一些零散的流民变成了有规模的组织,也吸引了很多失去生计的散兵游勇和罪徒,逐渐势力大了起来。

    发展到如今,已经不单纯是抢劫富商,甚至开始冲击地方官衙的粮仓和钱库了。

    抢占后的乡镇,脱离了圣朝中央朝廷的管控,老百姓反而能活下来,所以当军队前去围剿的时候,遭遇到的不仅是太平教的反抗,也有百姓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