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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管嬷嬷出去,屋里只剩下三人,宁琪琪说起刚听到的八卦:“哎,你们知道吗,卢佑才的那个荷包弄清楚了,是在景阳宫的时候,他居然趁张松娜不在屋里,找人去偷的,可真是胆大。”
王玉阁听到有些后怕:“真是千里难防贼,这人也忒坏了,就这样拿女子的随身之物污蔑人,我们以后可一定要小心些。”
敢将女子的东西偷过来,大大咧咧的说成信物,不论哪一个女子听到这事都害怕。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要有理说不清去。
“那是怎么发现的?”顾樱也有些好奇,怎么感觉怪怪的,这流言来的莫名其妙,还去的如此之快。
“是卢佑才的小厮说的,当日在景阳宫里就是他去偷的。好在张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只将荷包给收了回去,看卢家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没有多与他们为难。”宁琪琪这两天趁宁峰还没走,天天和宁小山一起拉着他出去买东买西,街上的话是一清二楚。
“那人们都相信了?”顾樱想起在茶馆中那几个公子的谈话,他们似乎更愿意为这些不认识的人安上各种各样的故事,如今只是一场乌龙,岂不是打了他们的脸。
“相信啊,怎么不信,张家放出话了,张松娜之前已经和郑开耀在议亲了,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走流程。本想着等秋猎回来就定下的,突然出了这种事。听说两家已经纳采过了。”
纳采是议婚的第一个流程,昨日已经纳采,那这婚事也意味着已经定下了,看来为了打破流言,张家的速度确够快。
“郑开耀?哪个郑家,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是在哪个书院读书?”王玉阁第一次听起,想到是和张松娜定亲,自是门当户对的公子哥,一直没想到是哪个郑家,便问宁琪琪。
郑开耀,虽不知道此人长什么样,顾樱却是知道这个人,他就是御前司都指挥使,上一世张松娜就是嫁给了这个人。只是没这么早,记得是过完年才开始谈婚论嫁的。
“不是公子哥,我也不认识,我哥说是指挥使,在圣上面前说话很有分量的。他年纪不小了,妻子去世了,留下一个小儿子,张松娜过去是做继室。”宁琪琪说出从宁峰那里听来的消息。
话一出口,屋里三人都沉默了,她们如今年纪相当,马上都到了议亲的年纪,顾樱还不曾想成亲的事,只惦记着避免来年的祸事。其余两人却都想过的,这个年纪都想着嫁给自己相悦之人,乍闻过去就要给别人的儿子做母亲,一时都有些唏嘘。
王玉阁和宁琪琪想的是继母难做,张松娜虽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小骄傲,但毕竟是一个活泼的少女,这就要过去做母亲了。
顾樱心里却是有些为郑家的小儿子叹息,她自己是被梅玉娘引导着长大的,上一世还被设计胡乱嫁人。若是继母真心待人还好,最怕的就是表面功夫一流,实则窝藏坏心之徒,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太不利了。
上一世,似乎张松娜嫁过去后就对郑开耀的儿子不上一点心,后来他们夫妻还被人说道过,但这些都是杜若衡偶尔说出来的,她如今已经忘记是因为何事了。
“好了,别想这些了,今日我们来是有正事的。”宁琪琪吃着管嬷嬷刚拿进来的糕点,将口中的咽下,然后把自己拿过来的东西摆出,给顾樱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送礼,你看。”
顾樱向宁琪琪拿出的东西看去,居然是一条深红色的马鞭,在鞭子的手柄末尾还挂着一只红宝石穗子,看起来很是精致可爱。
顾樱拿在手中试了试,说道:“很好用,只是穗子要取下来了。”她出行扮做男子,带着这个有些不合适。
宁琪琪帮忙将红宝石取下来,对两人开口:“昨天我哥买出行用的东西,我一下子就看中这个了,想到你用的上,王姐姐,你看是不是很适合樱樱。”
王玉阁点点头,也将自己的送礼拿出:“表妹,这是我给你缝的香囊,里边都放了醒脑提神的药材,路上也能用的上。”
顾樱接过王玉阁递过来的香囊,开口致谢:“谢谢表姐,只是你做这么多,我用不了吧。”
王玉阁回道:“不多,不多,时间太紧了,我才做了六个,这一个用几天,里边的药材都要换的,你轮流着用。”
听到着她这样说,顾樱便一起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双手一拱,向两人弯腰:“小生多谢两位姐姐了。”
竟是以男子的身份行礼了,惹得两人齐齐笑出声来。
…
张府里,被安排好亲事的张松娜还不曾进宫寻皇后求助,就被禁在自己的院子中不能出去了。
如今她也不用在外边演了,将屋里桌上的茶具摔的粉碎,哭的声嘶力竭后,才张口唤道:“翠竹!翠竹!”
下一刻从外边进来一个女婢,开口道:“小姐,可是要奴婢收拾这些?”
陌生的声音响起,张松娜抬起头来,来人穿的是和翠竹一样的衣服,脸却不是翠竹的脸,她斥道:“让翠竹进来,你来干什么,出去!”
“奴婢就是翠竹,小姐你有吩咐,直接告诉奴婢,奴婢去做。”来人并不动分毫。
不,她不是翠竹,翠竹不会这样没有眼力见,翠竹不会这样开口,翠竹会进来默默收拾东西,翠竹会任她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滚啊,你滚!滚出去!”张松娜随手将手边的东西拿起,砸向婢女。
婢女轻抬脚步,躲过张松娜扔过来的小花瓶,起身往外走,她贴心的关上了房门,阻挡了里边传来的花瓶破碎的噼里啪啦声响。
张松娜在里边闹腾了半日,张夫人才从前厅过来,郑家纳采已毕,接下来就要问名,她在前厅交待了媒婆半日,让媒婆不该说的话可是一句也不能说出去。
张夫人看着就是一个贤德的世家夫人,她安排人进来将张松娜屋里的东西收拾整齐,一句话也没多问,拉起还在地上的张松娜,用手帕给她净脸。
待做完这些,才开口劝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嫁到哪里都是嫁,郑家是我精挑细选过的,嫁过去就是你说了算。郑大人又有能力,以后你享福的还在后头呢。”
张松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张夫人的膝盖上泪流不止。
这个家,她父亲说了算,她自小就知道。后来见姨母家的表姐做了皇后,还以为能有些不同,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样。父亲说怎么办,母亲就怎么行事。她知道母亲疼爱她,可是这份疼爱是有前提的,只能在被允许的情况下。
张夫人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好女儿,娘没有儿子,一辈子在你爹面前抬不起头来,娘还不是被那些不是我肚子爬出来的庶子叫母亲。你听娘的,郑家的儿子已经没娘了,以后不管你生不生儿子,他都是你的儿子。”想起自己的处境,她又重重加了一句:“你一个人的儿子,不用和另一个女人共享的儿子。”
像是知道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张松娜没有再提楚王这两个字了,她问道:“翠竹呢,怎么没见。这个新来的我不认识。”
“这是你父亲安排的,好女儿听话,以后母亲还给你找更好的翠竹。那一个已经走了。”
翠竹是自己卖进张府里的,昨日她来请张夫人去书房后,便去管家那里用银子赎了卖身契。张夫人没多耽搁就答应了,一个没有把柄的人,张家是不会让她跟着嫁到郑家去的。
警告让她以后不要说出张家之事后,便让她走了。
此时从张家离开的翠竹回到自己位于偏僻小巷的屋里。里边有一个男人正在为一名女子喂饭,两人听到开门,回过头来,女子问道:“小雨,你回来了,吃饭了吗,灶台上有。”
名叫小雨的女孩抬起头来,走到女子身边,抱了抱她,鼻子嗡嗡的:“阿姐,是小雨没用,没有给你报仇。”
女子伸出自己包着布的手摸了摸小雨的头发:“傻孩子,对于小姐这种贵人来说,嫁不成自己想嫁的人就是最伤心的事。”
旁边的男子也劝道:“小雨真厉害,我在张家那么久,你是第一个能坚持那么长时间还毫发无伤的。”
小雨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破涕而笑:“姐夫,哪有你这么夸人的。”
被小雨叫做姐夫的人正是为张松娜赶车的马夫万勇。
马勇因天天为张松娜赶车去凤学院,慢慢和张松娜的婢女相识了,知道这个翠竹本名红喜,是为了养活妹妹才进张府的,接触时间久了,两人渐渐走到了一起。
张松娜的婢女不好做,别家小姐贴身婢女的月俸有一两银子,有的还不到一两银子,而张家给的是二两。
红喜为了多挣些钱在张家吃尽了苦头,到最后还是和以前的翠竹们一样没落得好,只因在卢佑才递纸条的时候恰好伸手去拿茶杯,便被张松娜误会了,竟将她的一双手给放进刚烧好的滚水中。
小雨知道了前因后果后,不顾姐姐的反对,自己卖身进张府,为了那能给姐姐看病的二两银子,更为了找机会给姐姐报仇。
“恩人没出事吧?”红喜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听万勇说张松娜要对当初救过自己的人下手,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没事,被卢佑才设计后不小心掉了山崖,后来我去偷偷看过,恩人幸运,没出什么事。”小雨回道,她怕张松娜起疑,从不和万勇多说话,是以万勇还没告诉红喜,顾樱发生的事。
“那就好,吉人自有天象。”红喜说了一句,又问妹妹:“你怎么现在回来,她会放你走?”
这下小雨拿出放在外边的东西进来:“阿姐,我们搬出去吧,搬回以前的屋子,我从张家离开了,昨天就回来了,将以前的屋子收拾好了。”